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恆,認識你我很驕傲,更是開心,謝謝你在最近這段時間裡,給我28年貧瘠無聊的人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精彩和歡樂。
今天傍晚4點,你去藍田那間渣打銀行取錢,順便在那等我給你介紹的律師,她叫婕西,是我朋友,值得信任,就是脾氣有點火爆,你要小心些。
這階段我有點私事,暫時不能過來藍田了,勿念。
對了,你沉睡的樣子很迷人,可惜......
我相信,你是神跡。
還有,以後就叫我凱瑟琳。」
回藍田的的士上,張恆按著口袋裡的那封信,沐浴在迎面而來的朝陽中,靜靜發呆。
她去做什麼了?
和諾頓有關嗎?
他的心情很壞,隱隱有某種猜想。
「先生,先生。」旁邊的司機叫醒了他,他疑惑地看過去,司機憋著笑努努嘴,「你臉上......」
張恆摸著臉:「臉上怎麼啦?」
「有口紅印!」司機終於忍不住咧開了嘴,還好總算沒有爆笑出聲。
張恆老臉一紅,急忙說:「快找個地方讓我洗把臉。」
在路邊的一間公共衛生間裡,張恆看見了鏡中的自己,嘴唇上,額頭上,臉上,甚至連下巴和脖子上,都印下了紅色的痕跡。
還好沒有失身,要不,不,虧大了!
洗過臉,他鬱悶地重新上車。
諾頓夫人,不,以後就聽她的,凱瑟琳,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回到家裡,陳家姐弟都在,昨晚陳鈺梅還陪著夏荻一起睡的,夏荻神情毫無芥蒂,張恆卻不停為昨夜未歸而道歉。
「沒事啦,以後你在外面應酬的次數會很多,哪裡需要和我這麼客氣?」她笑著說道。
張恆訕訕:「那以後我也會儘量趕回家的。」
「對了,小恆,早上買菜時我遇見幾個同事,後來又去廠里看了看,她們大多數人還等在門口,看上去好可憐。」夏荻聲音低沉。
林老闆的蒸汽洗衣廠因為甥舅兩人都被抓進去的緣故,不得不停了工。
藍田邨的很多女人驟然失業,難免惶急,當然那些拿到集資利潤的女人,暫時就不急,呆在家裡準備過了年才找工作。
「小恆,諾頓夫人昨天說你賺了大錢,要不......我們把廠買下來,繼續經營吧。」」夏荻可憐巴巴看著他,「你放心,跟著老吳家的一起逼債的,我不會要!」
「你能經營好這家洗衣廠?」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張恆有些吃驚。
夏荻用力點頭,「你沒回來時,我仔細想過了,這些工人我都熟悉,操作流程我也熟悉,原先那些訂單,我們完全可以接著做,甚至還能再稍微便宜些,而你那邊,也可以幫我們去找些新的客戶。所以,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你太厲害了!」張恆笑著鼓掌,然後說,「不過,我們不買這個廠。」
夏荻剛剛綻放的笑臉立刻萎謝,嘟起嘴不說話。
這還是張恆記憶中第一次見她這個模樣,他多看了幾眼,忍不住捏了把她鼓鼓的臉,「好了,我只說不買林老闆的廠,沒有說不讓你開洗衣廠啊。」
「可林老闆的廠不就是現成的嗎?」夏荻疑惑道。
「他的機器是蒸汽洗衣,現在已經落後於時代,我們又何必被人說句占他便宜,去買這樣的廠呢?」張恆笑著解釋。
「可林老闆這批機器買了才2年啊,當時聽廠家的人說,這就是最先進的洗衣設備了。」夏荻睜大眼睛道。
「廠家應該沒有說謊,在香江來說,他的機器的確算是先進,可與其他發達國家相比,整個香江的洗衣廠全部都已經落後啦。」張恆呵呵一笑。
夏荻蹙眉思考,張恆問道:「夏荻姐,你好好回答我,你開洗衣廠是只想解決那些失業婦女的生計呢,還是想要做大做強,最後做到香江第一?」
「我肯定是想幫她們一把,讓她們有個作工搵錢的所在,」夏荻沉吟道,「當然,如果能夠做大做強,我就可以招更多的女工,那為什麼不呢?」
「那我們就不應該買這個廠,而要買最新的設備。」
「可是,買了最新的設備,我們真能做到香江第一?」夏荻不敢置信道。
「當然,不僅是香江第一,我相信你還能做到灣灣第一,rb第一,甚至亞洲第一!」張恆微笑看著她,「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打聽下哪裡可以進到最新的設備。」
前世張恆有一個朋友專做洗衣龍,生產商好像是德國的一家公司,林海準備找諮詢公司打聽下,相信在香江這樣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只要不吝花錢,這樣的信息應該很容易就能買到。
「好,那我和她們說下,讓她們安心多等幾天。」夏荻笑了,寧靜地看著他,「謝謝你,小恆。」
「好啊,果然賺大錢了,一回來就談著開廠。」陳寶山忽然出現在樓道里,也不知道他何時過來的,聽這話,他藏了有一會了。
「陳師父,昨晚麻煩你了。」張恆起身笑道。
「反正我們一家人差不多都靠你吃飯,沒有什麼麻煩之說,」陳寶山盯著他,兩個手指捏來捏起,「洋婆子說你賺了些錢,到底有多少?」
「爹!」陳鈺梅臉瞬間紅了,衝過來擠開父親。
「哎呀,拿了人家的錢,連老爸都要趕走了啊。」陳寶山氣呼呼道,「鎮寧,你怎麼說?」
「我聽老闆的!」陳鎮寧雄赳赳站到張恆身前。
「你們兩個逆子!」陳寶山一拍大腿,「我可是他師父,關心他是天經地義!」
「陳師父,大家鬧著玩呢,來來,進屋裡說。」張恆連忙打圓場,恭敬地把陳寶山迎進屋裡陪著坐下,夏荻送上茶水。
「還是我徒弟有情義,說說看,你這次到底賺了多少?」陳寶山滿意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盯著張恆。
「陳師父,我這次沒賺多少......三百多萬吧。」張恆喝了口茶,淡淡說道,估計報紙會很快報道,他也沒有必要瞞著自己人。
噗!
陳寶山一口茶水噴到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張恆:「再說一遍!」
「三百多萬啊。」
「小恆啊,師父今天過來呢,是要把龜鶴功下半部分傳授給你。」陳寶山立刻眉開眼笑,語氣溫柔道,「這份功法可是我陳家不傳之秘,也就是看你對眼,我才忍痛......」
「好,您的心意我明白,明日定當上門拜謝!」張恆作「感激涕零」狀。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陳寶山大喜,忙不迭離開椅子。
這次不要說陳鈺梅,連陳鎮寧都轉開臉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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