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吃飽了就容易犯困……
還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填完……
軒轅天心目前的情況用這兩句話來說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睡著前明明是大中午的,怎麼一覺醒來後,外面的天色就黑漆漆的一片了呢?
即便是自己再能睡,也決計不可能將整個白天都睡過去,更何況……
她僵硬地低頭看了一眼錦被下的自己,她的裙子呢?!不翼而飛了?!不僅自己的裙子沒了,身上還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絲袍,這明顯就是一件睡覺穿的裡衣,且還是男式的!
不用問,這麼騷包的紅色裡衣,除了皇明月那東西外,她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將睡覺穿的裡衣都弄得如此妖艷的。
更讓軒轅天心無法接受的是…她就算是只睡得再死的豬,被人扒了裙子換了衣服,也不可能察覺不到。
一雙狹長的眸子裡有著火苗在跳動,最後漸漸演變成熊熊怒火,軒轅天心的一張小臉幾乎扭曲而猙獰,將口中的銀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然而這一腔的怒火卻憋在心頭髮泄不出,別提多難受了。
為何發泄不出?因為她醒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可是整間屋子裡除了她一個人外,那狗東西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她想要出去找人問清楚算賬吧,可惜她目光掃遍了整間屋子,卻是沒有找到自己的衣裙在哪裡。因為當初住了宿舍,她為了給軒轅古金鐲里騰出空間,將裡面放置的衣物也一併拿了出來放在了宿舍的房間裡。
如今她身上的衣裙不見了,又沒有備用的,她總不可能就穿著這麼一件松松垮垮的妖艷裡衣就跑出去吧?!
「學院到了晚上可是有門禁的啊。」
軒轅天心看著窗外的天色有些急眼了,在要不要裹著這件妖艷裡衣趁著夜色奔回宿舍的想法中徘徊。
奔還是不奔呢?
奔的話說不定自己速度快一點,能咻地一下在別人還沒看清自己的臉時就跑遠了……
但萬一撞見個長老或者老師怎麼辦?以她如今在學院受到的關注,只怕自己剛剛一進入學院大門就被暗中的長老們給發現了,那丟臉可丟大發了。
可若是不奔,這夜不歸宿的名頭就要落在自己頭上了,特別是她房間裡還杵著一個大聖。
要是讓大聖瞧見自己這個模樣,只怕同樣也會丟臉,且還會被大聖笑一輩子吧?!
軒轅天心的一張小臉都糾結成了一個包子,沉默皺眉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皇明月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軒轅天心這麼一副凝重的模樣,還以為她怎麼了呢,輕手輕腳走近幾許便聽到她一臉凝重的在低低嘀咕什麼。
聲音有些小,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皇明月又湊近了幾許。
然後便聽得軒轅天心嘀咕的是——要不我裹著床單罩住頭奔回去?
皇明月:「……」
軒轅天心低著頭在要不要裹著床單奔回學院的問題上糾結,絲毫沒有發現床邊已經站了一個大活人。
「怪是怪了點,但是罩住頭也沒人知道是我啊,要不試試看?」
「噗——!」
皇明月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住了,目光古怪地盯著床上的人,嘴角有些抽搐。
他還以為這妞是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兒呢,結果卻是……
還沒在心裡想完,床上的軒轅天心聽到了動靜,猛地抬頭看來。
當瞧見皇明月後,那一張漂亮精緻的小臉在皇明月錯愕的目光中立刻變得猙獰異常。
嗷地一聲掀了被子撲了出來,軒轅天心神色猙獰,咬牙切齒地掐住他的脖子,怒道:「皇!明!月——!你丫到底對老娘幹了什麼?說……我的衣服哪去了?不對,是誰脫的我的衣服?!」
「死丫頭…鬆手!」皇明月被掐得眼皮子翻了翻,這女人是把吃奶的勁兒都拿出來了吧?「先鬆開再說!」
軒轅天心掐住他脖子的手鬆了松,卻也沒有拿開,瞪著他怒道:「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尿床了!」皇明月哼了哼。
「你放屁!」軒轅天心眼睛都開噴出火來了,見這東西還是不正經,那掐住他脖子的手又開始收緊,「說!我的衣服呢?誰脫的?」
一說到衣服,皇明月的眼珠子就閃了閃,嗤道:「除了爺還能是誰?」見軒轅天心眼中都有凶光閃現了,立刻又理直氣壯地道:「睡覺哪有不脫衣服的?爺是好心居然還沒有好報!」
軒轅天心聞言額前青筋猛地跳了兩跳,咬著牙逼問道:「這不可能,即便我睡得再沉,你脫我衣服我不可能不知道。說…你是不是還做了什麼?」
「爺什麼都沒做。」皇明月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在她睡著後往香爐里扔了一小丟丟的安魂香。
軒轅天心氣得發抖,不過又找不到任何證據,只能鬆開手怒道:「將我的衣服拿來。」
皇明月一得了自由立刻退了幾步,方才摸著脖子哼道:「丟了。」
「你!」軒轅天心是咬死他的心都有了,「你憑什麼丟我的衣服?」
「衣服髒了不就丟了麼,還能憑什麼。」皇明月嘀咕,然後眼珠子又轉了轉,眯眼笑道:「不就一件破衣服麼,爺讓人給你重新做,保證明日就能做好。」
明日?
軒轅天心小臉都青了,瞪著他怒道:「明日?那我待會兒回學院穿什麼?」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
「你都不看天色的?」皇明月撇了撇嘴,然後揮袖就打開了窗戶,跟個螃蟹似的又橫到床前,哼道:「自己瞧瞧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大半夜的你回什麼學院?」
「大半夜?!」軒轅天心懵了,她見外面的確是黑得厲害,不過卻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時辰,如今聽得皇明月說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她一想到自己夜不歸宿,整個人都不好了。
伸手顫巍巍地指著眼前的人,軒轅天心氣得眼發黑,「就算我睡過了,可你也該叫醒我啊。」
「爺叫過,你沒醒而已。」皇明月抬頭看天,嘀咕:「爺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有你這麼能睡的,簡直跟豬一樣。」
話落,估摸是見軒轅天心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皇明月摸著鼻尖又湊過去了幾分,道:「反正學院都已經禁夜了,你睡了這麼一日不餓?爺剛剛讓廚房正給你準備好吃的。」
軒轅天心聽見吃的東西後就立刻冷靜了下來,一眼斜過去,睨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絕對不是。」皇明月抬手指天,那模樣就跟要指天發誓一樣,神色特別正經,但心裡卻默默地加了一句——才怪!
「真的?」軒轅天心狐疑地瞅著他,她怎麼就覺得這東西的話一點都不能讓人相信呢?
「真的。」皇明月一臉誠懇,那指著天的手都還沒放下來,「爺若說謊爺就死全家!」反正他全家也死乾淨了。
軒轅天心一巴掌將他指天的手給拍了下來,冷笑:「你全家好像就剩你一個人了吧。」說完,似察覺到這話好像不是什麼這麼說的,軒轅天心皺了皺眉,立刻又道:「隨便找件衣服給我,我要回去。」
「回去幹什麼?」皇明月倒不在意她剛剛的那句話,反而更在意她居然這麼晚了還要回去,立馬不幹了。「那大門已經禁夜,你這個時候回去也不怕被暗處的那些老傢伙盤問啊。」
「我更怕的是紅蓮他們擔心。」軒轅天心沒好氣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把拽緊胸前的衣襟,這都什麼裡衣啊這麼松松垮垮的。
「那就不用擔心了。」皇明月聞言眯眼一笑,那爪子就開始不規矩地往她腰上摟。邊摟邊道:「爺見你那會兒睡得沉,所以讓秋秋去你宿舍打過招呼了,你屋裡的那女人都知道你在哪,不會擔心的。」
打過招呼了?
軒轅天心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別處去,只知道紅蓮他們不用擔心就好,也就沒在堅持。
想著既然是半夜了,那就不去折騰了,睡了這麼久她早就餓了。
點點頭,「那好,吃的呢?」什麼都沒有填飽肚子重要。
皇明月眼珠子一轉,道:「急什麼,弄好了後秋秋總會端過來的。」說著將她往屋內桌邊一帶,笑得有些坑爹地問道:「妞,你知道爺剛剛乾什麼去了嗎?」
軒轅天心翻了一個白眼,她都睡得連自己衣服被換了都不知道,哪裡還曉得他去幹了什麼。
將她往凳子上一按,讓她坐下後,皇明月才笑眯眯地道:「半個月後不是要去萬獸峽谷麼,爺去給那些不長眼的東西準備『大禮』去了。」
軒轅天心很想問問他口中的『大禮』是什麼,可是看著這東西眼中閃爍著變態般的陰笑,軒轅天心立刻將自己的好奇又給壓了回去。
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這東西也不會露出這種變態的神色出來,她還是不要知道好了。
估摸是見軒轅天心沒興趣知道,皇明月討了個沒趣,眼中跳動的興奮光芒也唰地一下滅了。
「真是一個不可愛的女人。」皇明月嘀咕。
軒轅天心當沒聽見,不過腦子裡卻想著的是半個月後去萬獸峽谷時她應該要準備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皇明月眯眼湊近,他就說這女人怎麼突然不吭聲了,那垂著的腦袋下,一雙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一看就知道是在心裡打什么小九九。
軒轅天心被突然湊近的皇明月給嚇了一跳,見他都快將臉貼到自己鼻尖了,立刻一巴掌將他的臉給拍開,跳起來道:「別湊這麼近。」
可惜……你越不讓的事兒,某位爺就偏要做。
秋秋敲門端著托盤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自家主子跟個八爪魚似的扒在人家姑娘身上,嘴上太忒不要臉的嚷著什麼『爺就湊你這麼近了你能怎麼辦』的無賴話。
「鬆開!」軒轅天心氣得想咬死他。
「不松!」明月大爺一口否決。
秋秋眼角抽搐地瞧著扭成麻花的二人,特別是察覺到軒轅天心是真的快要發飆了,為了避免自家主子又被家暴,只能輕咳一聲,打斷道:「主子,這飯菜涼了就不好了……」
皇明月聞言一頓,扭頭看來,盯著秋棠的雙眼中都能射出刀子了。
沒眼力見的東西,沒瞧見爺正在忙啊!
秋棠默然,他瞧是瞧見了,可他也瞧見了人家天心姑娘都準備要對您動手了啊。
皇明月哼了哼,然後鬆了開扒著軒轅天心不放的手,拂了拂衣袍上的褶皺,一臉正經道:「東西放下,然後滾出去。」
秋棠:「……」默默將托盤裡的飯菜擺上了桌,一言不發的又退了出去。
軒轅天心有些氣喘,不是被累的,而是被氣的。
可是再大的氣到了吃的東西面前,她還是給忍了下去。再生氣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不是?
而皇明月就抓准了她這個吃貨的心思,讓廚房準備的飯菜皆是變著花樣來。
軒轅天心吃得開心了,皇明月便趁機談條件了,「妞,你說你住在那個小破樓里有什麼好的?爺這裡難道還差了?」
軒轅天心埋頭吃飯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拉了拉屁股下的凳子湊近了點,又道:「大鍋飯有什麼好吃的,比得過爺府里的御用大廚嗎?不如你就別回去了,在這裡只要是你想吃的,爺都能給你弄來。」
「呵呵……」軒轅天心刨了一口飯,斜眼睨著他,冷笑:「再多的美味在對上你後,我都吃不下了。」
明月大爺不高興了,盯著她飛快扒飯的速度,心理陰暗地默默道:吃不下?吃不下你還吃這麼快,當爺眼睛瞎不成!
瞧著美食誘惑貌似行不通,眼珠子轉了轉,只能再換一個開口:「你不是說爺心理不健全嗎?你自己說的要給爺治病的,就算是方便給爺治病,你住在這裡又怎麼了?」
一說起治病的事兒,軒轅天心就覺得心塞。她總覺得自己挖了一個坑,卻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眼前這東西哪裡是心理不健全,他根本就是腦子不健全!還有……就他這樣能張口閉口就說以前的事兒的態度,他哪裡需要什麼心理治療?!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皇明月這東西會這麼變態,也許小時候的遭遇的確是對他有些影響,但絕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東西完全是天生變態,跟什麼心理創傷壓根就沒有多少關係。
她是有多眼瞎啊,才會將一個天生的變態當成是後天練成的?!
------題外話------
狀態有些不好,下午去醫院打了吊針回來就睡了…
碼字的時候腦子都是空的,先寫到這裡吧,還是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