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亦聽著她這麼說自己,也苦笑「我本來也沒有什麼出息,不過只是一直等著你回來而已!」
這話本來說的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偏偏就只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蘇籽在聽到以後卻是揮手,那之前還那麼囂張的白衣男子不過隨著蘇籽一個動作,便已經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俊美的臉上泛起一片紅腫,但是卻還是抬著頭看著蘇籽。
「你什麼時候乖乖等過我,我這一身的傷痛,還有所有的一切,難道不是出自你的手?」蘇籽狠狠的盯著棠亦。
棠亦沉默了「如果不這樣,你又怎麼肯回來!」
聽著他這麼說,蘇籽突然笑了「所以呢,你以為我回來了,就會按照你們想要我做得來嗎?」
「族長承擔著棠麗族的興衰,你不要任性了,好嗎?」即使被蘇籽這麼諷刺甚至是打罵,棠亦的臉上也沒有什麼憤怒,似乎是認可蘇籽對他所做的一切。
結果聽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蘇籽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古往今來湮滅的部族多了,怎麼就不能是棠麗族,說的好聽,不過是偽君子的藉口!」
那些族人也見到蘇籽如此發怒,又見到她打棠亦,跪著求情「族長,尊上他是……」
「尊上,他也配!」蘇籽不理會這些人的求情,倒是抓住這個稱呼而語氣諷刺。
韓清宴眼睛放光的看著蘇籽,他從前就知道的,他心目中心愛的這個女子是那麼的不同尋常,前世因為許多經歷而被掩埋的高貴風華這一次終於再也不能蒙塵,徹徹底底的釋放出來。
便是這麼的讓人頂禮膜拜,棠亦聽著蘇籽這麼說,也是乖乖的跪在地上,深深的把他之前從來高貴的頭顱貼在地上「我是配不上!」
「都給我滾!」蘇籽一看他這逆來順受的樣子,就更不耐煩,而且她這突然醒來,身體還有一些不適,所以更沒有耐煩說什麼。
見到蘇籽對他們族人如此的不客氣,甚至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模樣,有一個年歲大一點的族人憤怒的站起來「族長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們……」
「閉嘴!」不等他說完,棠亦就阻止了他。
倒是蘇籽聽著這個人說話,一臉的諷刺「棠亦,你既然喜歡這樣子,怎麼不自己做族長,尊上,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給我滾回去面壁,你應該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是!」棠亦的臉上沒有其他的情緒,只是這麼說道,就站起來。
蘇籽下手是真的沒有一點點的鬆懈,棠亦站起來的時候還差點又倒下,一邊的人過來扶著他。
棠亦拒絕,看著蘇籽已經回頭要進門了,他才又跪下來求蘇籽「我知道你委屈憤怒,這些事情都是我做得,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請你對他們多一點憐憫,棠麗族需要你!」
說完之後又是深深的跪下磕頭,而一直進門的蘇籽的背影在聽著他這麼說之後,到底還是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棠亦也沒有再說什麼了,掙扎著被人扶起來,離開了這裡,張明安在一邊看著所有事情的發展,有點明白,但是又有一點糊塗。
看了一眼蘇籽和韓清宴並排的背影,到底嘆息一聲,帶著人去把今日的事情稟告張清去了。
看著張明安離開,黎詩讓人從裡面把門關上,這幾日其實事情不少的,唯一的好事就是蘇籽這個主人總算是醒來了,以後的事情才方便呢。
隨著大門關上,棋墨和梁起過來扶著韓清宴,韓清宴不理會其他,對秋痕和秋韻說道「你們去扶著姑娘!」
黎詩正好就看著自己兒子這如此照顧蘇籽的樣子,想說明顯看著也是他自己更嚴重一些,蘇籽剛才可是大發神威了的,怎麼還要人扶著。
結果她很快就被打臉了,因為隨著秋痕和秋韻的動作,蘇籽整個一下子腿軟了,原來她之前都是強撐著,但是只有韓清宴看了出來。
「扶著我到屋裡坐下!」蘇籽說了一聲。
秋痕和秋韻也急忙扶著她進門,即使蘇籽表現的多麼厲害一般的,她也是躺了一個多月的人了,人一直這麼躺著,身體的肌肉自然會隨著有變化,她今日突然醒來,起來都很困難。
只是知道棠亦在鬧事,她知道棠亦的本事的,哪裡敢讓韓清宴一個人與他硬碰硬,何況這些人的確也是她的族人,她也有自己必須要做得事情的。
所以蘇籽醒來以後是吃了藥劑撐著出去的,現在藥劑的效果過了,她自然就不行了,韓清宴一向對蘇籽是最關注的,所以才能看出來她的不妥。
韓清宴和蘇籽兩個傷員一起被扶著進了房間,蘇籽讓秋痕和秋韻扶著自己坐下,也顧不得其他,便盤腿坐下,手指卻是捏了一個手印放在膝蓋上,閉著眼睛打坐。
一邊的韓清宴見到蘇籽這樣,也讓人都出去,自己留下來,蘇籽給他吃的丹藥的確是好用的,他現在覺得之前被棠亦打的有些不通暢的呼吸都已經好了許多,現在看蘇籽應該也是在調息。
雖然韓清宴不記得蘇籽是會功夫的,可是今日看蘇籽表現出來的能力,顯然和之前她遇到的事情有什麼關係的,他只能等著蘇籽好了以後再問清楚了。
黎詩本來擔心自己兒子的,只是看著韓清宴吃了蘇籽給的丹藥之後面色好了許多,也就出去了,梁起和棋墨這些下人就更不用說了,韓清宴說讓他們出去,他們就不會有別的話說。
隨著他們從外面把門關上,房間裡只剩下蘇籽和韓清宴兩個人,而韓清宴則是看到蘇籽本來乾淨光潔的額頭上,慢慢的浮現一個盛放的海棠花的花紋。
這圖騰韓清宴不陌生,之前蘇籽被淹沒在一片光中的時候,她的額頭就出現了這樣的花紋,顯然這個東西與之前蘇籽身上的那個琉璃海棠有關係,也和蘇籽棠麗族的身份相關。
蘇籽這麼開始打坐,就整整過去了接近一個時辰,韓清宴也是有耐性的很,就在一邊坐著看,也不說一句話,終於等著蘇籽再次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