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同我來這套。」
「說罷,你主子是誰?」
「太后?慶王?還是」
「梁王?」
阿珺冷眼睇去,看秦霄的眼神不含一絲感情。
適才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她也不敢再有半點情緒外泄。
抬眸望向秦霄時,她竭力克制著,努力端持副平心靜氣模樣。
然高度緊張之下,手心裡仍舊不斷在冒汗
秦霄垂眸睨她,輕掃過阿珺緊攥著的染了血的白皙手指,柔聲提醒。
「玉娘你先別緊張,現在被綁的人是我。」
「我沒緊張。」
阿珺寒聲反駁,語氣似從容無迫。
心裡頭卻是狠狠顫慄
洞察人心,他太會。
倒吸了口涼氣,她重新對上秦霄視線,又拾起腳下鶴首金簪。
將染血的那頭直指他,顫巍巍的,冷厲道,「秦霄,我警告你」
「若不想眼瞎,最好一五一十交代。」
「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你就戳瞎我雙眼?」
尖銳鋒芒直逼眼眸,那人卻全然沒有想像中的驚慌。
他輕柔笑了聲,極平靜地看她,溫和又道,「玉娘,我賭你不會。」
「我賭我的妻,絕不會向自己的丈夫下毒手。」
「我會!」阿珺厲聲駁斥。
赤紅的雙眸死死瞪著他,長發失去金簪束縛凌亂的飄灑在空氣中,猩紅血色一滴滴從她額間滑落,那張慘白面龐襯得悽厲而美艷,好似地獄裡索命而來的艷鬼。
秦霄看著阿珺染了血腥的髮絲,頓了下,蹙眉問她。
「玉娘,你要不先束髮?」
「再考慮弄瞎我的雙眼。」
平靜,太過平靜了。
阿珺不明白秦霄是怎麼做到如此平靜的。
那簪子都快扎到他的眼睛裡了,只肖半寸距離便能徹底刺透了他的眼珠。
可即使這樣,他仍是無動於衷。
陰鬱凝視男人片刻,阿珺決定先接受他的建議。
她取來玉簪將頭髮挽起,又躺到軟榻上閉目養神,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
起身時冷冷瞪了那人一眼,阿珺跛著腳踏出內室,傳來了姚姑姑。
姚姑姑是在院外候著的,未得命令並不輕易踏足。
進門看到阿珺滿面血腥,她登時心驚肉跳,慌忙上前攙扶,「殿下這是怎麼弄的?那孟氏行刺您了?」
「孟氏人呢?」
說著,姚姑姑緊張的四處搜尋江夫人身影。
阿珺睨了她眼,冷聲道,「別找了,孟氏被人帶走了。」
「是駙馬的人」
「兩名穿麒麟銀紋黑衣的青年人,在咱們公主府一眾護衛森嚴守備之下悄無聲息的鑽進了我房裡」
阿珺簡單與姚姑姑解釋了下方才在這院兒里發生的事,又吩咐姚姑姑派人去查那兩個黑衣人底細。
秦霄這處撬不開嘴,便只能先從別的地方查起。
事情還未完全清楚,總不能真弄瞎他的眼睛。
與姚姑姑交代完,阿珺重新折回內室。
室內,血腥味兒彌散,那人緊閉著雙眼,仍舊一副溫潤神情。
聽到阿珺腳步聲,他緩然睜眼。
散漫看向她,問,「殿下可是讓人查我那兩個隨從去了?」
「哼。」
阿珺沒作答,她冷冷剜了他眼,上前解開石柱上的鐵鏈,然後牽起鏈子,陰沉沉命令秦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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