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要說楊秋此時最討厭香江院線的哪些方面?
他覺得……應該有兩點。x23us.com更新最快
其一,便是嚴重傷害製片公司的戲院包底制。
不過在進入這行兩年之後,他已然對戲院包底制的態度有些改觀了;甚至於他要是將來有院線的話,他也會繼續使用戲院包底制。
除非,對戲院進行一場大改革。
為什麼?
前文提到過,此時香江戲院的全年平均上座率,僅有三成五左右!
這是什麼概念?!
就拿新舞台戲院來說,它只有一個放映大廳,廳裡面一千五百多個座位,按著平均上座率三成五來算,平均每場戲下來基本有著近千的座位空著。
這個意思,就等於戲院全年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在運作。
剩下的這一千多個空位的成本,可都攤在那三分之一的收入上了,戲院老闆的壓力可想而知。
想方設法的把這種壓力轉嫁出去,自然是讓戲院生存下來的唯一辦法。
只是戲院包底制雖然緩解了戲院的經營壓力,卻極大地打擊了電影製片公司的積極性,對整個香江電影業來說只能算是一味慢性毒藥。
而徹底除去這種毒藥的辦法,則是後人一種習以為常的東西。
不過此為後話,暫且先不談了。
楊秋其二討厭的,就是所謂的電影七日游暗規了。
如果說戲院包底制還是情有可原的話,那這個電影七日游的暗規,純粹就是電影院線拿出來噁心人的了。
簡單點說,就是吃像太難看!
想想他自己的《滑稽時代》,平均上座率還一直在七成左右徘徊呢,竟然直接就給下了,這在後世簡直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
多給了他一天的放映時間,還當成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施捨。
去你x的!
這一輪二輪乃至三輪放映之間的分成之別,楊秋預估著自己至少虧了五萬!
如何能忍!
就更別提這次從《天仙配》的預售情況看來,所展現出來的絕強後勁之力了。不好好治一治這些院線,只怕這次會虧得更多。
所以,楊秋下決心要治一治這種亂象!
索性這時候的港府,因為棒子戰爭的緣故,有些惶惶不可終日,在香江的統治只求一個字穩。
不穩的因素,要麼禮送出境,要麼人道消滅。
比如調景嶺的那批藍軍……
所以要治治這些院線,楊秋覺得,讓他們不穩就行了。
不過想讓院線不穩,得先有兩點要求:一是師出有名,二是師出有人。
師出無名,那就是純屬搗亂了,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送進去。
幸而《天仙配》這部現象級的電影,爆炸力驚人,楊秋也沒想到這部片的效果竟然能如此之好,預售票竟然能在三天之內全部賣空。
然後,自然是買不到票的人怨氣升天。
這下師出有名算是解決了。
至於第二的師出有人,那就更好理解了,你去給別人搗亂,沒有人手怎麼行。
但是這人手,肯定不能找香江本地的社團,關家在香江混的時間可比他楊秋長多了,也有勢力多了。找了本地的土著社團,怕是前腳他楊秋剛邁出去社團的大門口,關家便收到了風聲。
所以,一定得找新來的外來戶。
調景嶺那一群剛逃過來不久的殘兵敗將,自然一下就入了楊秋的眼。
更何論又要找信得過的……
這除了李毅的手下還有誰?!
李毅自是不想參與這些狗屁倒灶的事,這傢伙與人有矛盾後,更喜歡以理服人,當然也只是粗理,只有當理說不通時,便喜歡上去就是光光正正一拳頭。
不服,打到你服。
簡單來說,就是李毅有點『正』,不喜歡弄歪門。
這種人,手底下的人跟著他當小弟,不怕吃虧不怕出賣,倒也算是個不錯的老大。
不過不弄歪門,那油水便沒有其他人足,這也是肯定的了。
所幸這夥人現在還是半個軍人出生,有著那麼一點底線,李毅還攏得住。
不過,當楊秋找上門,希望他們幫著鬧點事後,有錢賺的這些人便有些蠢蠢欲動了。
就連李毅的左膀右臂阿平和張老三,更是直接參與了進來。
阿平的那句『又不是傷天害理,為什麼不能做』,更是直接讓李毅語塞。
然後李毅便直接賭氣似的不管了,冷眼旁觀地,讓楊秋跟著他手下的人,謀划起了整件事。
直至此時……
所以這時當楊秋『以邪制邪』的話一出,李毅便冷哼了一聲,氣道:「小心點,這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到時候萬一把我兄弟送進去了,我跟你沒完。」
「沒事,送進去了再花錢撈出來也不遲。」楊秋說著便走到地基井旁,蹲下來隨意地看了看。
「槽!」
李毅難得地對楊秋爆了一句粗口,紅著脖子吼道:「有錢了不起啊。」
楊秋嘿嘿一笑,抬頭看著他道:「對不起,有錢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
「……」
「毅哥毅哥!」
兩人正說著話,西邊忽然傳來兩聲熟悉的叫喊,李毅回頭看去,便見著阿平帶著四眼榮,一路小跑著從遠處跑了過來。
這兩人,滿臉的興奮之意溢於言表。
「哈,成了。」楊秋笑了笑,拍著手上的泥土,便也一臉高興地站了起來。
阿平倒是這時候才看見蹲在一旁的楊秋,立馬揚起手掌叫道:「楊老闆,成了,成了,我們成功了。」
「哈哈哈,金國答應了幾日?」楊秋暢聲問道。
「五日!」阿平跑到了跟前,氣喘吁吁地道:「給了五日。」
「好!」楊秋猛地一拍手掌,高興著繼續道:「今晚狀元樓給你們慶功,獎金是人人有份,都別跑。」
「謝謝楊老闆!」
「楊老闆大方!楊老闆吉祥!」
「哼!」
瞧著阿平那股子熱乎勁,李毅冷哼一聲,別過了頭去。
這下就等於給熱火上澆了一盆涼水,現場的氣氛瞬間就尷尬了下來,阿平和四眼榮訕訕地不敢言語。
「咳咳,毅哥,晚上你也別跑。」楊秋在一旁打著圓場道。
「我有事,我不去!」李毅眉頭深皺,冷冷道:「最近晚上偷東西的多,我要在工地看場子。」
「……」
這下楊秋三人都沒了言語,李毅這人也太不會含糊了,這不是傷人面子麼。
「毅哥毅哥!」
就在四人正冷場間,遠處忽然又傳來一陣叫喊,眾人轉頭望去,便見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小跑了進來,額頭還有一片紅色,身上的衣衫還被人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顯然,這人是剛剛招了打。
李毅頓時一急,顯然認出了來人,忙一路跑過去問道:「阿輝,你不是跟車嗎?發生了什麼事?」
「毅哥,快叫人去幫忙。」來人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氣急道:「那群四邑仔又把我們的水泥車攔了,晚了怕貨保不住。」
「槽!」
「毅哥!怎麼辦?!」聽見是此事,跟在後面的阿平也急呼了一聲。
李毅知道此事不容易,忙揮手高聲叫道:「阿平,叫上十來個兄弟,跟我走。」
「好。」
瞧著李毅帶著十多個人匆匆離去,楊秋心裡也擔憂了一下,不過隨即放下心情,又看著一直站在他旁邊的人,皺眉道:「你是……那個什麼榮……」
「楊老闆,鄙人陳嘉榮,一直跟著平哥混,外號四眼榮,你叫我阿榮便好。」四眼榮在旁邊訕著臉微笑道。
「噢……,阿榮。」楊秋饒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問道:「你大哥和大哥大都出去打架了,你為什麼不去?」
聽了這話,四眼榮笑了笑,便一臉坦然地解釋道:「楊老闆,我以前是工程兵,打架,實話,我不在行。」
「哦?那你在行什麼?蓋房子?」
「不,用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