「聽說你要在斧山道那邊蓋房子?」李毅也不客套,直接便問道。
「你們怎……」楊秋剛說了半截,忽然眉頭一挑,轉口說道:「房子的事,現在還在申請,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便是有這個意願了?」
楊秋點了點頭:「的確。」
「楊秀……楊秋,老實跟你說吧。」李毅放下酒瓶,若有其事地道:「我們這次趕著翻山跑過來,就是為了你這房子的事。」
「什麼?」楊秋有些蒙查查。
「我直說了吧,你這房子的事,交給我們幫你蓋了吧。」
「哈?」楊秋一愣,下意思問道:「你們不是……」
楊秋剛想說你們不是一夥殘兵敗將麼,忽然想想也不對,就他所知的李毅,便是抗包背貨翻牆打洞,反正能賺錢的是無所不做。
就差個給手機貼膜了。
現在他們要說著蓋大樓,楊秋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揉了揉額頭,楊秋思索了一番,疑道:「房子的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那邊有懂行的人嗎?要知道,我打算蓋的,可不是什麼兩三層的小樓。」
「雖然設計的事,我們不大懂,但你放心。」李毅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攬道:「要說到按圖蓋房子,我們那邊十年以上的工程兵,可是不少。就是當年讀過工程兵學校的高材生,我們也能給你找五六個出來。」
「就是,楊老闆,你儘管交給我們。」旁邊一個貌似叫『阿平』的矮個子,也在旁邊幫腔道:「要不信的話,你可以去調景嶺瞧瞧,現在那上面蓋了三十多棟大木屋,一千多套a字棚,全是毅哥帶著我們幾百號兄弟蓋起來的。」
額,好吧,幾百號兄弟……
「質量的事你也可以放心,畢竟是我們建築團外接的第一筆生意,信譽我們肯定會保證的。」李毅又在旁邊添了一把火。
不過楊秋反而對另一個詞更感興趣,追問道:「你們的……建築團?」
「怎麼?我們不能蓋房子?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啥事不能幹,就調景嶺那地方,打魚又養不活那麼多人,難道跟女人小孩搶糊火柴盒的行當麼。」李毅悶了一口酒,憤憤不平地道。
「楊老闆,你想不到,調景嶺那邊是真的苦。」
李毅小弟之一的張老三,也在一旁愁眉苦練臉地插了一句嘴,接著道:「就我們蓋了這麼多房,可還是不夠三四萬人住的,其他人還不得風餐露宿;不對,風餐都沒有……」
「當初港府說好的過去了就提供食物,可最後卻只提供了八千人的口糧,剩下的兩三萬人,可一直都在挨餓啊。」
「槽他x的賊老天!」李毅顯然有些喝上了頭,恨恨地罵了一句。
楊秋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於是應道:「好吧,如果你們能保質保時,我的房子就給你們建了。」
「哈哈,謝謝楊老闆!」阿平和張老三在旁邊高興地道。
「我就知道楊秀才你夠義氣!爽快!我敬你一杯。」
李毅又把稱呼給變了回來,還端起酒瓶打算給楊秋敬酒,可惜在桌上找個半天也沒找到楊秋的杯子,這才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回頭扯著嗓子對李蔓叫道:「妹妹,快點拿個新杯子過來!」
「……」
接下來自然是賓主盡歡,只是顯然在楊秋回來之前,這三傢伙已然喝了不少了,還沒過半個小時,李毅便已經趴在桌子上開始呼呼大睡。
至於他的另外兩個小弟,也早就開始神志不清昏昏欲睡起來。
反而一開始又困又累的楊秋,此時經過一番折騰,腦袋清醒了不少。然後他和李蔓,便看著一屋子的醉漢發起了愁。
現在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這三個醉得稀爛的酒鬼,肯定是爬不回調景嶺了。
至於出去找酒店,深更半夜不說,貌似這三個傢伙已經走不動了,反正楊秋是肯定不想辛辛苦苦的,扛著三個大男人去酒店的。
只是讓他們趴在桌子上過一夜,想想也不是個事。
但是楊秋這裡,卻也只有兩個臥房。
五個人,怎麼睡?
「楊大哥,要不、要不……」李蔓瞧著楊秋眉頭緊鎖,猶猶豫豫地說道:「要不讓我哥和張哥去我房間睡,平哥個子矮,給他在長靠椅上擺個鋪蓋。」
「那你呢?」
「我明天沒多少事,乾脆看一晚上書算了。」
「不行,女孩子的閨房可不能隨便讓陌生男人睡。」楊秋斷然拒絕了李蔓的主意,擺手道:「這樣,讓你哥和張老三去我房間睡吧。」
「啊?楊大哥,你明天還要拍戲呢?」
「我打地鋪。」
「可是……」
「沒事,我皮糙肉厚的,這天氣,睡得著。」
「……」
李蔓見勸說無果,只得應承了下來,和楊秋兩人又是一番勞累,終於把那三個男人給安排妥當了。
兩人簡簡單單的洗漱後,相互道了一聲晚安,便各自回房關燈睡了下來。
只是,客廳里……
「呼嚕嚕嚕——呼嚕嚕嚕——呼嚕嚕嚕——」
楊秋瞪大了眼睛,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一點困意也沒有。
耳邊傳來一陣陣牛鳴似的呼嚕聲,在安靜的黑夜裡格外清晰。楊秋可是沒想到,這個阿平個子雖矮,可打起呼嚕來卻震天響!
這特麼一晚上的,別想睡覺了。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楊秋開始數起了羊,希望自己能夠睡去。
只是……
「四十六隻羊!」
「呼嚕——」
「四十七隻羊!」
「呼嚕——」
「四十八隻呼嚕!」
「呼嚕——」
「四十九……啊!!!!!」
楊秋猛地睜開了眼睛,氣惱地看了旁邊睡得正香的阿平一眼,只感覺頭疼欲裂,煩躁地在地鋪上滾來滾去。
『咔嚓——』
忽然傳來一聲輕響,楊秋身子一愣,便感覺眼前多了一絲亮光。抬頭尋著光亮望去,便見著李蔓的房間門口,拉開了一絲小縫。
「楊大哥,太吵了你睡不著嗎?」李蔓扒在門口,探著頭問道。
「啊,沒事,我現在不困。」楊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等下睡意上來的,一下就睡著了。」
「楊、楊大哥,你要是實在不習慣的話……」李蔓扒著門的手輕輕地抖了抖,猶豫了一下,便有些堅決地道:「你要是實在不習慣的話,到、到我這來睡吧。」
「什麼?!」楊秋有些愕然。
李蔓顯然臉皮受不住了,忽然把頭縮了回去,遠遠地留下來一句:「沒、沒什麼。」
「……」
只是這丫頭躲得急,竟然忘記了關門。
楊秋瞧了瞧那誘惑地大門,又瞧了瞧旁邊呼聲震天的糙漢子,心裡一下有了計較,爬起來就朝李蔓的房間走去。
「小蔓,我進來了。」走到門口,楊秋小聲說了一句,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臥室里,白熾燈的燈光有些發暗發黃,李蔓剛剛經過一番心裡突破,正害羞地蓋著一床薄毯,背躺在床上。
人明明醒著,卻不敢回一句話。
瞧著薄毯勾勒出的誘人身姿,楊秋吞了吞口水,隨手關上房門,慢慢地走到了床邊。
臥室里的氣氛有些靜謐,李蔓繼續裝睡,楊秋也不知該如何搭話,想著便輕輕地在床檐上坐了下來。
恍惚間,好像瞧見李蔓的身子抖了一下。
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楊秋咬了咬牙,隨手拉上了電燈開關,瞧著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便也摸索著順勢躺了下來。
五月夜間的溫度已有些熱度,楊秋便感覺自己也熱了不少,聽著旁邊沉沉的呼吸聲,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聲也沉了起來。
『淅淅索索——』
良久,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小鹿亂撞的李蔓還沒緩過神來,便感覺身上的薄毯忽然有了動靜。
一隻胳膊忽然從後面伸了過來,摟住了她的細腰,嚇得李蔓哆哆嗦嗦地道:「楊、楊大哥……你……」
「沒事,我就抱抱。」楊秋從李蔓背後靠了過來,在她耳邊輕道:「我不親,真的不親。」
「……」
黑暗裡的李蔓臉色一陣酡紅,連眼睛也濕潤了起來。只感覺纏在腰上的胳膊像毒蛇一般,勒得她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又過了一會。
「……」
「楊大哥,你、你……唔……」
「沒事,我就親親我不摸。」
「……」
「楊……」
「沒事,我就摸摸我不蹭。」
「……」
「別……」
「沒事,我就蹭蹭不進去。」
「不要……啊……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