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月亮門兩側的青衣青年人看到張禹過來,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也沒有出聲。
張禹剛要從月亮門走過去,突然響起一事,停下腳步,說道:「二位,這邊是中等房的院落吧?」
「是的,先生有什麼事嗎?」一個青年人說道。
「是這樣的,我昨天是和一個朋友一起來到山莊的,當時他有傷在身,所以被安排在中等房這邊,而我則是住在上等房那邊。昨天夜裡我們分別之後,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再見面。他受了傷,我十分掛念,所以想來瞧瞧,只是不知人住在哪裡?」張禹平和地說道。
「昨天晚上中等房這邊確實是來了一個受傷的。先生想要見人,自然是沒有問題,估計先生可能找不到,要不然由我送先生過去如何?」青年人如此說道。
「這樣最好,多謝。」張禹微笑著說道。
「先生請。」青年人馬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走過月亮門。
張禹隨後跟上,走過了月亮門,眼前豁然開朗。這邊也是一片住宅區,但是住宅的規模明顯跟上等房那邊不一樣。上等房那裡都是二層小樓,而這裡都是平房。由此不難看出,霧隱山莊招待客人也是分檔次的。
走了一會,青年人就帶張禹來到一處平房門前。他停下腳步,說道:「先生,昨天晚上來的那個受傷的先生,就是住在這裡了。」
「多謝。」張禹點頭說道。
「先生不必客氣,可以先確定一下,看看是不是您的朋友,也別整錯了。」青年人禮貌地說道。
說完,他就讓到一邊。
張禹走到門前,抬手敲門,「噹噹當……」
很快,裡面響起了一個青年人的聲音,「誰呀?」
一聽到這個聲音,張禹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他聽得出來,這不是杜猛的聲音。
張禹隨即說道:「請問你是哪位……我是來找我朋友的……」
張禹說話的功夫,就能聽到裡面的腳步聲。
「嘎吱」一聲,房門敞開,裡面站著的是一個青衣青年人。
青年人直接說道:「這位先生你好,住在這裡的客人受了傷,我是負責照看他的。你是他的朋友嗎?」
「是的。」張禹點頭。
「那請跟我進來吧。」門內的青年人說道。
張禹點了點頭,跟青年人進了房間。一進門是一個堂屋,不難看出來,要比張禹那邊一樓的堂屋小多了,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個衛生間。
青年人領著張禹來到隔壁的臥室,臥室也要比張禹的房間小上不少,裡面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不像張禹的臥室內,還有寫字檯什麼的。
張禹跟著就能看到,杜猛正躺在床上,現在杜猛身上的衣服已經脫光,身上纏著繃帶。張禹能夠看得出來,繃帶是新換的。由此可見,霧隱山莊對於受傷的人還是不錯的。
「鄭兄,你來了!」杜猛睜著眼睛,一看到張禹進來,立刻激動地說道。
「我來看看你,賢弟你的情況如何,吃飯了沒有?」張禹站在床邊,微笑著說道。
「吃過了,山莊裡的人對我不錯,有吃有喝的不說,還派人專門照顧我。」杜猛咧著嘴說道。
這一點,張禹也看出來了,他在這裡跟杜猛聊了一會,噓寒問暖。過了能有半個小時,張禹才主動告辭。
杜猛想要送他,張禹不用,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出了臥室。
在張禹和杜猛聊天的時候,青年人已經出了房間,只是在堂屋坐著玩遊戲機。
見張禹出來,青年人趕緊把遊戲機揣進懷裡,送張禹出了房門。
張禹並沒有向青年人打聽空奕住在什麼地方,因為這種事情沒法打聽,一旦打聽了,人家很有可能上報。
出了房門,先前領張禹過來的那個青年人已經走了。好在張禹也知道了路徑,倒也不會走丟。特別是現在的他,也不希望有人跟著他。
張禹假裝先朝來路走去,確定杜猛的房門關上,沒人盯著他,他索性朝別處走去。這裡的房間,全都關著門,也不知道裡面住的都是什麼人,甚至裡面住沒住人。張禹也沒法挨個房間敲門,充其量是來到窗戶外的時候,逗留一步,聽聽裡面的聲音。
有的房間裡面有聲音,有的房間裡面靜悄悄,這都快要中午了,張禹甚至還能聽到有的房間內傳出來打呼嚕的聲音。最為要命的是,有的房間裡面,還有女人的那種聲音。
張禹暗自苦笑,這霧隱山莊到底算是個什麼所在,說是藏污納垢之處,一點也不過分。
只是走了半天,張禹也沒有發現空奕的所在。中等房和下等房是在一個大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張禹就看到了下等房的存在。下等房也是平房,要比中等房小上一半,料想也就是一個臥室大小。張禹沒有心思研究這個,轉悠的時間也挺久了,不能說一直都在這裡轉悠,萬一在時間上面,令人感到懷疑就不好了。
張禹只能向回走,來到先前經過的花園那裡。穿過了花園,就是酒樓、青樓、賭坊所在的院子了。
眼下已經是中午,張禹琢磨了一下,要不然先去吃午飯吧。別看上午吃了十個餡餅,現在還有一點點小餓,不吃白不吃,或許能夠在酒樓再次遇到空奕也說不定。
張禹進到酒樓,馬上有青年人過來招呼,詢問張禹到哪裡就坐。一樓現在沒什麼人,只有一桌兩個人在吃飯。張禹琢磨了一下,乾脆也在一樓坐,為了能夠清楚的看到進到酒樓內的人,還假裝大大咧咧的,隨便就近坐下。
他隨便點了幾個菜,一個燉肉,一個地三鮮,一個花生米,一盤辣白菜,兩碗米飯,一個小瓶白酒。
吃飯不喝酒,能吃多一會,張禹不著急,就是一邊吃一邊等著,看都有什麼人過來。這裡的午飯飯口,似乎有點晚,大概到了十二點半鐘,才陸續進來人。
但凡是進來的,張禹都會瞄上一眼,過一下塞子。可以說,有長相斯文的,有長相粗魯的,什麼樣的都有。又過了一會,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酒樓門外,是一個坐輪椅的。
一見到輪椅人,張禹不禁有點緊張,像是生怕被人家給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