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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除了長公主殿下,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因為任似非手上有傷,任小龍在飛不動以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落到了只有一些輕傷的凝塵懷裡,還時不時露出可憐委屈的表情。
只是,現在的小駙馬被冷若冰霜的長公主牽著沒有受傷的右手,根本沒有時間顧忌受傷的自家寵物。
感覺到的是姬無憂身上散發出來的隱隱寒氣,任似非下意識地緊了緊被她握著的手,說,「我想休息。」歷經了這般驚嚇,任似非覺得自己的體力有點透支,剛剛沒覺得,現在覺得渾身沒什麼力氣。
「可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停下腳步,姬無憂把注意力集中在任似非身上,沾染了些許塵土的完美容顏似乎也因此染上了一些凡塵的味道。
又是一番仔細查看後,姬無憂忽然覺得自己把淼藍和洛緋兩個人都提前支走不是什麼好主意,開始有點後悔讓任似非跟著她一起走,但又怎麼能保證她沒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呢?想了想,自己的隊伍也的確是需要一番調整的,便吩咐下面的人去找個合適的地方供大家歇息一宿。
手下的影衛本來就個個都是擅長刺探地形的高手,一盞茶的功夫就找到了一處地形合適的山洞。
姬無憂和任似非被安頓好以後,所有人都退至山洞外,按照經驗燃起一堆堆溝火,分散成一個包圍圈將洞口圍住,在這個包圍圈外還燃著另一圈火堆,算是一個簡單的陣型。其中還有些比較簡易的陷阱。
任似非靠著姬無憂坐在臨時鋪設的乾草剁剁上,靜靜地感受著姬無憂的溫度。她沒有問來刺殺的人是誰,因為她知道姬無憂會脫離大隊分開走,就是知道了他們會來。
姬無憂也沒有和任似非說這方面事情的打算,在她看來,任似非就是應該遠離那些棘手的紛擾,儘可能安穩地生活。
「還疼麼?」最後還是姬無憂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眼前的篝火讓她覺得晃眼。
「還好。」說著就想把受傷的手伸進她懷裡,想了想,卻又想要收回手。
姬無憂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往回收的動作,這個動作又讓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任似非的動作,道,「為什麼總在掙扎猶豫?」聲線中帶著一抹無奈,一絲嗔怪,一點憂愁。
垂眸,是被姬無憂放置在她腿上的手;抬眼,是姬無憂認真地詢問。
對上姬無憂殷紅的瞳眸,裡面只有自己的倒影,那張美好的容顏,傾國傾城,帶著不容褻玩的高貴,就是那樣一張臉,這樣一個人,是自己的?任似非此刻也在問自己,為什麼對待這最後一層,她總是小心翼翼,明明只要伸手就可以占有,明明是這般天經地義,明明沒有人比自己更有資格。
「怎麼會?我都已經是你的了。」最終任似非也沒能從自己心中抓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只是淺笑著迎上姬無憂的視線,「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說罷將整個人都靠近姬無憂懷中,又道,「有時候,我也會在想,你太完美了,完美得好像每個人都理應愛戴你。而我,在不久前,不過是」
一隻柔荑掩住了她的嘴,姬無憂不悅擰眉,卻礙於現在的處境也不能多說什麼,現在可不是兩人推心置腹的好時間。
於是長公主殿下只能換了一個話題,「回去以後,夫君想做什麼?」
「嗯?」任似非被忽然的話題轉換弄得有點懵,感覺到嘴上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離開以後才反應過來,覺得耳根子有點熱,說道,「我想在芮國四處轉轉,在此之前,先看看從聖都買回來的東西有些什麼價值,如果裡面的東西和我想像的一樣有價值的話,很有可能得辦些書院學堂什麼的,另外我剛剛起步的生意也有很多需要花時間的地方。」
長公主殿下的眉頭蹙得都出現川字了,合著這麼多事情裡面就沒有一件事情和她有直接關係的?而且還想去雲遊芮國的山水?「可本宮需要長期在豐陽。」
任似非表情一愣,道,「殿下國事繁忙,自然無暇。」
聽完這話姬無憂就更憋屈了,「不許去!」咬了咬唇,姬無憂壓低聲音對任似非說道。
甜意,在任似非胸腔中盪開,漾起溫和的笑容,「哦,好。」
姬無憂看出任似非臉上笑容的含義,不禁有點惱羞——被框了!
抓過姬無憂的手牽著,心裡覺得踏實了很多,任似非說,「殿下在哪兒,哪兒就是王都,就是我想去的地方。」言罷,輕輕吻上姬無憂的臉頰,又道,「雲遊四方這件事情,不急,等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殿下帶我去可好?」
只是淺淺一個臉頰吻,卻好像能夠撩起心底最深處的點點薪火,後面跟著那句柔聲細語更把小小的火苗拔高了不少。
閉了閉眼,沒有從任似非那裡確認她猶豫的原因,確認的只有自從她們發生關係以後,任似非的行動就可以輕易撩撥起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
「歇息吧。」說著就攬過任似非,小心翼翼地將她在身邊放平,拖過一行人身上唯一能用來避寒的一張虎皮蓋在兩人身上。再被任似非這樣有意無意的撩,自己肯定會受不了的,姬無憂姑且把任似非之前的猶豫全部歸結於任似非式的患得患失。
可畢竟深處野外,還是要時時刻刻保持著一種警惕,就在姬無憂打算閉上眼養養神但是今夜不睡以後,她感覺到任似非的手輕輕拂過臉頰,「如果我們以後都不會分開,那該多好?」聲音細若蚊吟,好像是風兒吹來的幻覺。
心中一緊,姬無憂帶著點怒意地嗔道,「如果夫君不想本宮大庭廣眾之下行些私密的事情最好早點歇息。」任似非一定不知道此刻姬無憂心中的火勢正在蹭蹭蹭地往上漲,分不清是被撩的,還是被氣的。真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洞外的一夜很安靜,那個黑衣女被非常仔細地綁成了粽子,侍衛的傷口和任小龍的傷口都被小心地打理了,明日的早餐也已經被獵了回來用溪水洗淨,好像不知道周圍有埋伏一般。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周圍的一個陷阱忽然有了動靜,套住了一頭野豬,驚醒了所有的人。
任似非睜開迷濛的睡眼,發現自己還在姬無憂懷中,一如昨夜睡去之時。映入眼帘的,是如往常每個早晨一樣的那雙紅眸。
看了看四周,想起她們正在什麼地方,任似非原本想要在睡一會的念頭煙消雲散,姬無憂似乎為了讓自己睡得好一點把手臂墊在了她頸間。
直起身,見姬無憂也跟著她起身了,問道:「是不是麻了?」
「沒礙。」的確,晚上麻了的時候就運功疏通一下,這種事情對於習武之人不算什麼的。「嘶」感覺到任似非忽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臂開始按起來,還沒有來得及運氣的姬無憂麻得倒抽一口冷氣,全身都被電流擊過,「嗯非兒,快放手。」姬無憂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我們快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當兩人整理完畢出來的時候,只看見大家正在烤肉,這才知道剛剛有東西誤入了陷阱,而刺客頭目此時依然被捆得牢牢的丟在一邊。
新鮮的肉香飄入鼻尖,任似非內心有點納悶,為什麼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這些人,包括姬無憂在內都還是那麼的處變不驚,難道是因為已經習慣了?
事實上,他們真的已經習慣了,身為皇家和皇家侍衛,他們早已學會了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也學會了接受這樣的現實,照常生活著。
思及此,任似非牽起姬無憂的手,心中有前所未有的心疼。
因為原來的路線被阻斷,他們只能繞道到離這裡兩天路程的博城,那裡在暗面上其實屬於洛家的地盤,中間沒有任何村落,一行人只能徒步行走,幾日的趕路就在大家萬分警惕的狀態下完成了。
當博城終於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遠處傳來破風聲,然後就是護衛們紛紛拔刀的聲音,任似非和姬無憂一直被互在隊伍當中,任似非更是被姬無憂和凝塵兩人護得嚴實。
箭矢像春雨般從四面而來,混亂中,任似非只覺得右手臂一疼,低頭一看,自己的胳膊上已經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主子~!「凝塵叫了聲,手上揮劈的動作沒有停。「你們都小心一點,不能單單把箭砍成兩半!」凝塵亡羊補牢般對著其他人說道。
姬無憂見任似非又受傷了,再已顧不得其他,目測了一下剩下的距離,叫到:「掩護我們!」說著抓起任似非就向著博城的方向飛去,再也顧不得抓來的人是不是會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