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傑他是軍人,留下來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軍人就該戰死沙場,這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他深吸一口氣,甩甩額頭上的青絲,星光下倒是不失一絲俊朗。
「就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哈哈哈......」卞戰一聲長笑,再他看來白英傑已然沒有機會。
然而他還在狂笑不已,他的背後卻突然被兩支長矛深深的刺入。
眉頭一皺,迅速轉過身,沒有絲毫猶豫,便揮矛將二人斬殺。
而此刻他的隊伍也迅速變亂,只見穿著同樣軍大衣之人在互相殘殺。
是的,這正是葉驚鴻和蕭逸風等人在兩軍戰鬥之際混進來的。
沒人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友軍突然殺戮自己,雖然葉驚鴻混進來的人數不多,但是在這黑夜的蒼空下,再加上卞戰都被人刺傷,一時鬧得不可開交,甚至發展到他們不相信任何一個友軍,各個各自為戰,導致於自相殘殺。
這突如起來的變故,白英傑也有所震驚,但是他更不願意放棄現在的大好時機,縱身一躍戰向卞戰。
卞戰本就修行不濟白英傑,他自己也鬱悶在自己穩操勝券之際,竟然出現如此變故,看來大勢已去。
但是他還是揮動著長矛與白英傑戰至一處,幾個回合後,白英傑直接將卞戰的左臂劈砍而下。
「我說過,我要讓你千刀萬剮!」
卞戰咬咬牙。
「斷臂之仇,來日我定當討回。」
縱身一躍,長矛一揮,一道勁光而去,他的人跳到一匹早已經瞄好的戰馬之上。
「駕!」他不管眾人策馬奔騰而去。
白英傑自當不願放過,旋即也跳上自己的大馬,草原上追擊而去。
這時,一身穿敵人戰袍的少年走到戰鬥的前沿,拖去敵人的軍大衣,微微一笑。
「卞戰都不顧你們而去,你們還是投降吧?要不等我白旗軍大軍來至,定當殺你們一個片甲不留。」
蕭逸風似乎早就和葉驚鴻商量好了一般,立即舉起長矛,跪下身姿。
「我願投降。」
葉驚鴻一笑。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二人的雙簧讓這些本就不願再戰的敵軍,一個個的投降。
緊接著另外兩支雲嵐宗的人馬也在白旗軍的打擊下,再加上卞戰逃跑的消息傳出,相繼投降。
這場戰役,白旗軍6000人馬,戰死5000之眾,而敵軍三萬人馬傷亡過半,繳械投降的也有一萬四千之眾。
且說白英傑一路追擊,片刻便沒有發現卞戰的蹤影,他停止追擊,目光四周掃視,茫茫的大草原,怕是難以追擊上。
白英傑微微咬牙,痛恨讓這個畜生逃竄,深吸一口氣,只好策馬回去,畢竟離去之際,兩邊的戰勢還沒有完全結束。
而那卞戰失去了左臂,騎著大馬飛奔,疼痛在這寒冷的夜裡,讓他額頭上都掛滿著汗珠,他一定要報這斷臂之仇,等雲嵐宗大軍壓境,他要血洗白旗軍,讓這些人一個個的痛不欲生。
這時,一支長劍劃破長空,直刺他所騎的大馬喉嚨。
馬兒一聲嘶嘯,直接倒地,他也抱著手臂傷口處滾落而下,心道:「吾命不久矣!」
一黑衣蒙面之人竄到他的身前,順勢抽出馬匹上的長劍。
黑夜下一雙眼睛怒視著卞戰,卞戰都微微感到膽寒。
「你是誰?」
黑影沒有言語,冰冷的長劍一揮,直接劃破了卞戰的臉蛋。
卞戰哀嚎一聲,人繼續一個翻滾,重重的摔在地上,臉上露出一道深深的劍痕,但是他清晰,此人不想立刻讓他死去,要不憑藉此人高超的劍法絕對能做到一劍封喉。
難道此人是白旗軍的人,難道此人也要讓他享受死亡的痛苦。
「你走吧?」
卞戰一愣,身上疼痛不已,但是仍然問道:「你是誰?」
黑影微微搖頭。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子都不知道敗在誰的手上?」
卞戰深吸一口氣。
「我是敗在白英傑手上,但是只要我還活著,此仇必報。」
「滾出邊洲,永遠不要再回來,今天我就告訴你,你不是敗在白英傑手中,而是敗在曾經東洲新王葉驚鴻的手上。」
卞戰大驚。
「不可能,葉驚鴻早就葬身在滸東城的火海之中。」
「那是你們雲嵐宗自欺欺人。」
「你為何要告訴我,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蒙面之人眼神變得更加的讓人恐懼。
「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再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你給我快滾。」
卞戰捂著臉蛋,雖心中產生疑問,但是卻緩緩站起身來,身影緩緩的消失在無盡的草原之中。
黑衣人深深的嘆了口氣,揭開了面紗,他不是別人正是秋冥。
經過幾次三番的思想鬥爭,他最終還是決定將葉驚鴻沒死的消息通過卞戰這個畜生告知雲嵐宗。
這就是對九王爺的忠心,雖然他也不想這樣做,另外他認為,葉驚鴻既然留在白旗軍,仍與雲嵐宗對敵,或許量出身份,反而對他有利。
何為忠,何為義?總之在秋冥的心中葉驚鴻已然是他的兄弟,他的確可以用生命相托。
......
經過血斗,白英傑和葉驚鴻大勝而歸。
「葉侍郎,前段時間我要給你升官,你說你無功無德,但是這次你可謂是立下大功,雲嵐宗很快便會大軍壓境,你就伴隨我的左右吧?」
「白將軍,軍銜只是身外之物,你對我信任有加,在下感激不盡,要想抓住最後的一線生機,在下倒是有一計,只是要問將軍借一個人。」
白英傑雖然也是個排兵布陣的好將領,但是心中對葉驚鴻的頭腦更是信任。
「葉侍郎但說無妨,只要是對付雲嵐宗,就是要本將的人頭,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葉驚鴻將嘴角附在白英傑的耳旁,輕聲說道那人的名字。
白英傑微微皺眉。
「為何找他?」
「到時候我在詳細說明,還有我懷疑白將軍身邊有內奸。」
白英傑稍加一頓,這點他自己也清楚無比,然他還故意問道:「何以見得?」
「昨夜我派人回去稟告,相信白將軍也不知道此事,其實昨夜伏擊敵軍那是最佳的時機,只是讓我們錯過了。」
「這也不能證明什麼?草原上也有不少野獸,或許你派回來的人根本沒有回營帳。」
「但是今天早上,卞戰卻帶兵想剿滅我們,顯然有人高密。」
白英傑點點頭。
「那你懷疑是何人所為?」
葉驚鴻搖搖頭。
「我對白旗軍不熟悉,我也不能枉加推測。」
「不過我相信你,只要你知道是誰,還請我立刻告訴我,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善終。」
葉驚鴻嘆息一聲,他自己更加的痛恨內奸,然而自己沒有證據,真的不能亂言。
「還有,今天卞戰追擊我自己,我在百姓中借了不少壯牛,還請白將軍用錢財等物歸還。」
「我那什麼歸還?」白英傑甩甩額頭上的青絲,苦笑一聲。
「百姓是天,知道現在戰局緊張,我是白旗軍的人,我若是對百姓食言,就是白旗軍對百姓食言。」
「你說的沒錯,今早你燒了卞戰的軍資庫,而下午他也燒了我的糧倉。」
「不可能。」葉驚鴻立馬說道。
「你不是說我白旗軍中有內奸嗎?現在朝廷不會給我們任何軍餉,怕是我們不戰便會敗。」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
「軍餉的問題,我想我有辦法解決?」
白英傑不解的看向葉驚鴻,玩笑的說道:「難道你在東洲做王之際,還暴斂了不少錢財?」
葉驚鴻苦笑一聲。
「我這就去找我朋友去接,能否解決我也只能盡力。」
「去哪?」
「天蒙山。」
白英傑微微一頓,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葉驚鴻退出東洲或許還隱藏不少如「秦宇」一般的高手在天蒙山上。
「那你此去就把你的朋友們一起帶下山。」
葉驚鴻點點頭,或許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還有,不要在弄些女扮男裝,讓人覺得你身邊之人都是不男不女。」
葉驚鴻一笑,旋即借了一匹馬匹。
「那在下就先行告辭。」
「等待你的好消息,你問我借的人我也會盡力說服。」
「好。」葉驚鴻沒再多言,旋即策馬而去。
蕭逸風不知葉驚鴻又被白將軍支去哪裡,壯著膽子走到白英傑的身前。
「白將軍,葉侍郎去哪了?」
「他去天蒙山找他的朋友。」白英傑倒是如實回答,
天蒙山,那裡可是邪神的故居,提到那裡熟悉邊洲的人都會有些後怕。
「將軍,我想陪葉侍郎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白英傑微微一笑。
「去吧?給我保護好你們的侍郎。」
「是。」蕭逸風略有些興奮的點點頭,旋即也借了一匹馬匹快速的沿著葉驚鴻所去的方向,朝天蒙山而去。
白英傑一笑,葉驚鴻只是來軍營一月不足,其中還被自己支去龍駒國,但是他所處的一列三班全體將士怕是都可以為其拼命。
這或許便是葉驚鴻這個少年的個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