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已經達到了警示的目的,雨夜滿意了,揮揮衣袖,抱起兒子,走了!
子鴆璽看著堆在腳邊的箱子傻眼了,高聲喊著:「大嫂,銀子銀子!」
剛要邁出賭坊的雨夜因為那響徹的「大嫂」險些一個踉蹌,滿頭黑線地看著堅守在銀子旁邊的子鴆璽無語道:「大伯母會讓人把銀子送回來的!」
子鴆璽恍然大悟,他險些忘了,這萬國賭坊是黎熙的產業。
藍鷹沉默地坐在賭桌旁,桌面上瑩潤如玉的六顆骰子好像在嘲笑他的自大和狂妄,當然,如果他知道雨夜的根本目的只是想藉機告訴小燚不能成為賭徒,不知該作何感想,恐怕,很快就會生出一頭撞死的衝動吧……
二樓的角落,忽然閃過一個翩躚的衣角,金色的雲紋秀在黑色的袍子上,藍鷹眼睛一亮,細細看去,卻是一切皆無,心中猶疑,真的是他嗎?
恣意灑脫的背影落在人群中,響起了如雷的驚嘆,黑色的衣袍華貴而神秘,可那人,更是讓人完全挪不開眼睛。這個讓女人駐足痴迷,男人羨慕仰視的男人,卻徐徐跟在雨夜和子鴆璽身後,唇角掛著醉人的淺笑……
萬國賭坊中,這時候人們才開始議論雨夜是誰?為何不曾見過她,一出現就是這樣匪夷所思的手段……
「劉老二,你這混蛋,快給老子買一身衣服去!」二樓貴賓廳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
人群中的劉老二仰頭一望,看向貴賓廳輕輕飄動的帘子,眉心一蹙,剛才的聲音怎麼像是城南劉員外的?正要去一探究竟,又有認出熟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麻子,快給爺搞一身衣服!」
「小武,快去布莊買衣服!」
……
一樓議論紛紛的人群傻眼,面面相覷,這……買衣服?
不巧,一股清風穿進賭坊。微微掀起了門帘的一角……
所有人睜大了眼睛看著一室裸漢,哦不,嚴格來講應該是留著褻褲的裸漢,瞠目結舌!
當他們知道是誰讓這些金主輸得只剩褻褲的時候。紛紛開始慶幸,他們沒有沖昏頭腦,像藍鷹一樣,賭大的!
準備離開的藍鷹臉色不可謂不精彩,俊美的臉扭曲著。那……還是個女人嗎!
「喲,小少爺,您來啦?」錢掌柜看見走進來的小娃娃,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待看見隨後的雨夜,笑臉更是燦爛無比,上前一步,恭請道:「大小姐,樓上請!」
雨夜頷首,牽著小燚剛踏上樓梯。就聽見了一個譏諷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東方家的大小姐啊,原來房間的傳言不假,她真的是未婚先孕啊……」
「可不,看哪,她旁邊的孩子就是她生的野種。」
有人啐了一口,鄙夷道:「生了野種,竟然還不要臉地招搖過市,果然是毫無廉恥!」
子鴆璽冷眼掃了過去,手中的劍亮出了半截!
而那踏進迎賓樓的四名女子,只是稍稍一頓。便繼續開始大言不慚。
「瞧,又在勾引別的男人,真是我們女人的恥辱,這樣的人。早該去浸豬籠了……」
「還有那個野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燚雖然聰明,終歸也只是一個三歲的娃娃,哪裡懂這些,只是小孩也敏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看著雨夜面無表情的臉。總覺得有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感覺……
「娘親?」扯了扯雨夜的手,小燚糯糯道:「她們說的野種是什麼?」小孩本想轉移自己母親的注意力,卻沒料到,這是壓在雨夜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子鴆璽臉色鐵青,周身旋起的怒氣讓那月白的衣袍獵獵作響。
雨夜伸手制止了子鴆璽拔劍的動作,在子鴆璽不解的眼神中,將小燚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娘親?」小燚很擔心。
子鴆璽亦如是,雨夜若是將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還好,可是這樣冷靜道置身事外的樣子讓他覺得很可怕!
推了推小燚:「你和子鴆璽去二樓點好吃的,我很快就來……」
小燚皺著臉,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沒辦法改變雨夜的想法,只能愁眉苦臉地道出自己奶爸的囑咐:「娘親,你別忘了King說的話哦~」
雨夜淺笑著點頭,小燚這才舒了一口氣,主動拉著子鴆璽上了二樓!
站在雨夜身側的錢掌柜自始至終看著雨夜的側臉,噹噹小燚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後時,他瞥著雨夜的側臉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她在笑,一直在笑,可是他現在卻冷得牙齒都在打架……
「我倒是不知,竟然有這麼多人關心我啊……」嘴角上揚,絲毫看不出動怒的痕跡。眼底水波瀲灩,美艷不可方物……
幾個女人微微一怔,心道果然是個美人,只是,想到她的「事跡」,立刻眉目一冷,不屑地冷哼:「一個傷風敗俗的女人,竟然還有臉活著……」
「是啊,聽說靖王爺已經把休書送了過去!」
「放著靖王爺那樣一個男子,竟然還跑出去找野男人,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唇角的弧度不斷上揚,周身的煞氣卻開始不停翻滾,這次,雨夜真的動怒了,到底是誰?竟敢侮辱她的兒子?她可以忍受人們的質疑,鄙視,可是她不允許他們對自己的兒子指指點點,小燚就是她最後的底線,竟敢罵自己的孩子是野種,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四位官家小姐渾然不覺,她們雖然在嘲諷雨夜,可是腳步卻因為雨夜的逼近,不停後退,等到察覺過來,幾人已退出了迎賓樓到了喧囂的大街之上!
「你你你……」第一個譏諷雨夜的女人開始慌神,看著周圍的風景驚訝不已:「你這個惡女人,對我們做了什麼?!」
「真……真的……是妖術!」另一個一副見鬼的表情。
「……」
隨著路人的加入,又一波的言語攻擊開始了。
雨夜含笑看著每一個噴糞的人,頗有耐心地等著他們一個個發泄完畢,哪一個辱罵她,哪一個說她的孩子是野種,她都一一記在心底,很好!非常好!
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議論。可是說著說著卻發現氣氛有些微妙,因為以雨夜為圓心,十米之內竟然無一人可以近身,不是她釋放了多麼霸道的玄氣,而是所有人本能地不敢靠近!(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