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趕過來的越來越多的車輛,車上下來的都是在警局掛了號的人物,元敏在殯儀館值班室裡面冷笑:
「看來黒、社、會還是有點人情的嘛,居然有這麼多人來給你們老大送別。」
陪在旁邊的小趙有些不以為然,他小聲嘀咕說道:
「也不見得。德哥鬧鬼有好一陣了,傳聞老大和孫哥都是被它給害死的。我估計是這些人害怕吧!」
元敏好奇地問道:
「已經有好幾次聽你說鬧鬼了,你不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嗎?怎麼你這麼相信?」
小趙道:「是真的。朱哥被那隻鬼嚇得差點瘋了,然後我們老闆就莫名橫死。
對了,這座靈堂剛擺好的時候有一個大師經過了這裡,當時他親口叫出了『詐屍』,當天晚上朱連就出事了。
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大師指點我們的時候我就在場。」
元敏頓時好奇:「大師?有大師嗎?怎麼一直沒聽你說起過。你知道那個大師是誰吧?」
「陳大師啊,大學城外相麵館的,他老靈了!」
小趙添油加醋,元敏卻愣在了那裡:陳小乙?怎麼是他?他什麼時候來過這裡了?
……
這是一條新的線索,元敏沒有想到熟人陳小乙居然和這個社團有過接觸。當下元敏馬上趕到了小乙相麵館,也是巧,陳小乙剛剛打開館門進去坐下。
見美女警察登門拜訪,陳小乙笑呵呵地迎入坐下,他正待煮茶,元敏卻已經開始發問了:
「陳館主,你剛從外面回來?」
「是啊。紅星水庫的異相全城都知道了,我想去看看熱鬧,這不才剛回來。
對了,叫什麼陳館主,叫小乙哥就行了,我們又不是不熟。」
陳小乙開著玩笑,他一邊把茶水泡好,這邊元敏卻一本正經:
「今天不同,我找你是公事,請你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陳小乙頓時一愣,見元敏滿臉嚴肅,陳小乙把嬉皮笑臉收了起來,他認真地問道:
「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吧,我一定好好配合。」
「幾天前你去過殯儀館吧?當是你說了句『詐屍了』,我想知道是怎麼回事?麻煩你把前因後果述說一遍。」
陳小乙頓時頭大,他知道麻煩來了。
人鳳集團的事情陳小乙聽說過了,他馬上聯想到了當時自己在殯儀館看到的東西。
那個死去的胡德很有問題,陳小乙在他的遺像上面似看到了一束靈魂,但因為後面黒水晶心臟、和紅星湖異像兩件大事,他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去了。沒想到元敏居然找到了自己。
「呃……是這樣,元警官,你知道我是一個相師,不知道你信不信陰陽這方面的東西?如果我說我那天在殯儀館看到了一束靈魂,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
錢大旺、周李宏、黃小順,三個人緊張地圍在了焚化爐外面,三個人的心情都十分忐忑。
這三人是人鳳集團的金牌打手,三人明面上是成功商人,但暗地裡是刀人鳳的咬人爪牙,刀人鳳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一般都是孫興帶著他們三個去干。
胡德就是他們三個丟到河裡面去的。
初時聽到了鬧鬼的風聲,這三個人並不在意,可當朱連開始中邪,老大變得緊張以後,這三人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刀人鳳出事那天曾經給錢大旺打過電話,電話里說晚上一起吃個宵夜,大家議一議胡德的事情。
卻不想當天夜裡老大就出事了,他和孫興橫死在了總部大樓裡面。
錢大旺、周李宏、黃小順到過案發現場,哪怕這三人手上血案如麻,但看到那個現場他們仍然被嚇得魂不附體。
刀人鳳被捅得跟一個馬蜂窩一樣,孫興的腦袋被斬了下來,無頭的屍體就跪在了刀人鳳的屍體旁邊,無頭屍體已經僵硬,它的手裡仍然握著水果刀,那把水果刀已經戳彎了。
現場血腥到了極致,錢大旺他們都不相信人類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一定是鬧鬼了。
所以三人都想馬上把胡德的遺體給燒了,但怕觸怒鬼魂,所以三個人誰也不敢出聲。
直到今天小趙匯報說下午要火化,這三人這才敢趕來殯儀館,他們想親眼看到胡德的屍體被燒化,從而了卻心頭一件大事。
出于謹慎,三個人帶來了十幾個小弟,這幫人倒是把這個送別儀式搞得十分熱鬧。
原本按照計劃火化將在下午完成。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焚化爐總是不斷地在出故障,殯儀館的技工忙了一個下午,他現在甚至鑽到了焚化爐裡面。
這隻焚化爐有一個小窗,通過小窗能夠看到爐子裡面,錢大旺、周李宏、黃小順三人圍在了小窗的旁邊,他們焦急地看著那個技工工作。
周李宏最控制不住情緒,他時不時走到門外看看天空,時不時又回到控制室里催促工人。陪同的殯儀館工作人員按捺住不愉,他陪著笑臉說道:
「不急、不急,就快要修好了。」
「不急?這句話你說了多少遍了?搞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搞好,你看這天都快要黒了,我們三個怎麼辦?」
周李宏大喊大叫,眼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暗,周李宏的情緒越發難以控制,工作人員在心底破口大罵:
不是看在那兩萬塊錢的份上,誰肯讓你們進到控制室裡面來?******天黒了又怎麼樣?我們什麼時候不是晚上燒人?看你們三個怕成這樣,難不成天黒了就會詐屍啊?
心底雖火,但工作人員仍然陪著笑臉,錢大旺見發火也不是個事,今天不把人燒了回去也不可能放心,所以他推了推周李宏,周李宏也知道沒得選擇,於是罵罵咧咧地站到一邊抽菸。
又搞了一個多小時,天色已經完全黒了。跟來的小弟一個個呆在了殯儀館的運動場上,控制室內的錢大旺都有些火了。
就在三個人都快要失控的時候時候,焚化爐裡面的工人叫了一聲:
「好了,終於修好了。」
他從爐子裡面鑽了出來。
就見這工人的臉上眉上沾滿了白灰,也不知道這白灰是爐渣子還是骨灰,反正工人是臉上帶笑,錢大旺等三人卻是看得想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