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戰似乎根本不著急,這二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他擁有二人的生殺大權。
再次舉著陰寒的匕首,轉身走向白勝身前。
「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招還是不招?」
白勝目光看向白英傑,他不是怕死,卞戰怎麼折磨自己都沒有關係,他不忍看到白英傑受到折磨。
「白勝,你我兄弟一場,即便沒有來生,我們地下相見。」
白勝輕輕的點點頭。
「好,來生我再追隨將軍。」
卞戰一匕首插進白勝的右胸口,白勝嚎叫一聲,旋即他猛然用力,身軀一個前傾,任憑那匕首在胸口翻滾,人一個掙扎,人頭一偏,便失去了生息。
「白勝。」白英傑呼喊一聲,眼裡盡顯殺意。
卞戰這是搖搖頭。
「失誤了,我也不想他這麼快死去。」
旋即轉身看向白英傑。
「你的兄弟已經死去,你還是從實招來,要不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此舒服的死去。」
白英傑嘆息一聲,竟然放聲長笑。
「有什麼手段你儘管使出來,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卞戰微微鎖眉,看著白英傑那殺人的眼神。
「你的眼神很漂亮,我要一個個的挖下來欣賞。」說話間他緩步而至。
白英傑深吸一口氣,做足了被折磨的準備。
這時,帳篷外突然聞得打鬥聲。
「卞頭領,有人擅闖我駐軍處?」
卞戰微微一頓,難道是苗雨澤前來救白英傑?
「他們多少人。」
「只有一人,但是非常強悍,已經斬殺我數個兄弟。」
「有意思。」卞戰一笑,旋即收起匕首走出大帳之外。
來此的正是秋冥,他雖然和白英傑沒什麼交集,但是他想救他,為了白旗軍,為了邊洲不再落入賊人的手上。
他不是傻瓜,知道這裡駐紮上千之眾,他一人之力難以力敵,他只是賭,賭能喚醒苗雨澤的良知,出兵前來相救。
畢竟這卞戰只有千餘人,五旗軍任何一個班列都可以將其包圍。
然而他賭錯了,不是苗雨澤不想救白英傑,而是黑旗軍在雲嵐宗的包圍下,再加上九王爺的話,他真的不能出兵相救。
秋冥修行高超,連斬數人,然而此刻也驚動了卞戰所有的人馬,黑夜的草原上,他被團團的圍困。
「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獨闖此處?」
秋冥冰冷的說道:「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這裡是五旗軍的地界,是邊洲,你雲嵐宗沒有資格在這裡撒野。」
卞戰狂傲一笑。
「是不是苗雨澤讓你來送死?」
「放了白英傑,或許你能活著離開邊洲。」
卞戰腦海一陣飛旋,怕是這修行高超的秋冥也只是白英傑手下的一個將領,畢竟白旗軍有著草原之狼的稱號。
「你很勇敢,作為勇士,我成全你死在沙場之中。」只見卞戰揮揮手,無數人蜂擁的攻向秋冥。
秋冥身軀連連旋轉,長劍不斷擊退來者,但是對方人數太多,一輪攻擊而下,他隨斬殺幾人,但是微微有些吃力。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苦逼的是他現在連逃跑都不可能,只能緊握長劍,或許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又是一陣殺伐,秋冥一個分心,一個長矛從他背後插入。
秋冥猛然轉頭,一劍劈進對方的腦袋之上。
然而所謂兵敗如山倒,他的身軀開始連連被劃傷,看來別說救白英傑,自己的性命都將不保,可悲的是苗雨澤根本沒有出兵之意。
又是一番苦鬥,周圍之人被他再次擊退,秋冥將長劍抵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站立,怕是再來一輪攻擊,自己將會喪失所有的戰鬥力。
「哈哈,不錯,我就喜歡英雄,你等散開,讓我親手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眾人再次向後退去,留下卞戰和秋冥決鬥的空間。
卞戰一個魚貫飛躍,手中的長矛一陣翻轉,直接戰向秋冥。
秋冥的修為是道界壯元期境界,比這卞戰要略高几個小層次,若是他沒受傷,單打獨鬥他還真不把此人放在眼裡。
然而他現在恐怕難以勝他,見對方攻擊而來,他只能憑藉毅志再次舉起長劍。
劍與長矛不斷的交織,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卞戰臉上堆積出笑容,心裡清楚,此人若不受傷自己根本無法力敵。
然而他占儘先機,二十幾個回合後,他的長矛刺進秋冥的胸口,旋即一陣攪動。
冰冷的黑夜裡,秋冥臉上掛滿著汗珠。
一腳而去,秋冥摔倒在地上,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看著滿天的星星,記憶中他爹的模樣顯現而出。
「我卞戰敬你是英雄,我就給你一個英雄的死法。」卞戰說話間長矛旋轉,直刺秋冥而去。
一聲脆耳的聲響划過天際,一七節鞭如銀色漫舞,迅速將長矛圍裹,與此同時一身影穿插眾人落在秋冥的身前。
秋冥看了一眼來者,他認識此人,正是九王爺之女陳九玲的貼身護衛陳運,然而他實在是過於疲乏,人昏厥過去。
只是一個簡單的交集,卞戰便知來者修行不弱,人退後幾步,笑道:「有意思,看來又來個送死的。」
「是嗎?」陳運簡單的疑問道。
「弟兄們殺了他。」卞戰長矛指向陳運,一行人蠢蠢欲動。
「你們儘管動手試試,我保證你這裡的一千之眾不會留一個活口。」
卞戰鄒起眉頭,隱隱聽到馬匹向這邊飛奔來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必管,只是我這朋友,你不能殺。」陳運說話間收起手中的七節鞭,轉瞬蹲下身姿,抱起秋冥。
「站住,今天就是苗雨澤帶兵前來,這個人我都要殺之。」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果然,二人說話間的功夫,上千人騎著馬匹將卞戰所部團團包圍,而帶兵的頭領正是苗雨澤,只是他身邊站著一個清純的姑娘。
這姑娘正是陳九玲,看著陳運手中的秋冥,立刻穿插人群沖了過來,拍拍秋冥的臉蛋。
「我說木頭,是誰傷了你,告訴本公主,本公主將他大卸八塊。」
秋冥和陳九玲很早就認識,只是這秋冥對公主一直冷淡,而且性格默然,因而陳九玲一直叫他木頭,只是這木頭已然是塊真的木頭,根本聽不到她的話語,
而卞戰則不理會這丫頭的言語,目光斜視著苗雨澤。
「苗將軍,什麼意思,你竟然敢出兵圍攻我。我等都是賤命,可比不上將軍手下的黑旗軍。」
卞戰話中有話,苗雨澤自然聽得明白。
「本將也只是奉命行事,公子的命令我不得不從。」
卞戰的目光自然的落在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身上,怕這個小丫頭還是個大人物,不然沉穩的苗雨澤即使想他死,也萬不敢出兵。
而陳九玲看到秋冥生氣,已然一頭怒火。
「你這陰陽怪氣的傢伙,是不是你傷了我家木頭、」
卞戰微微鎖眉,笑道:「是又怎麼樣?」
陳九玲既然徑直走到卞戰身前,嚇得苗雨澤都驚出一身冷汗。
卞戰不傻,此女定當來路不凡,他若是傷了他,怕是他們真的會無一活口,因而沒打算動手,只是臉上僵硬著笑容,眼睛不停的打量眼前的丫頭。
「啪!」一巴掌而去,清脆的聲響飄蕩在草原的夜空之中,陳九玲雖然修行也僅是個真元期境界,然而從小服用各類修行藥丹,這力度決然不淺。
卞戰頭一偏,嘴角露出絲絲血絲,但是臉上的笑容不變。
「你會為你今天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你算哪根蔥,相不相信本公主這就滅了你。」陳九玲說話間竟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苗雨澤大驚,公主來此救人,做他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來此將白英傑救出再做打算,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的人藉機救出了白英傑。
「公主不可。」苗雨澤臉上盡顯擔憂,而陳九玲臉上還真流露出殺氣。
「公主,秋冥的傷勢不能耽擱。」陳運緊接著說道。
「你給我保護好你的人頭,只要木頭醒來要你性命,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陳九玲說話間轉過身。
「陳運,我們走。」
一行人縱馬而去,一人上前報道:「卞頭領,白英傑被人救走了。」
卞戰冷冷一笑。
「放心,剛才要不是黑旗軍在我雲嵐宗包圍之下,我等全部死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苗雨澤倒是不可怕,剛才那個小丫頭怕是來頭不小,不過你放心,他們的主子九王爺都下令撤軍,邊洲已經是我雲嵐宗的地界。」
那幫眾「呵呵」一笑,附和道:「卞頭領說的是。」
「潛入邊洲我們的人現在如何?」
「開始都遭到不明殺手的追殺,可是現在突然停止了,現在只要卞頭領一聲令下,我們至少也有三萬之眾。」
卞戰冷笑道:「都說這九王爺在江湖上一直隱藏著殺手組織,開始的傷亡也定然是他所為,現在全部停止,這恰巧證明他已經打算讓出邊洲,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張夫人的掌控之中。」
「那卞頭領為何不悅。」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這白英傑既然將宗主夫人帶走,誰都知道宗主對他夫人疼愛有加,若是找不到,我等的人頭還真的要搬家。」卞戰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