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冥,那冷心之事就不勞你費心,我會對其加重刑法,一定會揪出到底是誰刺殺我王。」大殿外,公孫允攔住秋冥說道。
本來秋冥對這件事情並非掛心,然而公孫允如此一說,他反而記憶尤新。
「大王說了,此人骨頭硬,再重的刑法,怕是對其無濟於事。」
「的確,我用盡酷刑她就是不開口,不過放心,只要她活著,我就有信心讓她招供。」
秋冥轉身看向公孫允,這人的手段連他這個九王爺放在江湖上的殺人工具都感覺到有些殘忍。
「帶我去大牢,我要看看她。」
「這」公孫允有些猶豫。
「前面帶路。」
「老狐狸有什麼手段你儘管使出來,勸你還是殺了我,要不有朝一日我定當將你碎屍萬段。」在地牢這三日,冷心可謂嘗遍世間的苦痛,此刻手腳被鐵鏈鎖住,氣色蒼白無比,看到公孫允進來,仍是破口大罵。
公孫允微微一笑,秋冥也隨後將至,看了一眼冷心,他也知道此人受到過重刑,然而這便是江湖,雖心中微微有些憐憫,只是持劍靠在牢獄的牆壁之上,目光看向冷心。
「殺我?你有什麼能耐,勸你還是找點招供,要不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冷心冷笑一聲,咬牙說道:「那就讓我多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公孫允帶著笑意怒視著眼前的女子,這女子的確骨頭硬,旋即從腰間抽出匕首。
「今天我不打算對你動刑,你的臉蛋很漂亮,但是我要將它毀了。」
「你就是魔鬼。」冷心一頓,她不畏懼死亡,甚至知道自己落在這裡更是必死無疑,但是愛美似乎是天下所有人的天性,即便是死,她都不願意自己被毀容。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魔鬼,可惜了,你這漂亮的臉蛋。」
冷心牙齒咬著嘴唇,那麼重的刑法她都沒有落淚,而此刻兩行淚水滾落而下,看著惡魔般的公孫允緩緩而至,她閉上雙眸,等待著厄運來襲。
公孫允邪惡的笑著,冰冷的匕首離冷心的臉蛋越來越近。
「放心,我會一刀一刀的劃破,儘量讓你臉上的刀痕整齊。」
冷心閉目不言,無奈自己連死都做不到,無奈殺手出生的她,卻連眼前這個百般折磨的老頭都不能殺之,淚水一旦湧出,她內心的深處最脆弱的一面被激發,變得淚流不止。
「住手。」當匕首離冷心的臉蛋只差分毫之際,一道勁力打在匕首之上,公孫允手中的匕首墜落在地上,他轉身不解的看向秋冥。
「你這樣做她也不會招供。」
突來的狀況,冷心睜開雙眸,淚水還在流淌,暮然感覺這個殺她兄長之人仿若是救星。
「你殺我兄長,怕是也不多我一個,求求你殺了我。」
看著冷心這女子祈求的神情,不知為何,秋冥對其的憐憫之心變得越發之重,緩步走向冷心,手中的長劍也迅速出鞘。
「秋冥,你不可殺她。」公孫允說道。
秋冥並未理會,人至冷心身前,長劍猛然揮動,直接劈向冷心。
「謝謝。」此景冷心再次閉目。
長劍連劈數劍,然冷心卻毫髮未損,只是手腳上的鐵鏈,全部被劈斷。冷心再次睜開眼睛,不解的看向這冷漠的高手。
「你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你走吧?」秋冥手劍於劍鞘之中。
「此女不能就此放了,她可是刺殺大王之人。」
「大王若是為此事懲罰,一切由我承擔,你無需擔憂。」
冷心擦拭一下臉頰上的淚花,神情也再次變得冰冷。
「你殺了我幾位兄長,你不殺我,就不怕我他日找你報仇?」
秋冥也是冷眼看向冷心。
「那他日我便會一劍了結了你的性命。」
冷心已經生無可念,然而這大牢她真心一刻都不願多待在這裡。
「你真的願意放我?」
「跟我走。」秋冥說話間便轉身離去。
「攔住她。」公孫允見此景仍不死心,一聲令下,獄卒仍將冷心圍住。
秋冥猛然一個轉身,人一個旋身,雙腳不斷踩踏士兵的肩膀,只此一個回合,士兵們全部被擊倒在地。
「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他厲聲說道,目光卻看著公孫允。
看著秋冥帶著冷心離去,公孫允冷冷的說道:「即便你走了,照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說話間公孫允拿出口袋中的手鼓,陰險的笑著。
如此,秋冥直接將冷心帶出烈焰堂堂口,大門處秋冥說道:「我就送你至此,天蒙山地處邊洲,路途遙遠,這是盤纏,希望你回去後不要在作惡。」
說話間秋冥將裝滿盤纏的布袋扔向冷心,冷心一手接住,那一雙眼睛根本沒有偏離這個殺兄的仇人。
「你為何要放我,斬草不除根,怕你會悔恨終身,這最簡單的江湖道理,你不會是不懂。」
「或許我們是同種人吧?」暮然間秋冥有些感嘆,他何嘗不是一個殺手,只是一直偽裝在江湖之上九王爺的殺人工具。
冷心有些不解的看著身前之人,微微的搖頭。
「盤纏我倒是無所謂,希望你能給我件防身兵器。」
秋冥思緒仿若打斷,掃視一下冷心,不知為何他的心有些微微波動,他猛然一個旋身,烈焰堂大門口一守衛腰間的兵器,直接飛到冷心的手中。
冷心接過兵器,冷冷一笑。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就此一別,後會無期。」
看著冷心離去的背影,秋冥心中竟然流露出一絲不舍。
然萬萬沒想到,被秋冥放了的冷心,竟然仍選擇自殺,沒走百米,她便用手中的兵器,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扉,人緩緩的倒在地上。
秋冥聞得,迅速飛身而去,立刻封住冷心身上的兩處穴道。
「你怎麼這麼傻,我既然放了你,你為何還要自尋短見。」
冷心沒有回應,微微的搖頭,虛弱之際說道:「要殺葉驚鴻之人,便是落香城施碧」話沒說完就昏死過去。
秋冥一把抱住冷心,拼命的向府中跑去,不知為何他不願看到這冷心就此死去。
驛站之中,葉驚鴻坐在椅子之上,身後站立一白衣中年人正是尹健。
「葉大王,我叫阿諾木耳。」天狼幫的刺使說道。
「我管你是什麼耳,你為何偏要見我,天狼幫找我有為何事?」葉驚鴻一笑,直截了當的說道。
「果真英雄出少年,那好,這是宋桓每年供奉給我天狼幫的清單,還請大王也按照這個供奉我天狼幫。」面對葉驚鴻的不屑阿諾木耳似乎也不生氣。
葉驚鴻接過清單,快速的掃視一遍。
「我為何要供奉你們?給我個理由。」
「宋桓一直如此做,你既然是東洲新任的主子,還請你按照以前的慣例來做。」
「這理由我不喜歡,宋桓是宋桓,而我葉驚鴻是葉驚鴻,因而不會有任何供奉。」
阿諾木耳一笑,威脅道:「你可知得罪我天狼幫,你將背腹受敵,你這個王也將不會長久。」
「你若是朋友,我自當美酒招待,而如果你真的是頭狼,我定當驅之。」
阿諾木耳鄒起眉頭。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天狼幫作對了?你會為你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看來你們真的是狼,回去告訴你們家的主子,我陳國就是打的不可開交,還請他將我陳國邊境處的領土歸還,若不乖乖的歸還,等我處理好眼前的事宜,定將親手討回。」
「你豈有此理。」阿諾木耳顯然有些生氣,他此行是壓榨葉驚鴻而來,而對方的話語強硬,甚至還要討回邊境地界,手指著葉驚鴻。
「把你的狼手拿開。」
然阿諾木耳的手仍指向葉驚鴻,嘴裡咕咚道:「你是在自尋死路。」
此刻,葉驚鴻身後的尹健飛竄而出,一把抓住阿諾木耳指向葉驚鴻的手,用力一扭,重腳踢在他的腿腹之上,跪倒在葉驚鴻的身前。
「你敢對我無禮。」
葉驚鴻咳嗽一聲,畢竟在九曲江的打鬥自己內傷深重,走到阿諾木耳的身前。
「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記住我是這裡的王。」說完葉驚鴻對尹健使了個眼色,旋即他也將阿諾木耳放去。
二人走出驛站,葉驚鴻似乎自語道:「媽的。奪我土地,還如此義正言辭。」
「怪就怪這幾年我國戰亂不止,才讓這些狼崽子有機可乘。」
葉驚鴻長嘆一聲,剛回烈焰堂,趙旭笑著迎了上來。
「大王,楊幫主帶人過來投靠於你。」
楊幫主楊濤,他還活著,那他的妹妹阿水葉驚鴻的臉上瞬間流露出燦爛的笑容。
「楊幫主在何處,帶我去見他,我有許多事情要問他。」
「我已經將他安頓好了,他也很想見你這個東洲的新王。」
葉驚鴻正欲和趙旭一起離去,尹健攔住了他。
「小公子,你重傷在身,有連連操勞,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若是他人如此說,憑藉他對楊濤的感情,或許他不會理會,而這個人是他的長輩是他的尹叔叔,他自當不能多說。
「是啊,大王有傷在身,明日見也不遲。」張旭更是擔憂的說道。
葉驚鴻嘆息一聲,點點頭。
「替我好好的照顧楊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