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道主 第21章部落興衰生決意

    「部落興衰，我自然在意，可對你，我信不過。」

    巫話語中帶著冷意，「我沒有族長那麼天真，族長覺得只要妥協一下，就算食人的老虎也未必不能合作，可卻是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這還不可笑嗎？」

    本就對靈蝶一無所知，還抱有僥倖之心，巫覺得實在不妥，讓靈蝶流竄進來，後患無窮。

    「在我看來，部落跟圖騰的命運是一體的，本就密不可分，原本我對族長的做法，雖不認可，卻也覺得那不失為保全部落的一條路子，可與妖魔為伍，就要有以身飼魔的覺悟。」

    在巫看來，靈蝶這樣的外來者，哪有半點可信度呢？當然，族長並非是覺得靈蝶可信才這樣做了，僅僅是覺得靈蝶不可敵，失去了血拼的勇氣，覺得毫無勝算，才寄希望於靈蝶的仁慈。

    事實上呢，的確是靈蝶贏了，靈竹敗了，但這是動了盤外招，實力均衡被打破，葉辰不想留有隱患，只能採用自斷一臂的方式儘快將靈竹除掉。

    沒得辦法，長痛不如短痛，不然就如刺在喉，後面的日子很不好過了，別看葉辰這一番動作似乎沒承受多大代價，其實不然，葉辰跟寧桃花的淵源，本可以不必這麼深，可現在呢？寧桃花所化的那一棵小桃樹，就紮根在虛界中。

    這是葉辰化作神祇之後，依舊沒法拔除的，那就是一根刺，哪怕葉辰與寧桃花的關係緩和許多，心裡還是有著陰影。

    畢竟虛界至關重要，在這之前，也就罷了，可葉辰成為夢神，那執掌的權柄演變，就受到了虛界的影響。

    葉辰的那一道殘破符篆，就算圓滿了，也只是給了葉辰踏足神道的資格，那不過是幼苗，需要不斷汲取諸多養分，葉辰本身為夢蝶，那在夢道上的造詣，就被神道所吸收，最後演變出夢神這樣的權柄。

    若非如此，葉辰也就不必對寧桃花如此忌憚了，那虛界，不外乎是夢境演化，真有啥問題，大不了捨棄掉，換一個就是了，可惜，不行。

    不過就算回過頭來，重新來過，葉辰還是會選擇先一步將靈竹這樣的隱患拔除掉，藉助外力，靈竹是怎麼都沒辦法翻身的。

    但對這些，巫是不清楚的，也許在巫看來，族長若不軟弱，最後結果未必不能反轉，畢竟靈竹與靈蝶之間的實力差距，並不大，不然不可能僵持了幾天。

    可眼下一切都成定局，巫是死腦筋啊，不知變通，這個樣子，看著是在自尋死路，最乖巧的做法，不該是服個軟，然後暗地裡耍弄陰謀詭計嗎？葉辰嘆了口氣，這就很無奈了，真是想不動手都不行。

    巫未必不清楚這些，可不願意為此妥協，死亡並不可怕，反倒活著，需要更多勇氣。

    話說回來，竹部落這樣損失慘重，葉辰是不太希望領頭羊在這緊要關頭上出問題的。

    這會讓竹部落的處境雪上加霜，別看巫老了，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在部落中，理應是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

    活著未必有多大幫助，死了卻會帶來麻煩，弄得人心惶惶。

    特別是巫若死在部落中，而不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死去，就更不妥了，總不能說巫大限到了，天壽到頭，才直接涼涼吧？

    如此一來，豈不是說明待在部落中也不安全？正常情況下，部落都在圖騰庇佑下，若圖騰起不到作用，那對圖騰的信仰，肯定也要大打折扣。

    「巫再怎麼理智堅定，也還是凡人之軀，動用夢道權柄，扭曲意識，或許能讓巫洗心革面，從頭做人。」

    葉辰心中一動，是了，不管巫自身想法如何，直接改造你這個人，這之前，有著靈竹牽絆，葉辰實力還有限，沒法扭曲巫的意識。

    可現在，可以嘗試一下了，若是成了，那就再好不過。

    不到萬不得已，葉辰不太想從肉體上將巫消滅掉，當然，對巫來說，也許死掉會更好，這扭曲意識，顯然更不能讓人接受，可葉辰不管這些。

    巫整個人僵住了，有一道道神光涌在巫身上，巫的記憶宛若一幅幅畫卷，不斷朝著過去逆流而去，當時光更迭，來到那最初的時光節點，可見年輕時候的巫，第一次與靈竹結緣。

    那時靈竹尚未徹底蛻變，雖說渾身沐浴著香火願力，卻渾渾噩噩，未曾誕生靈智。

    巫為靈竹澆水，修剪枝葉，伴著靈竹一起成長，就這樣隨著漫漫時光流轉，巫的青春年華老去，而靈竹也漸漸通靈，真正成為圖騰，庇佑著整個部落。

    「人生大部分時光都耗在上面，難怪對靈竹如此上心。」

    葉辰動用神力，直接將巫記憶中的靈竹給抹去，換成一隻翩翩舞動的靈蝶。

    何必給靈竹澆水修枝？可以花時間來餵養靈蝶啊。

    靈蝶舞動，直接占據靈竹的位置。

    「不對，這靈蝶是一種夢蝶，七日就死，怎麼還一直安然無恙？」

    巫心中迷惑了，這一思考，發現了破綻，一下子就破了葉辰動用的神通。

    「你在扭曲我的意識。」

    巫勃然變色，心中有些驚慌，若連記憶都被改變，那還能說是自己嗎？

    若到頭來，對靈竹的所有情感都被遺忘，反倒是對靈蝶這個大仇人崇拜的五體投地，那簡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巫寧可死，絕不願承受這樣的屈辱。

    巫揮動竹刀，正要出手，當然不是對葉辰出手，那沒有意義，巫還沒這麼傻，只是不想苟活了，想要自戕，卻見神光一掃，直接把巫砸暈過去，竹刀哐當一聲，跌落在地。

    「失誤，純粹是失誤。」

    葉辰頗感鬱悶，「雖然我現在真正成為神祇，可實力上，並沒有太大突破，從九品的神位還是低了一些，這應該只是將我從圖騰的路子上扭轉到神祇上，並無本質性的蛻變。」

    「看來靈竹還是沒法直接從記憶里修剪掉，那只能把我也添加進去，讓巫對我也印象深刻。」

    「這樣來，靈竹之死，純粹是圖騰內亂，我給巫憑空添加一段感情，只要對我的反感程度大為降低，那就夠了。」

    葉辰退而求其次，不再想著一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