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北冥神功四個字,李風雲心頭一震。
又是《北冥神功》,老爹李蒼穹不就是修煉的是《北冥神功》嗎?難道這鬼修羅與老爹有關,又或者是天下另有一部《北冥神功》?
既然如此,老爹又為何被徒弟逼得跳崖求生?與其逼老爹手上的這部《北冥神功》,倒不如去找鬼修羅手中的那部《北冥神功》。
李風雲心中疑竇重重,望向莫輕言,發覺莫輕言也正朝他望了過來,眼中同樣是疑竇重重。
佘破財並不知李風雲師門的事,更不清楚《北冥神功》對李風雲的意義所在,他也只是說說。
事關天罡宗的聲譽,李風雲並不想太多人知道,即便親近如佘破財這般。知道這將事的,僅限於他師門兄弟三人,還有莫輕行、莫輕言和杜如月、丁氏兄弟三人。
「要查鬼修羅,還有那天替我擋了那一掌的人是誰,要查這三四百名刺客究竟藏身,何處。我不信,這三四百人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沉默了一會兒,莫輕言道。
那撥襲擊小皇帝的刺客並非全無破綻,他們實際上是藏身在樹林中的一個洞穴之中。洞穴出口用一塊巨石擋住,所以很難被發現,只有推開這巨石,洞口就離開顯露出來。
那洞穴雖是天然的,但很顯然是經過人工修繕過,洞口是故意開在巨石之後。
御獵場平時的守衛雖然不嚴,但若是有人在其中大動土工,不可能不被發現。既然在此之前,一個能容納四百人的巨大洞穴的修繕沒有驚動守衛,那便只有一個可能:有內奸。
像大晉朝堂這種千窟百窿的地方,說有內奸誰也不會感到奇怪,沒有內奸才會讓人奇怪。
原本李風雲是不支持莫輕言查和煦堂失火案的,但是沒想到這件案子居然牽扯出狩獵場刺殺案,又隱隱與十多年前老爹跳崖那個懸案有著一種聯繫,這叫李風雲不得不重視起來。
商議妥當,李風雲與莫輕言各有各的任務。
莫輕言決定從三方面查起,那伙刺客的藏身之地,誰是內奸,和鬼修羅的來歷。
而李風雲則決定去查那天在檀州孫府中救了莫輕言之人是不是千牛衛的人,如果是,李風雲想要問清楚襲擊莫輕言之人是不是與他對戰的那名一流高手是同一人。
李風雲很清楚,自從他怒闖千牛衛府衙後,劉傳勛不可能不派人暗中保護莫輕言。當然這件事情,李風雲照顧到莫輕言的面子沒有告訴他。所以,他對找到暗中保護莫輕言之人很有把握,因為十有八九是千牛衛的人。
次日清晨,李風雲便直接去千牛衛統領劉傳勛家中找他。昨天他在金鑾殿前跪了一夜,此刻一定在家中休息。
劉傳勛的確在家中休息,小皇帝並沒殺他,但是重充斥了他一頓,讓他停職反省,在家靜思己過一個月,並罰俸一年。
這樣的處罰,簡直相當於沒有。
聽到李風雲來訪,劉傳勛急命人將他請入內堂。
「李將軍,你那位義兄這次可把老哥害苦了!」見到李風雲的第一句話,劉傳勛埋怨道。
「何出此言?」李風雲奇道,「若不是莫大哥帶著風雲衛救駕及時,老兄你恐怕不能坐在這裡說話。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都很難說。」
劉傳勛拱了拱手,道:「這個情,兄弟倒是領了,不過,你那兄弟就不能在救駕之前,派個人來千牛衛通個氣,好歹也讓老哥有時間做做樣子。
昨晚,若不是張公公求情,老兄這顆腦袋,只怕早就掛在城樓上了。」
李風雲聽完,明白過來,哈哈大笑道:「那時候,情況緊急,莫大哥又哪會想到這些,你也知道,我那兄弟,性子是一根筋,不會想太多。這不,劉統領不是也沒事嗎?還計較這些做
我今日來,是要向統領請教一件事情。請問老哥你是否是暗中派人去保護過我莫大哥?」
劉傳勛苦笑道:「李大將軍交代的事情,我千牛衛哪敢不照辦?不錯,我的確派出了千牛衛武功最高的好手去保護莫輕言。千牛衛第一高手郭傲天,在泰山上你應該見過的。
只是可恨,此人已經三天沒有跟我們聯繫了,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如若他能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傳回來,我又豈會不做安排,如此被動?」
李風雲心中一驚,原來是郭傲天,他當然是見過,當初在玉皇頂上,郭傲天與一名契丹高手打得兩敗俱傷,不過傷勢並不嚴重。論武功,郭傲天足以與佘破財相提並論,這樣的高手,只要不是絕世高手出手,想要殺他極為困難,怎麼會三天都不見蹤跡?
三天前,算下來,豈不正是莫輕言夜探檀州孫府之時?
不知這位郭傲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風雲決心去檀州走一趟,也許能發現一些端倪。
李風雲又與劉傳勛說了一會兒話,劉傳勛再三要求李風雲,莫輕言那邊一旦查出任何與本案相關的線索一定要通知他,又答應千牛衛如果查出任何線索也會通知李風雲和莫輕言。兩人暗中達成協議,李風雲便告辭離開。
才回到府中,又被老爺子馮道叫去。
見到李風雲,老爺子馮道遣退下人,對李風雲冷笑一聲,道:「好威風啊,李大將軍!」
李風雲感覺語氣不對,奇道:「老師,弟子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
馮道冷笑一聲,道:「老夫哪還有資格指點李大將軍哪裡做得不對,你都敢朝聖上射箭,敢私調麾下兵馬,奔襲御獵場,還有什麼事你做不出來的?」
李風雲大驚,急道:「老師,那時小子可是被逼無奈,我是為了救駕……」
「救駕?」馮道猛地一拍桌案,「當初董卓進京也是為了救駕。西涼鐵騎比你風雲衛如何,恐怕更勝一籌吧!最後又落了一個什麼下場?
小子,你先想想自己吧!難道你還擔心金鑾殿上但把金交椅沒人願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