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結印。
我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不斷的遊走,好像是想要掙扎而出一樣,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受。
驅魂香的效果,也逐漸的發揮了出來。
現在,我檀中的位置,隱隱的有些發脹。那種感覺難受到了極致。
「撐住啊!」解紅塵似乎是已經了解了我現在的狀況一樣,接著說道:「你體內的東西,應該不是自己進去的。現在已經滲入到了你的五臟六腑。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要出手的話,都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只有靠你自己了!」
我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然後輕輕的點頭。
這一點我自然是知道的。
這他娘的,就是我喝了屍油導致的。這個屍體,應該也不是什么正常死亡的屍體,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被熬製成屍油,魂魄竟然隱匿在其中。
我的呼吸急促。
身體不斷的抗衡著。驅魂香在我的體內已經逐漸的開始散開。
「噗哧」在我的檀中穴上,逐漸的裂開了一個小口子。緊接著,一股黑色的光芒,順著那小口子直接的鑽了出來。
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口而已。
驅魂香將體內的那陰魂不斷的向著檀中穴逼去。
一股股的黑色光芒不斷的逸散。被逐漸的逼出了我的身體。
而這個時候,驅魂香已經快要燃盡了。我身上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急忙的拈香印施展,再次取出一枚驅魂香,直接的接續了上去。
香菸裊裊,逐漸的灌入到了我的鼻息之中。
順著我的鼻孔,逐漸的進入到了五臟六腑。
隨著最後一絲黑氣的逸散,我的腦門上已經滿是汗珠。說實話,這個時候我是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這他娘的比經歷一場戰鬥要難受的多。
空中,懸浮著一股黑色的陰魂。
似乎是不知道應該去到什麼地方一樣。
外面陽光正濃,這陰魂雖然說已經成型,但是,卻也沒辦法在陽光下久留,我深吸了一口氣,將之輕輕的攥在了手中,接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不過,說到底,我用了你的屍油。算是你救了我一命。這個情,我理應要還!」
說話之間,我看了一眼解紅塵:「家裡還有魂瓶麼?」
「沒有了,不過你需要的話,去鬼市上淘換上一個不就可以了麼!」解紅塵輕聲的說道。
我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轉過身去,到屋後的老屋裡翻出了一個大瓦罐,將那瓦罐之中的灰塵輕輕的倒了出來,然後用養魂香來回的熏了一下之後,把那陰魂放置在其中。在祠堂之中的角落裡找了一個位置放在了那裡。
「對了!」我看著解紅塵,有些奇怪的問:「你來找我做什麼?」
解紅塵搖頭:「沒什麼事情,我就是來看下你怎麼樣了。纏絲線解決了麼?」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點頭說:「應該是解決了吧。」
「那就好,我要走了!」解紅塵看著我說道。
我愣了下:「走?去哪兒?」
「南下!」解紅塵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家裡的生意出了一些問題,老爺子的身子骨出了點問題,我得去活絡一下關係。」
我看著解紅塵的樣子,似乎是有些為難:「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好辦?」
「還好!」解紅塵點頭:「生意嘛,本來就是要談的。這種事情是免不了的。想著臨走之前,看看你身上的問題解決了沒有。畢竟你是因為我,才染上這滇術的,我的心中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我笑了一下,也沒有放在心上。
解家的生意這兩年確實是有些頹,不過還算好。解紅塵比較聰明,也願意去琢磨。和很多人的關係處的也相當不錯。除了為人有一點潔癖之外,幾乎是一個完美的人。
「行了,過段時間我也要回學校了!」我頓了一下接著說:「接下來咱們再見面可就難了。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
「還是算了!」解紅塵搖頭:「你是沒人管了,我家裡還有老爺子看著呢。」
我笑了起來,臉上多少有些落寞。
「不好意思!」解紅塵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心中的苦楚,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輕聲的說道。
我擺擺手,示意沒事,嘆了一口氣說:「放心吧,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倒也沒什麼好憂傷的!」
和解紅塵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他就離開了。
這一天的火車,他直接南下去了。
而我也在合計著,什麼時候回學校。雖然說學校那邊有文秀看著,不過,自己總逃課,也不是很好。
這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賴十八整個人現在一心都撲在孌童的身上,甚至連找那兩個人報仇的心思都小了很多。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徹底過去,那兩個人遲早有一天會捲土重來。我有一種預感,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事情會非常的棘手。
這段時日,我一直在研究,也一直在進步。
從玄香秘術和爺爺的筆記之中,逐漸的印證了很多的事情。那就是,香術,並不單純的局限在香。
在玄香秘術的開頭。
就是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
這香,未必是自己燃的,在爺爺的筆記之中,曾經提到過,妙手成香。想要讓香術,成為法。
那就必須要突破香的限制。
因為你不管在什麼地方,想要使用香,就首先要有,要不然,就沒有辦法施展這種術,這本身就有一種很強的局限性。
所以說,如果想要有所突破,就必須我要摒棄香的這種限制。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實行,妙手成香,顯神通。爺爺在筆記之中也提出了很多的方法,我也都一一的嘗試過,可是發現,自己現在的感悟根本達不到。比如說,其中所說的「達天聽」,要將周圍的一切,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掌握。以氣凝香。
而且,還要根據不同的香方,凝結成不同的香。
這對現在的我而言,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說實話,我這幾天的收穫還是很大的,至少已經知道了以後的路應該怎麼走。
「算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撓撓頭。
想要將術升為法,只怕沒那麼的容易。要不然也不至於那麼多人都困在這一步,有的人一生都沒有辦法踏過去。
事實上,我現在和街邊算命的那些,沒有太大的差別。只不過是對術的把控程度不一樣而已。
「怎麼樣?最近對滇術的學習怎麼樣?」賴十八看到我來找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不經意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不算太好,但是已經學會了你筆記之中前三頁的滇術的施展法門!」
「什麼?」賴十八愣了一下,好像是不敢相信一樣:「你確認?」
「怎麼了?」我撓頭,感覺到有些奇怪。
賴十八搖頭,頓了一下之後:「我問你,泥中三寸,應該怎麼施?」
「這個簡單」我走上前去,然後順勢從賴十八的桌子上捻起了一塊黃泥,以千潮手輕輕的揉捏,一股股的寸勁被我融入到了泥中。
這狀態,和小時候玩泥巴,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別。
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一些的技巧。緊接著,我將那捏好的泥巴,輕輕的放在地面上,右手攤開,輕輕的拍下。
「所謂的泥中三寸,事實上並不僅僅是黃泥,而是泥中的三寸寸勁,任何的東西都可以施展,是最簡單的滇術的一種。一旦人踩中,這寸勁就會從鞋底,鑽入到人的身體之中。好像是一枚三寸的銀針一樣,在血管里來回的遊走,十分的難受!」我輕聲的解釋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