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聲巨響,一人,一馬,先後摔倒在地。
「呼呼……」
付炎收回腿,站起身來,趁著空閒,偷喘了兩口氣,隨即舉起拳頭,雙腿一蹬,身體像一顆離膛的子彈,衝著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鬼騎就是一拳過去。
來來反反的交戰,付炎已經對他身上的這層「黑皮膚」的性能有所了解,薄,輕,但其堅硬的程度跟絕對的防禦力,完全不輸於上次的那套黑芒,就連剛才不小心被鬼騎的騎士劍刺了那麼一下,他的「黑皮膚」上,就連印記都沒留下。
這樣的「絕對防禦」,讓他越來越有自信,自信的同時,卻沒有「恃才傲物」,畢竟這「黑皮膚」的作用就只是防止他受到直接的傷害,卻並不能減少多少他被踢飛摔倒在地上的慣性,慣性的痛,還是無法避免。
一次次被踢飛,一次次摔倒在地,一次次爬起,付炎的戰鬥經驗也在跟著快速提升,實戰,是最讓人成長的,最開始速度不夠的他只能挨打,漸漸的,付炎開始在無數次摔打中找到了鬼騎的攻擊節奏,趁著他攻擊的間隙試著反擊,一次不成功,兩次,三次……
「碰!」
找準時機的付炎,一拳奮力的打在了鬼騎的鐵盔上,堅硬的「黑皮膚」,伴隨著付炎「憋氣」的權利一擊,直接將鬼騎的頭盔打的凹了進去。
「這下好了吧,呼呼……」
付炎看著頭扁下去一半的鬼騎,緩緩的站起了身來,揉了揉因為慣性反噬還是有些酸軟的右手,喘著重呼吸看著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看台邊上打盹兒的幻夢。
「噢?你看到了它是有腦袋,確定打扁它的腦袋,它就會失去戰鬥能力麼?」幻夢聽到付炎的聲音,揉了揉不知是覺得無聊還是疲憊的睡眼,淡淡一言。
「什麼!」
付炎睜大了眼睛,大概是因為幻夢的提醒,他敏銳的感受到了身後的一陣拳風聲響,然而他已經來不及做任何閃躲措施。
「碰」的一聲,他再次被打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飛石四濺,整個角斗場,已經被他的每次砸落弄的很難找出一塊平整的地方了。
「我去,這玩意兒殺不死的?你玩我啊?」付炎趴在地上,抬起頭,望著幻夢的方向,沒好氣的大聲叫道。
「你第一次跟它們戰鬥麼?難道你不知道你真正戰勝它們的結果是什麼嗎?」幻夢微蹙著秀眉,有些不滿付炎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對著鬼騎一直,一道黑光射出,照耀到鬼騎的腦袋上,那扁扁的頭盔,一下子就恢復了之前完好無損的樣子,鬼騎的那雙本來根本不明顯的眼睛,在盔甲下冒著凶色的紅光,氣勢變得更加強烈,手中的騎士長劍,也開始燃起了紅色的火焰。
「你幹嘛?你對他做了什麼?」付炎聽到了身後火焰燃燒的聲音,也感覺的一股讓人毛骨茸然的氣息,他身上的寒毛不由都豎了起來。
「不要跟我發脾氣,這裡是我說了算,如果你想死在這裡,那就隨你便。」幻夢說完直接消失在了看台上。
「我……」
付炎剛想在抱怨兩句,再一想到幻夢的話,咬了咬牙,將話全部吞進了肚子裡,快速起身回頭看向了變化莫大的鬼騎。
鬼騎手中的騎士劍經過火焰的燃燒鍛造,已然變成了一把火紅的大刀,它身上的銀白盔甲也泛上了紅色紋路,而他身旁的那匹馬,就好像被拋棄了一般,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縮在一旁。
「它,不會是又進化了吧?」
付炎感受著其身上爆發出來比之前高上數倍的凶氣,心裡一個咯噔。他挨了那麼多打後,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隻鬼騎的節奏,能與之一戰,可這玩意兒好像光靠赤手空拳是打不死的,而且,他的體力也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這下它又一次升級,他該怎麼應付啊。
「要是可以用玄匕訣就好了,玄匕訣剛好克制這種鬼氣。」付炎捏了捏拳頭,大腦飛速運轉著,想著解決措施。
也算經過不少「戰役」的付炎,開始懂得了打架不能光靠蠻力,還得靠腦子,越是關鍵的時候,就越不能慌,然而他在他的身體裡根本感受不到玄匕訣存在在他體內的「氣」,沒有「氣」做引子,他根本就沒法用處玄匕訣。
「哈哈哈,小子,受死吧!」
快要進化完成的鬼騎,像是有了靈智一般,嘴裡竟然發出了幽幽得意的嘲笑。
「怎麼能死在這裡!不行,得快點想辦法。」付炎使勁咬著自己的嘴唇,讓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冷靜。
冷靜下來,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從自己幾次進入到「幻夢殿堂」來看,幻夢的來歷什麼的雖然都說不清楚,但她卻從未真正做過傷害他的事,相反的,好像還一直在通過各種方式鍛煉他,而且就她鍛煉後的成效,還是比較顯著,他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加強了不少。
如果幻夢沒有真正傷害他的意思,那麼,既然她敢讓他獨自應對這個升級版「鬼騎」,那麼她就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夠戰勝它,
可他現在要用什麼東西去戰勝它,夢璐交給他的玄匕訣不能使用,就靠他自己的身體素質,也肯定是熬不過這個怎麼都不會死的傢伙,那他還剩什麼?
等等。
他還有條項鍊!
一條幻夢給他的項鍊!
如果說鬼騎可以進化的話,那麼他應該也可以進化,就身上這層「黑皮膚」,比起上次在這裡對陣三個鬼士時候所靠的黑芒盔甲,就已經是個進化了。
可他要怎麼讓自己進化?鬼騎是靠的黑光,幻夢都不見了,他不可能讓幻夢再給他一束黑光。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眼看鬼騎已經進化完成,拖著大刀,發出刺耳的響聲向著他緩緩走來,每走一步,他的呼吸就沉重一分,望著刀刃跟地面摩擦出的火花,以及留在地上那不淺的印記,他隱隱感覺那一刀的重量,就足以將他砸死。
就在付炎焦急萬分之時,舌尖突然嘗到了一點甜甜的味道,抬手一抹,是血跡,他的下嘴唇被他在不知不覺中咬破了。
對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