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東的突然失蹤打斷了吳鴿的計劃,也增加了更多的不確定性。
吳鴿開始重新思考:
如果張國東的主線任務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樣,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就是張國東說謊,他並不是真的不在乎推凶的結果,而是他的主線任務也跟兇手有關。當他在圓桌談論過程中聽到了吳鴿的推理後,立刻準備向兇手通風報信,讓對方提前做好準備。
第二種就是張國東沒有撒謊,他確實有著跟推凶無關的主線任務,現在為了抓緊時間完成任務,所以提前離開去做準備。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吳鴿想要聯合張國東的計劃應該都很難實施了。
想到這裡,吳鴿只好暫時改變主意。
畢竟他也沒必要一棵樹吊死,除了張國東之外,他的確還有其他玩家可以聯合。
這個人就可以是那個認同自己觀點,並且投給自己相同兇手的那個人。
這個人會是誰呢?
土登尼瑪還是丁勇?
這兩個人中,吳鴿跟丁勇的交集比較多。
兩人一起見證了老族長被殺害的現場,又一起發現老族長照片牆上的秘密。
如果按照玩遊戲時的親密度來看,丁勇或許從情感上跟吳鴿還算是親近的。
但畢竟丁勇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npc,從整個劇情進展的情況上來看,丁勇又應該是更傾向普姆是兇手的一方。
畢竟在李睿銘調查的過程中,丁勇已經從那張破譯的紙條中看到了普姆留下的那段文字。
至於土登尼瑪,這個傢伙始終處於邊緣人物的狀態,或許會更支持自己才對。
吳鴿轉念一想,又覺得土登尼瑪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因為土登尼瑪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普姆的證據,但他應該是跟張國東站在同一方的。
且不說兩人共事多年,出生入死,單從兩人目前的關係上來,也有理由投票給普姆。
更重要的一點是,土登尼瑪在這個劇本中已經沉浸了足足十年,這給他帶來了難以言喻的痛苦體驗。
這十年來,土登尼瑪如同被囚禁在了一個監牢之中,備受折磨。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無時無刻想到的都是解脫。
他是所有人中最希望遊戲趕快結束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未必會投給心中的真兇,但一定會投票給人數可能會最多的人。
他投給普姆,並不是為了找出真兇,而是為了趕快結束遊戲。
想到這裡,吳鴿基本可以確定。
當時在投票推凶環節,跟自己投相同票的人,大概率就是丁勇。
於是,吳鴿立刻離開了派出所,前往賓館。
摩托車一路飛馳,速度很快。
來到賓館的時候,吳鴿在門口看到了等待裝載行李的警車,但車內卻沒有任何人。
樓上傳來了陣陣騷動,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鴿連忙快步朝樓上衝去。
原本李睿銘安排護送科研隊的警員是兩人,小胡和大壯,其中小胡被抽調去尋找普姆的線索,而大壯則留了下來。
當吳鴿來到樓上的時候,這個名叫大壯的男人正在舉著一個方角櫃用力砸著實驗室的門。
其他人也圍在這裡,全都緊張地望著實驗室的方向。
轟隆一聲響。
方角櫃狠狠砸在門板上面,簌簌粉灰從頭頂散落下來,整個大樓似乎都在劇烈顫動著。
方角櫃的抽屜散了出來,一些菸蒂和垃圾滾落在地。
吳鴿走過來,問道:
「這是怎麼了?」
王娜捂著嘴,神色有些驚恐,說道:
「剛才……剛才我們正在收拾東西,小冰敲門想問問李教授這邊用不用幫忙收拾。
可是她剛一敲門,裡面就傳來一聲非常可怕的慘叫,李教授還在實驗室裡面,很可能遇到了危險……
我和丁勇聽到聲音後,就趕忙跑了過來,但這門從裡面反鎖住了,怎麼都打不開啊。
這可怎麼辦啊……」
「來來來,你們都讓開,我再砸一次。」警員大壯舉起方角櫃,準備再砸一次。
老闆娘已經明顯心疼的不行了,但想要阻止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吳鴿見狀連忙拉住了大壯,說道:
「讓我來吧。」
雖然按照林潛龍人設的生活習慣,他本不應該在普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超能力。
但現在劇情發展到這裡,吳鴿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了,就索性直接利用能力破開大門。
吳鴿來到了門口,立刻將自己體內的癌細胞向外擴散。
一團團黑色組織順著門縫流淌了進去,通過反饋回來的感覺,吳鴿發現這裡面應該是已經被好幾個實驗櫃給堵住了。
「這門後面是儲物櫃,疊了兩層。」吳鴿說道。
「怪不得,我們剛才聽到李教授挪東西的聲音,還以為他是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了,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把門擋住。」王娜焦急道。
「需要我的幫忙麼?我們要不報警吧。」丁勇急切問道。
吳鴿凝眉摸索,繼續用擴散到裡面的癌細胞進行試探。
「老闆,這會議室原來的儲物櫃裡,裝的什麼東西?」吳鴿問道。
「哎呀,記不清了,反正很多沒用的東西,有那種厚厚的地毯,還有舊電瓶,電暖氣,風扇什麼的……」老闆娘努力回憶著。
吳鴿緩緩將擴散的黑色物質收回,如果這門後面真的是這些東西,那自己如果想憑蠻力推開這些柜子,應該也是辦不到的。
吳鴿又試了試捏動門把手,準備先打開門,然後再眾人合力推開擋在前面的柜子。
他剛要這麼做,房間裡卻再次傳來了一聲慘嚎。
聲音距離他們很近,吳鴿很清楚。
這樣就算能夠打開門,但在推門之後,也很可能將前面的李教授誤傷。
短暫思考後,吳鴿決定用其他辦法進入房間。
「你們待在這裡不要輕舉妄動,我來處理!」
吳鴿說著,來到了隔壁丁勇的房間。
此時,丁勇的東西已經基本都收拾完畢,吳鴿踩著空蕩蕩的床鋪跳上了陽台。
緊接著,吳鴿直接從這邊的陽台跳向了會議室的窗戶。
吳鴿慶幸自己身體的機能遠超於普通人,跳躍力自然也不例外。
當他快要碰觸到隔壁窗戶的時候,他的手指再次凝聚黑色組織,變得黑硬尖銳。
「啪嚓……」
五指轟碎玻璃,抓住了內部窗框。
吳鴿的手指破開了窗戶後,縱身一躍,跳到了實驗室裡面。
此時,房間裡已經一片狼藉,那兩隻游絨虎甲已經被解剖成了碎塊。
殘蟲內部的組織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外表堅硬的殼。
李足智渾身抽搐倒在地上,他的頭髮濕漉漉的,眼神變得空洞,嘴長成了一個很誇張的不規則圓形,額頭上青筋暴起,口水順著嘴角流淌著。
在李足智的周圍,散落著好幾個被捏癟的礦泉水瓶,李足智的上半身也被水浸濕了。
吳鴿扶起了他,探了探李足智的鼻息。
呼吸微弱,但還活著。
吳鴿心中稍安。
畢竟李足智也是他接下來行動的最重要一環,他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發生意外。
吳鴿掰開了李足智的嘴,從自己的身體內分泌出了一團黑色的物質,將其緩緩注入到了李足智口中。
李足智再次發出一聲怪叫,這聲音差點直接將吳鴿的耳膜給震碎了。
吳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踉蹌坐在地上。
但他很快重新站了起來,開始在周圍散落的瓶瓶罐罐中尋找起來。
不多時,他找到了一瓶粉末狀藥品,隨後將粉末全部灑在了李足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