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少第一次見到白明月時已經十七歲了,人才**,書劍雙修,身邊永遠跟著一個羋丫頭,還有兩個好朋友南宮和小輝經常在太湖湖畔和他一起「煮酒論英雄」。
白明月來到王家大院時,羽少正在庭院裡舞劍,一群丫頭在旁邊不時的拍手叫好,劍氣到處落葉紛紛,舞姿喬建優美。看到父親歸來,還帶著位美貌少女,羽少更是賣弄。
庭院裡有口小水塘,種著些白蓮,此時正值蓮花盛開,蓮葉如玉盤漂浮在水面,映襯著粉嫩雪白的白蓮挺拔在水面上。
這時羽少展現出頗有氣候的輕功,一個蜻蜓點水躍入水塘,看到羽少快要落水,丫鬟們一片尖叫。腳尖一碰蓮葉忽地再次躍起飛到父親的身邊,問候父親安好,想得到父親的誇獎,順便近距離的看看美貌少女。
父親只是笑了笑,旁邊的這位美貌少女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臉孔,只是瞟了一眼,不屑一顧的樣子,丫鬟們也過來問候了老爺,各自散去了。
&位是白姑娘,以後在咱家住下,也是我的女兒。」父親又轉頭面向白姑娘說「我兒子王子羽,跟你同齡,有些沒個正經,不像你這麼知書達理,安安靜靜的。」
羽少正想著父親怎麼突然多了女兒呢。
白明月禮貌地向羽少作揖,也不說話,羋丫頭拿過了她的包袱跟著父親進入大廳。
下人們在父親的馬車上搬下來一堆書籍。羽少父親雖然是個武將,但也附庸風雅有個很大的書房,雖然自己看書不多,但喜歡藏書,收集了各類書籍,也有不少的藝術字畫,這點羽少倒是很喜歡。後來這書房就成了羽少的私塾,殷小妹也經常在這裡讀書練字。這次父親弄來了這麼多書籍,倒是少見,很想看看有什麼怪書。
白明月站在水塘的另一邊,正在看著房頂的斗拱發愣。
羽少突然再次飛入水塘,用劍一挑,一朵白蓮向著白明月飛去,穩穩地插在了白明月的頭上,同時身體又飛回原地,輕描淡寫的這麼一瞬間著實是羽少多年的苦練,羽少就喜歡這些藝術舞蹈一樣的武功招式,不喜歡像父親那樣的一介武夫的殺人技巧,羽少就是有種與平常練武之人不一樣的藝術氣質,不喜歡打打殺殺的血腥場面,讀書卻是喜歡些旁門左道的雜書。
白明月轉過頭來,拿下了頭上的白蓮花,對著羽少扁了扁嘴,一雙閃亮的大眼睛注視了一會羽少,算是回應羽少的多情了。
羽少父親在前面沒發現這些舉動,徑直吩咐丫鬟安排白姑娘的住宿起居,安排妥當後說了些日常話語就入了自己的房間問候夫人去了。
羽少倒是鞍前馬後的和丫鬟們一起把白明月的房間弄得雅致考究,那些書是白明月的,下人們來回了好幾趟才把書搬上去,羽少一看是些針灸醫術之類的書籍,也就沒有多少興致。白明月只是默默的坐在一邊若有所思,一哌心安理得的樣子,有點冷,有點傲。
其實在羽少第一眼看到白明月時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情還有些小激動,心裡還在回味剛才的一幕--白明月站在那蓮花池邊,手裡拿著羽少飛去的蓮花,一身的素淨的白色紗裙,腰間束著一條金帶,挺拔的身子,微風吹起的烏髮,冷若冰霜的臉孔,卻有著那麼精緻的五官,寶石星星般明亮的大眼睛射出的卻是那麼凌厲的目光,就像一朵不可褻瀆的水蓮花,這真是女神啊。
此時的羽少回憶起了那個尷尬的**,夢裡朦朦朧朧的仙女不就是白明月嗎,難怪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女神降臨羽少當然得激動,雖然屁顛屁顛的為女神張羅著,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有點心酸,不過日子還長著吶,明天肯定又會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但是明天真的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嗎?
羽少興奮了一個晚上,直到快天空發白時才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在夢裡自己飛上了月宮,月里嫦娥抱著玉兔坐在桂花樹下向他招手,月宮裡一片荒蕪,白茫茫的大地,太空曠了,只有那顆桂花樹孤零零的豎在前方,羽少的兩隻腳好像有點不聽使喚,顫巍巍走到桂花樹跟前發現嫦娥就是白明月。這時桂花樹上忽然落下了無數的銀色頭髮,著實讓人驚駭,白明月懷裡的玉兔突然跳起,一口咬斷了羽少的脖子,鮮血直流,羽少張大著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雙腳也好像灌了鉛似的定住了,叫不出口又動不了,白明月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臉色和大地一樣的慘白,沒有說話,慢慢的轉過頭去走了,羽少眼睜睜的見白明月摟著玉兔飄然而去,只留下他一個人孤獨的定在那裡,漸漸地整個身子陷了下去,沒法掙扎,直到沒頂。
一身冷汗,噩夢一場。
第二天羽少起了個早,其實壓根就沒睡多長時間,睡著了還被噩夢驚醒,醒來後發現天空已經發白,就悄悄的去了太湖邊的大石上練功去了。他不想打攪還在夢裡的王家人,最主要的是不想打攪白明月吧,看她風塵僕僕大老遠的來到江南一定是很累的。
羽少雖然有些疲憊,但被早晨的微風一吹,心情開始愉悅起來。
自從殷小妹走後,羽少就沒了紅顏知己,丫鬟們雖然很愛羽少,畢竟還是小女孩,羋丫頭還跟他有過肌膚之親,但也是有些走火入魔的時候難以控制自己的真氣導致的,其實也沒有真實性的把羋丫頭給辦了,但羽少想起還是會覺得自己**不如。雖然只是個丫鬟,而且是貼身丫鬟,把貼身丫鬟收房這在大戶人家還是很正常的事情。估計王將軍把是個美人胚子的羋丫頭給羽少做貼身丫鬟是早有安排的。只是羽少性格隨和,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妹妹,從來沒有少爺的架子,連她們的閨房都很少進去。
現在好了,來了個仙女般的白明月,和自己年齡相仿,這下可以填補殷小妹離去的空白了,而且還是夢中人,羽少能不幸福嗎。看她知書達理,一定來自書香門第,不知道會不會武功,不過沒關係,自己可以教她,只要她願意。見第一面的時候,白明月好像對自己的輕功劍術有點不屑一顧,難道她身負絕學而不外露,只是短短時間自己確實沒有留意,只是留意了她的容貌。
羽少根本沒有什麼心思練功,而是坐在大石壁上胡思亂想。
反正修習的內功已經有些氣候了,把中年男子教他秘籍已經滾瓜爛熟,而且最近這半年以來羽少內力修的愈來愈深,但發熱頭暈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還會對女人浮想聯翩,有時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之事。想起來羽少有些害怕了,他是個要臉的人,不想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就沒有繼續修習內功。一個輕功好的武林高手,是需要建立在內功修為的基礎上,羽少本想提高自己的輕功,可是內功已經沒法繼續修習,連輕功也沒什麼進展。
他有兩個很好的朋友,武功都不錯,而且是武林正宗的內功修為,但羽少沒有去請教他們,因為他們是朋友,是江湖朋友,這是要講規矩的。
南宮和小輝修習的都是他們的本門武功,朋友歸朋友,總不能偷學朋友的武功,那就不是朋友了,既然學了武功就要講武林規矩,按羽少的性格就算朋友肯教他也不會學,羽少一向自負。這點南宮和小輝也是了解的,雖然他們經常一起切磋,本門絕學也相互不保留,但也都是點到為止,何況羽少修習的內功,他們從沒在武林中見識過,也沒聽本門的人提起過,因為羽少修習的內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名頭,修習的路子也跟南宮和小輝差別太大。南宮和小輝一直懷疑那個中年男子教與羽少的是不是內功,但至少是一門邪功,不是武林正宗的內功心法,但經過那麼多年的修習,看到羽少的內力不是他們能夠比的,已經可以跟南宮的大哥南宮錘和小輝的父親項霸天一較高下了,這兩人可是武林赫赫有名的高手。
正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羽少的頭都想的大了的時候,南宮和小輝來了,後面還跟著羋丫頭。
&少,很勤奮啊。」南宮說道。
&們怎麼也來了啊?早啊。」羽少有點不相信,因為他們從來不會一大早的來找他。
&晚半夜南宮托我父親走鏢,交接完後就跟南宮來看你來了,我們想反正半夜睡不著,就一起比試一下輕功,這一比就比到宜興城了,就索性到你家吃早飯來了」。小輝笑著說道。
&不去大院找我,到這裡來了?」。羽少問道。
&路上碰到了羋丫頭。」南宮說道。
&見羋丫頭穿過大街,我想一定去太湖邊找你的吧。」小輝有些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就在後面嚇了她一聲,她倒是沒什麼驚嚇,看見是我們也回了句『小輝哥,南宮少爺,你們早啊』,聲音甜絲絲的。羋丫頭是越來越好看了,還叫我哥呢,就想****她,就跟她瞎聊,說些羋丫頭是怎麼這麼喜歡你的話,她說起王家大院來了位大美人,你對她含情脈脈的。我就拎起了羋丫頭,南宮也不甘示弱,我們人手一隻架著羋丫頭就來了」
看到小輝噼里啪啦的一頓胡說,羋丫頭捂著嘴巴吃吃的在笑。
&爺,我們都用過早飯了,老爺和夫人出門到宜興去了,叫我來找你,白姐姐一個人在家,叫你回去陪陪她,她不想出門。」羋丫頭說完站在大石壁下等著羽少回話。
&少,是不是想金窩藏嬌啊,連我們這樣的交情,都不想透露給我們。」小輝還是那麼的無賴。
羽少正想解釋時羋丫頭搶著說道:「白姐姐昨天剛來,少爺也只是見過一次面。」
&見一面就含情脈脈了,羋丫頭,你是幫羽少解釋呢,還是吃哪位白姐姐的醋啊。」小輝繼續發揮他的無賴之舌頭:「羽少這個人太過**,你的看緊點,我就吃點虧把白姑娘接到我那裡吧,也好讓你省點心。」
羋丫頭頓時臉紅到脖子根,聽到小輝說起羽少的多情,心裡就會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雖然是那麼的不堪,但還有些嚮往,些許甜蜜。
南宮和小輝也不等羽少說話,就把他從石壁上拽了下來,帶著羋丫頭向王家大院狂奔而去。
白明月在房間裡沒有出來,既然兩個好朋友想看看她的「絕世容顏。」羽少也得找個藉口才能去請白姑娘,他叫羋丫頭拿出上好的「鐵觀音」,用從殷小妹那裡學來的三腳貓茶道功夫,在那張紅木茶台上賣弄起來。等到熱水翻滾時,就叫羋丫頭把白姑娘請下來品茶。
過一會兒,一個白裳姑娘扶著紅木樓梯欄杆慢慢走了下來,白皙的脖子和修長身體保持的比直,鼻樑挺拔,櫻桃小嘴,一雙迷離的大眼睛看著庭院裡的柳樹,目空一切,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如冰霜,氣質高傲,裝束淡雅,腳步輕盈,猶如廣寒宮裡的嫦娥仙子飄下來了。
南宮和小輝都登大了眼睛,目光一直鎖住目標,隨著白明月的身姿移動。羽少也有些魂不守舍的看著,手裡的水壺都快倒出水來了。
白明月走到羽少的身邊,扶正了他手上的水壺,臉上微微露出點笑容,漫不經心的轉到羽少的對面,落落大方的坐在南宮和小輝的中間。
南宮和小輝看到羽少一副熊樣,都笑了出來。三少都覺得自己有些失禮,長久都沒有說話。
&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啊。」倒是白明月識大體,看到三位窘樣先開口說話了,雖然她的表情還是那麼的冷,就是嘴角掛著些許微笑看起來也是那麼的冷傲。
&這位是武林世家南宮二公子,名叫南宮翎。」羽少有指著小輝說:「這位是少馬上感覺有些不對,立即停住,頓了一下說:「項劉輝,江南第一鏢局虎威鏢局的少當家。」
&幸認識兩位公子,在下白明月,來之北方,如有失禮請擔待些。」白明月很有禮貌的對著二少自我介紹道。
&認識姑娘,在下不勝榮幸。」二少不約而同的回道。平時嘻嘻哈哈的小輝看到彬彬有禮的白姑娘也收起來平時的涎皮涎臉,也覺得白明月是朵不可褻瀆的白蓮花。
羽少看慣了小輝的戲耍嘴臉,突然變了個人樣,很是彆扭,心裡很想發笑。不過看到兩哥們難得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和白明月打招呼,也不好造次。如果是殷小妹的話,早就鬧哄哄的了,殷小妹也是夠潑辣的,可以毫無顧忌的開三少的玩笑。
羽少雖然沒有殷小妹的泡茶功夫,可也是耳濡目染熟練的很,加上他有些仙風道骨,**儒雅,泡起茶來到也瀟灑的很,只是沒有殷小妹那麼講究火候,沒能掌握到水溫和茶種的配比,這是一杯好茶的嚴格要求。不過眼前的三位並不是品茶能手,不是殷小妹那樣能喝出茶葉的年份來的高手,這點羽少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自己也能大體的認識各種名品,跟殷小妹比還是差遠了。
白明月看著羽少優雅的茶道功夫到也很欣賞,並不像昨天一樣對他的武功有些不屑一顧。
羽少發現了白明月的表情變化,心裡很是得意。他用竹製茶夾夾起景德鎮白瓷杯熟練的擺在白明月面前的杯墊上。羽少沒有用紫砂杯,他覺得綠茶配白瓷更加清澈。
白明月看著杯里碧綠的茶湯,向著自己擺了擺手,一股清香撲面而來,「鐵觀音」香味想必白明月是不會拒絕的。她在櫻桃小嘴上抿了一口,隨即閉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然後睜開眼睛對著羽少點點頭,表示讚許。
羽少一邊心裡得意著,一邊為南宮和小輝擺茶。
&姑娘,能說說你的師承來歷嗎,我們都是習武之人,早看出你身輕如燕,輕功必定修為很深的。」小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啊,白姑娘,我們三人就數羽少輕功最好,我看你芳齡跟我們差不多,看你腳步好像比羽少要高明很多哦。」南宮接著問道。
&從小跟我父母學藥理針灸,在深山採藥的時候我曾經救過一個被毒蛇咬傷的老人,老人很是感激,我每次到山裡採藥都會教我幾個時辰的輕功,所以有點淺陋功夫,倒是讓公子見笑了。」白明月平靜的說著。
&你這麼來到這裡啊?」小輝很認真的問道。
&父母是羽少父親的朋友,我想到江南看看,就跟著王將軍來了。」
&你父母就是曾經救過羽少父親的恩人啊。」南宮也插著說。
&白明月好像有點不想說了,看著羽少,想讓他接著說。
羽少也是現在才知道白明月是父親恩人的女兒,這倒是讓羽少生出了想好好保護這位白姑娘的念頭,既然是父親救命恩人的女兒,羽少沒有理由不去照顧好眼前這位美麗的姑娘。何況白姑娘是出現在夢裡的**呢。羽少有些想入非非了,最近的一段時間羽少很容易失魂落魄的,好像有股邪氣控制著他的意識。
&少,你在想什麼呀。」小輝狠狠的拍了一下羽少的肩膀。
&在抱歉,在下有些失禮了。」羽少回過神來,對著大家道歉。
&少,你最近很不正常,每次和你一起,你總是走神。」南宮關切的說著。
白明月站了起來,湊近羽少仔細看了看羽少的臉色,特別是他的瞳孔,而後又伸出玉手在他的太陽穴上靠了一會。羽少的臉岑的紅了起來,有點害羞。
&少,你練功走岔了,有股真氣在你體內亂竄,你師傅難道沒跟你說嗎?」白明月應該給很多人看過病,對羽少一點羞怯的感覺都沒有,她倒是把羽少看成需要治療的病人了。
&沒有師傅。」羽少回道。
&有師傅?那你深厚的內功是你自己創的?伯父可是個沒有練過內功的武人。」白明月有些驚奇了。
小輝連忙把羽少的奇遇給白明月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白明月叫來羋丫頭,讓她到她的房裡拿來包裹里的小皮卷。
&少,我也沒見識過你修煉的這門內功,倒是邪的很哪,你坐好把手給我,我幫你把把脈。」白明月坐回到羽少對面。
羽少馬上把手放在了茶台的空處,白明月溫柔的把他捲起了袖子,一隻柔軟卻冰涼的玉手搭在了羽少的手上。羽少火熱的肌膚突然接觸一隻冰涼的酥手,很是享用,眼睛直溝溝看著白明月的手,一雙漢白玉雕塑般的手,修長的手指翹著蘭花,指甲修的平整乾淨,羽少感覺她的手柔若無骨。這玉手跟殷小妹有的一比,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殷小妹的手是那麼的熱血靈動,白明月的手卻是那麼柔軟冰涼,但都是那麼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