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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黛轉過身子,瞪了一眼少年,在季弦歌的角度,將少年眼中的恐懼和畏懼全部都看在了眼裡,不免有些奇怪,這石黛從哪找來的少年?
不一會船已經來了,不過是石黛他們已經修好了的船,石黛便是邀請大家一起上她們的船,眾人竟是沒有反對的便是都上了他們的船。
船上的幡上掛著大大的的紅珏的圖案,顯然這是一架屬於落紅齋的船,船十分的大而且裝飾十分的講究。
眾人都在船艙之中寒暄著,只有季弦歌一個人走了出來,反正在他們眼中那個男子才是真正的落主,倒是自己說是要出來也不影響什麼。
這江並不平靜,江面波濤洶湧的船也是一起一伏的,季弦歌在船頭,看著這江兩邊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麼,風吹過自己的身體有一些寒冷,到是季弦歌寧願雙手抱著臂也不願意進船艙去取一件衣服,到不是自己看到那些人彆扭,她是怕那些人看到她彆扭。
別還沒到血祭就出狀況了,真是沒勁呢。
正想著,一件厚厚的狐裘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轉過身子,看見紅殤與自己並排站在船頭上。
「這裡這麼冷你也不怕著涼?」紅殤道也沒有看季弦歌,眼神只是盯著洶湧的江面。
「你這不是給我送狐裘來了嗎?」季弦歌笑了笑。
「若是我不給你送來呢?」
「那就凍著。」女子俏皮的說道。
「你呀……」
「呵呵,殤大哥……」季弦歌道,「若是血鳳閣的追殺榜上沒有了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就不會殺我了?」
「你怕死?」
「當然了,很怕呢,想到要與你交手更是害怕呢,血鳳閣排名第二的殺手,想想就覺得很厲害。」
「血鳳閣追上榜上的名字除非死,否則是不會去掉的!」
「啊,真是頭疼啊,不過,你是說,夜西樓會接任血鳳閣的閣主是吧?」
「恩。」
「你和他關係看起來好像不錯,不如你們打個商量?」
「我還從未聽過有人能和西樓商量出來什麼事情。」
「這樣啊,那不如我和他打個商量?不如我色誘?」季弦歌一手柱在船架上一邊看著紅殤。
男子的眼中有明顯一閃而過的不悅道:「我也沒有見過哪個女子能誘惑得了西樓的。」
「真是麻煩啊!」
「我說過,只要你離開玉陽城,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血鳳閣認識你的人真的不多,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不然我也不會又開始沒有認出你來的。」
「哎,若是你一開始就認出了我來,你會殺了我嗎?」
「會!」本來以為紅殤會猶豫一些,結果男子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季弦歌尷尬的笑了笑。
紅殤伸出手颳了一下季弦歌的鼻子寵溺的說道:「但是那只是如果,不是嗎?如今我並沒有殺了你。」
「殤大哥,其實我還真的挺怕死的,不想死呢,所以若是有一天你真的要殺了我的話,我為了自保可是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色誘?」紅殤笑著看著季弦歌。
女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若是有用的話,我真的會用喔。」
「好。」紅殤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哈哈。」季弦歌笑了出來,「殤大哥,其實你真的不適合呆在血鳳閣,這次去血鳳閣我試試勾引一下夜西樓,若能撐事就讓他放了你可好?」
誰知此話一出男子一把將女子摟緊了懷裡,男子的下巴枕在了女子的頭髮上有著微微的溫度,即使是風吹過也不能磨滅的溫度:「你這女子怎麼動不動就想要勾引男子,不知道女子要矜持一些嗎?」
「嘿嘿……」季弦歌笑了笑確實沒有動彈半分,男子的懷抱一如既往的很有安全感,像是那麼多個日夜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一樣。
這麼一瞬間,季弦歌的心中突然出現的前所未有的迷茫,自己究竟是貪戀這些男子,還是貪戀這些男子身上的溫暖。
只是這一刻的季弦歌很清楚,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的溫暖,不管是秦夢雪,紅殤,亦或是蒼藍,自己貪戀的究竟是什麼?
想到這裡,季弦歌突然推開了紅殤,往後退了兩步道:「剛才你好像認識落主的樣子,你見過他嗎?」
紅殤看著女子突然倉皇的逃離自己的懷抱,心中像是被這凌烈的寒風颳出了一道口子似的,生硬的疼痛。
紅殤當然記得在楊子寨的時候,蒼藍摟著季弦歌的樣子,兩個人的親密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所以現在這個女子推開自己,是因為那個男子?
紅殤的臉上依舊是沒有瑕疵的笑容,但是心中卻是涼的無法呼吸。
「殤大哥?」季弦歌看著紅殤不說話,便是又喊了一聲。
「你剛才說什麼?」紅殤回過神來又問道。
「真是的,我說那位落主你剛才好像是以前見過的樣子。」
「我懷疑他不是真正的落主。」
「哦?」季弦歌突然笑的很怪異,看著紅殤等這個他說下去。
「你真的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嗎?」紅殤有些疑惑的看著季弦歌,想看出來面前的女子究竟說的是真是假。
「我應該對他有什麼印象?」
「真的沒有?」
「你說不說啊?」
「還記得我在京都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差點殺了一個男孩嗎?」
「你好像有說過的,你是說,他就是那個男孩?」
紅殤點點頭。
這麼說的話,季弦歌微微地沉思。
「既然他當時差點都會被你殺了,就絕對不會是落紅齋的落主!」紅殤道。
「有道理。」
「本少當弓兒姑娘是去了哪裡呢,原來是和紅殤在這裡你儂我儂呢?」順著聲音,蘇慕行的身影出現在了甲板上。
「是呀,慕少要來打擾嗎?」季弦歌順勢就晚上了紅殤的胳膊。
「本少當然是不想要打擾你們小兩口了,不過本少倒是真的有話想要和紅殤說。」蘇慕行道,周身圍繞著陰冷的氣息,真是可惜他的那一張陽光般的面孔了。
「剛好我也有些冷了,我先回船艙了……」季弦歌笑著點了一下頭,便是從兩個男子的身邊離開。
蘇慕行披著大麾走到了紅殤的身邊,看著紅殤單薄的穿著道:「本少倒是知道這笑面閻羅是溫柔男子,沒想到傳言不虛,這大冷天的,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凍壞自己,女人不過是玩物,紅殤你未免太過於認真的,更何況,那女的,可不見得領你的情!」
「讓慕少擔心了,紅殤自有決斷。」
「本少這是拿你當朋友才說的,小心那女的把你吃了骨頭都不吐出來!」蘇慕行看著季弦歌的身影消失在船艙處,道。
「慕少找我就為了這件事情?」
「當然不是,本少是來和你說這落紅齋的事情的,你怎麼看?」
「慕少的意思是?」
「本少一直對這個落紅齋挺有興趣的,對這個新任的落主更是無限好奇,不過今日一見倒是讓本少大大的失望,怎麼都是和我感覺中的落主不太一樣。」
「落主一向神秘,再說這少年又有鳳凰滴血,連落紅齋落水堂的堂主石黛也在他的身邊,慕少還有什麼懷疑的?」
「本少當然懷疑了,本少倒是挺想要和落紅齋商量商量合作的事情的,本少可是聽說他們最近在打聽鐵礦的事情,這麼個事情,豈能讓別人弄了去,本少當然是要慎重的。」
「慕少想要怎麼做?」
「紅殤,你對於那個弓兒姑娘了解多少?」
「弓兒?」
「你可知,上次在孟家見到她的時候,孟家的人管她叫落主。」
「什麼?」蘇慕行的說的這個情況倒是見紅殤有一點的吃驚,一隻笑的坦然的容顏,有一絲絲的僵硬,道,「慕少,若是沒有真憑實據,還是不要亂說的好,慕少應該知道,落紅齋也不是可以得罪的地方。」
「你很護著她?可是本少覺得,那個女子不需要你護著她。」
「她需要。」
蘇慕行一愣,紅殤說的沒錯,那個女子倒是真的需要這個男子,這一路來,這個女子幾乎什麼都不會做,別人能做的她絕對不會自己動手,好像自己什麼也不會做似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慕行就是覺得這么女子很危險,或許是天生就在女人堆里混了出來的敏感,這個女子並不如表面的這般。
「不過,紅殤,這一點可不光是本少自己猜測的,當時這個女子可是親口承認了她是落主的,還和本少說,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蘇慕行靠在了圍欄上,饒有風趣的欣賞著自己手上的璀璨的寶石,愛不釋手。
紅殤卻是沒有再說話,眼神看著女子消失的地方,久久沒有移動。
再說這另一邊,季弦歌下了船艙之中,走了幾步船突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半天才停穩。
正準備繼續走的時候,便是看見迎面的少年在七八個人的跟隨之下也往自己這面走來,走到很窄,算是狹路相逢了。
落紅齋的落主,甄隱……
少年也看到了季弦歌,眼中的恐懼更甚,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可以看出來明顯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