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支持,今天加更1章。)
南疆乃窮山惡水之地,地勢險要,多有毒蟲猛獸,是邪教異族的勢力割據地。千百年來,靈泓寺坐鎮南疆與腹地的交界處,江湖雖不見腥風血雨,但各自勢力早已蓄謀已久,蠢蠢欲動,企圖擴大疆土,甚至一統天下!
刀劍江湖,弱肉強食,成王敗寇,亦復如是!
江湖高手林立,一山更比一山高,處處都要處心積慮!若不是蕭然,只怕雲虛山的兩大弟子就要葬身蛇腹了!
子欽和雲瑤帶著蕭然破空而行,腳下雲霧繚繞,風景如逝。南疆之行,歷經艱難險阻,早已疲憊不堪。
他們飛躍數個山頭,只見不遠處有幾隻麋鹿似的動物,騰空飛躍,它們的頭上是淡藍色的角,晶瑩剔透,散發裊裊寒氣。它們從一個隱蔽的山谷中飛來,迅速竄入一個山頭,那個山頭隱約站了一個白衣女子,它們落在女子的身旁,吞吐寒氣,所及之處凝為寒冰。
「師兄快看!是玄離!是玄離龍鹿!藥王山的人!」
子欽順著師妹雲瑤指去的方向極目而望,幾乎喜極而泣!
玄離酷似麋鹿,為寒晶冰魄的化身,得天地造化之力,長有一對晶瑩剔透的角,能夠吞吐寒氣,為藥王山所飼養,世世代代看守醫仙谷!
玄離是神識極為純粹的通靈玄獸,只聽從藥王山人的吩咐。就像苗族的陰蝠,會聽從苗族的吩咐,幾乎每個門派或勢力都有所謂的飼寵,但是若跟玄離比起來,千差萬別,玄離的厲害只在傳說之中。
子欽和雲瑤立即飛往那白衣女子的山頭。
白衣女子及她身旁的幾隻玄離立刻發現了他們的蹤影。白衣女子有所警惕,而玄離卻看起來憨憨傻傻的,瞅個不停,極為好奇的樣子。
當子欽和雲瑤靠近山頭的時候,臉色瞬間一變,恐懼不已。因為山頭的陰面,屍海如山,一句句屍體乾乾癟癟的,極為可怖,數量足有數千具之多。他們修真之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屍體方才死了數天,是被妖人吸了血奪了魂,只剩下乾枯的驅殼。只是沒有想到,數量竟然有如此之多,當真喪心病狂。
那屍海之中,有幾個年輕男子稍稍查看了下屍體,發現有陌生之人,並立即回到了白衣女子的身旁,想必也是藥王山的人。不知是何原由,這些屍體被藥王山的人發現了。
那白衣女子,白紗遮面,長發如瀑,舉手投足之間,淡雅出塵,飄飄然,頗有些氣質。
子欽、雲瑤帶著蕭然,落在了山頭,輕輕將蕭然放在了地上。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說話的是白衣女子的一個隨從,頗有戒心,語氣凌人!
雲瑤聽了他們說話的語氣,不大舒服,「你們又是何人?如此之多的屍體?是你們所為?」
雲瑤生性急躁,有口無心,方才只是覺得這些人沒有禮貌,細細想來,要是見了陌生人必然會有所警惕,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出口冒犯了人家,又想找人家幫忙,這不是自堵死路嘛!
「我們乃藥王山人,因今日發現數千具死屍,有人族有獸族,皆是被人以妖術汲魂吸血奪去了性命,事出蹊蹺。我們醫仙谷也有數名弟子慘招毒手,我們正找尋他們的屍體。」
子欽賠禮道歉,說道「我師妹剛才多有冒犯,有口無心,還請見諒!」於是,便上前作揖解釋道:「我們乃是雲虛山弟子,受道天樞所託,前來藥王山求取還魂香!在前來的途中被蛇妖所害,我們師兄妹兩身受重傷,而他中了蛇妖的攻擊,骨骼盡碎,氣息全無!」
子欽眼眶微微發紅,望著死去的蕭然,心頭難以平復,身受良心的譴責!都怪我我沒有保護好蕭兄弟,他也不會死,只怪我道行不夠,打不過那蛇妖!若不是蕭兄弟,只怕我怕和雲瑤師妹早就在黃泉路上了!
「還魂香乃是藥王山至寶,如何能給你!再說,你口口聲聲說是受道天樞所託,據我所知,道天樞隱匿江湖多年,其修為早在十五年前已經天下無敵,要這還魂香做什麼?他若想要,為何不親自****?是真是假,我們不願定奪,就算道天樞當真****,這還魂香我們也不會給!」
白衣女子的隨從說道。
「剛才是我心急,我在此向各位賠禮道歉!」雲瑤繼續說道:「我們受師命所託,其中的恩怨真假,我們可一一解答。但是我這位小兄弟被蛇妖所傷,懇請貴門出手相救!我們感激不盡,定有厚謝!」
雲瑤求人心切,肺腑之言,意真情切!人心都是長的,藥王山的人也難免有些觸動。
當他們說到道天樞的時候,白衣女子眉頭微微一皺,依舊不言不語。這一切雲瑤和子欽自然察覺得到。
白衣女子白紗遮面,看不見她的模樣,只能隱約瞧見她淡如飛煙的煙眉和一雙極為動人的眼睛,但這雙眼睛裡夾雜了一絲冷意,顯得清冷和淡泊。
白衣女子的身影,透露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憂傷、孤獨。
她望了身旁的一隻玄離,那玄離似乎得到她的致使,走到了蕭然的身旁,玄離的雙角忽然散發出陣陣的青光,將蕭然的整個身子包裹了起來,過了一會,這隻玄離走到了白衣女子的身旁,似乎在跟她以神識溝通。
傳說玄離是通靈之獸,可直接依靠神識與人族、獸族,甚至是跟未開化的無神識的動物進行溝通,超越了語言和修為的局限。
白衣女子看了蕭然一眼,不動聲色,毫無喜怒,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說道:「他全身骨骼碎裂,內臟受損,已經死了!」
自親和雲瑤臉色大變,心揪了一下,看樣子連藥王山都束手無策,肯定是沒有救。
「但是,不知為何他體內有半顆獸族人才有的本命金丹,即便他沒有了氣息,但是血液依舊流淌,魂魄和神識仍然完好地保存在他體內!是天意也是造化,這是他的機緣,這半顆本命金丹可幫了大忙。」
「您要救這人嗎?」白衣女子的隨從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奇怪,她向來不問世事,冰冷如霜,今天怎麼會大發慈悲要救這人呢?既無瓜葛又無羈絆,總要有個說法吧!
另外一個隨從道:「是不是應該稟報下谷主?」
「不必,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東西!」白衣女子語氣淡淡的,但沒有任何人再敢勸她一句。
白衣女子道:「你們說是受道天樞所託?」
「正是!」子欽道。
「你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難道?她相信了?白衣女子的隨不可思議地反問自己的眼睛。
「我們師從雲虛山,拜在雲虛道館門下,恩師道名無塵。這受傷的兄弟名叫蕭然,是從一個山村來到我們道館,原是道天樞遇到妖人使用阿鼻大道奪取了他人的魂魄,其中具體的說法和原由我便不得而知。這是道天樞的寶葫蘆!」
子欽指了指蕭然腰間的寶葫蘆。
白衣女子真氣一吸,將寶葫蘆吸到了手中,她又看見蕭然的懷子有個刺繡香囊露出一角。白衣女子也將香囊吸入手中,只見香囊上秀了個「蘭」字,走線十分精緻,散發真幽幽的蘭花香。
白衣女子立馬問道:「這香囊是道天樞給的?」
子欽和雲瑤搖了搖頭,雲瑤道:「這香囊的事,我們不曾知道,道天樞所託的具體內容只有蕭兄弟才知道,我們只是謹遵師命,保護他來到藥王山取來還魂香。」
「看來,真要救醒他了!」
隨從們顧不上什麼,立即阻止道:「這少年骨骼盡碎,依靠半顆獸族的本命金丹僥倖保存了神識和魂魄,若要救他,必定要重塑他的骨骼!莫非您真要動用那東西?一旦使用,後果不堪設想啊!」
白衣女子冷道:「是煞骨又如何?他今後是正是邪,是魔是道,與我沒有任何干係,我只管救人,這也是唯一的救人法門,別無他法。」白衣女子對子欽和雲瑤道:「想要救他,就必須重塑骨骼,因他體內已被獸族的本命金丹所占據,唯有使用獸族的骨骼,而且骨骼所屬之獸的修為功力必須百倍千倍地超越本命金丹的原主人的修為功力,是福是禍,救與不救全憑你們自己。」
雲瑤擔憂道:「不論有什麼後果都救!只要他能活著!」
是正是邪,是魔是道,與我沒有任何干係!白衣女子這一句話縈繞在子欽的心頭,「是正是邪,是魔是道?這是何說法?」
一個隨從搖了搖頭,「這重塑他骨骼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上古魔物的骨骼,歷經萬年不化,極邪極煞,一旦使用,新的骨骼將會完全吸收那半顆本命金丹的威力,與自身附帶的魔性和魔力相融合,而他若不能控制煞骨,就會被煞骨控制了神智,獸性發作,墜入魔道!」
雲瑤和子欽心想:只要他能活下來,日後不論什麼艱難險阻,他們都願意留在他身邊一起面對,他們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只是藥王山如此輕易就同意救人,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任何事物都有正有負,本命金丹讓蕭然活過來成為了可能,但是只能動用魔物重塑他的骨骼,並且今後如果不能控制新骨骼的力量,蕭然就會萬劫不復,倘若能控制,那豈不是有通天的本事了?
其中一個隨從,攔住了白衣女子,「若被谷主知道了,她一定會生氣的!谷主有吩咐不准藥王山上上下下任何人,過問道天樞的事,現在您這是忤逆谷主,背道而馳,有違章法。」
「讓開!」
「您三思而後行啊!」
一聲慘叫滑坡天際,那名隨從被白衣女子的真氣震飛了數丈之遠,昏死了過去。
白衣女子執意要救蕭然,其中的瓜葛似乎跟道天樞有什麼關係。子欽雲瑤帶著蕭然緊隨著她進入了醫仙谷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