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站在一旁的天使教官不由得一笑,說道:「當然還是鮑魚組長本事大了,他們根本不是在這裡面睡的,而是在外面睡的。」
「在外面睡的……」聞聽此言,藍鯨不由得一驚,說道:「這話怎麼講?」
「是這樣的,我就是一不小心走出去了,然後我們就在外面睡了一覺。睡醒的時候,正巧碰到鯤鵬他們前來,我們商量一下,就下來找你們了。」張禹笑著說道。
「鮑魚,你這本事可以的啊……快快快……帶我們出去……我這眼睛都好睜不開了……得趕緊出去補一覺……」獵鷹教官急切地說道。
「沒問題。」張禹咧嘴一笑,說道:「我們這不就是要帶你們離開這裡的麼……走,先到前面瞧瞧,然後出發……」
說這話的時候,他就邁步朝前面走去。按照慣例,起碼要走到山腳才行,而且經過上一次在白色骷髏頭那邊的經驗,張禹能夠斷定,自己現在應該已經不需要再觸碰石壁上的骷髏頭,就可以直接走到紅色骷髏頭的所在。
他這邊往前走,其他的人都跟在他的身後,一起來到山壁之下。
在快到山壁腳下的時候,張禹突然看到,前面有幾具屍體。他快步走到一具屍體前,只是一打量,就能夠看得出來,死的人是一個泰國人。
這人皮膚黝黑,但是穿著的衣服,並不是那種典型的泰國服飾,只是一身勁裝。張禹之前也見到過,這應該是黑手套槍手所穿著的服飾。
果不其然,查看了一下這傢伙的胳膊,上面有一個小拇指的標記。
死在這裡的幾個人全都是泰國槍手,他們的長槍和短槍都留在這裡。張禹不難看出,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他們之中,有的腦袋被砸爆了,有的胸口被砸穿了,由此可見,必然是被砸落的骷髏頭所傷。
除了這些個屍體,再沒有其他。張禹又簡單的看了看,便繼續查看歸真四象盤,順著羅盤上的指針,帶領眾人離開。
按照七芒星方位,張禹走了能有將近一半的路程,突然看到,前面躺著一個人。也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
不僅是他,其他的人也都看到這個,當即有人說道:「前面趟這個人,我看八成是死了吧。」「我覺得也有可能,不是說這個地方不能睡覺的麼。如果睡覺,很容易死掉。」「這地方,也真夠邪門的了,要是沒有人領著,光憑自己走,熬也熬死了。」……
不少人如此議論,伴隨著議論的聲音,張禹等人繼續向前,轉眼間的功夫,就已經能夠看清楚地上躺著的人了。
一看到此人的面目,獵鷹忍不住叫道:「是烏鴉!」
「烏鴉!」「烏鴉怎麼會在這!」「烏鴉!」……眾人紛紛喊了起來,一起朝前面躺著的人跑去。
一點沒錯,地上躺著的人正是烏鴉。
來到屍體旁邊,張禹先行蹲下查看,就見烏鴉的面部表情十分平和,雙眼緊閉,死前應該沒有跟人動過手。
再看烏鴉的身上,衣服也是整整齊齊的,同樣也沒有看到半點外傷。
其他的人也都在打量烏鴉的屍體,鯤鵬和獵鷹、藍鯨則是跟張禹一樣,蹲到屍體的旁邊。
看了片刻,藍鯨說道:「看起來好像是正常死亡,會不會是睡死的?」
「現在還不能確定,需要查看一下他身上的具體情況。」張禹說著,伸手去解烏鴉的衣扣。
鯤鵬也上手幫忙,兩個人很快脫光了烏鴉身上的衣服。烏鴉身上的法器都在,當然他生前有多少法器,並沒有人知道,只不過使用過的法器都在這裡。
烏鴉的身上,確實沒有半點外傷,張禹又在屍體上檢查了一番,同樣也沒有看到發現內傷的跡象。屍體已經冰冷,看起來死亡時間著實不短,但是張禹同樣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烏鴉的身上同樣有屍斑。
看著烏鴉身上的屍斑,張禹說道:「他應該不是睡死的。」
「不是睡死的……」獵鷹教官不解地說道:「那、那是怎麼死的……」
「到底是怎麼死的,現在也難說,但起碼能夠斷定,他不是睡死的。咱們剛來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那些睡死的人的屍體,在他們的屍體上,都沒有屍斑。可是,在烏鴉的屍體上,卻是存在屍斑的。」張禹認真地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是……最初咱們看到的那些屍體上面,雖然沒有屍斑……但咱們終究不知道,他們到底死了有多久……人起碼要死了有一定時間,才會出現屍斑的,加上這裡又冷……出現屍斑的時間,同樣要比正常氣溫下晚上一些……」獵鷹說道。
「這個確實不錯,不過咱們之前曾經遇到過傑克劉和馬夏爾的屍體。用傑克劉的說法,馬夏爾已經死了有相當的一段時間,而咱們在對他的屍體進行檢查事,卻沒有發現屍斑。所以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真正睡死在這裡的人,怕是不會出現屍斑的。」張禹說道。
「人死之後,真的不會出現屍斑麼……這個……感覺不太可能吧……」藍鯨很是費解地說道。
「說句實在話,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眼下在這裡,咱們見到的屍體不少,但是因為大傢伙都不敢睡覺,所以真正睡死在這裡的人,其實也不多。」張禹也是費解地說道。
「烏鴉的修為不弱,想要不聲不響的殺死他,好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藍鯨說道。
「確實如此。想要不聲不響的殺死烏鴉,幾乎沒有什麼可能。而且,看烏鴉屍體上的痕跡,也不像是被人出手殺掉的。」張禹說道。
「鮑魚,那你說,會不會是跟咱們先前遇到的杜魯夫一樣。」這一次,開口說話的是白鷹。
一聽這話,張禹想了起來,先前杜魯夫的死狀,不也正是這個樣子的麼。
「也是心力交瘁而死……烏鴉……烏鴉應該不至於這麼的脆弱吧……」張禹慢吞吞地嘀咕起來。
不過什麼事情都是很難說的,杜魯夫的精神力應該也很強大,但同樣不也是這麼就死掉了麼。
當然,對於杜魯夫的死,張禹還是有些難以相信。可在這個鬼地方,任何死法怕是都會有可能的。一切也只是一種無奈,活人還是要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