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 第七節 魔劍二

    不鳴有充足的理由，而以劍為題材，是不鳴認為最合適接近紫衫的理由，過去江湖中人都知道，江湖上幾十年最強的只有兩柄劍，一是不敗傳說之劍；二是正義傳說之劍。

    事實上不鳴非常自信，相信自己的劍，絕不會比兩傳說遜色多少，只不過過去自己跟朋友一起不追求江湖虛名，對於江湖上各方勢力也沒有依附的興趣，不為人知罷了。

    紫衫欣然笑道「我不喜歡比斗的哩！如果你想印證劍法，你找茗吧，她的劍法學的很好咧！」不鳴聞言，倍受打擊，是過去的江湖中人都知道茗是誰，紫衫這麼說，莫不是認為自己根本不配跟她切磋劍法？

    不鳴微笑著道「紫衫聖仙說笑了，既然有更強的劍道行家在這裡，我又何必去找次一籌的切磋學習呢？莫非紫衫聖仙認為在下根本不配讓你指點？」

    紫衫能感覺腰間北落紫衫蠢蠢欲動的殺意，北落紫衫自從被依韻灌注劍意後，就變的非常奇怪。劍一出鞘，總會帶起沖天濃郁的殺意，意志力稍差，膽識較低者，紫衫相信單憑這種直入人心的殺意就摧毀對方意志，甚至能直接將對方自行斃命。

    紫衫經常覺得，腰間的北落紫衫，一直在不停的『自修』！這感覺很怪異，劍本身沒有意識，即使被依韻灌注奇怪的劍意，也不可能有屬於自我的意識。但是紫衫真的覺得，北落紫衫一直在自修，尤其進入三界之後，這種感覺非常清晰，仿佛一進入三界後，腰間的北落紫衫突然『活了』。

    每逢有些配劍的神仙從紫衫身邊經過，北落紫衫總會生出要脫鞘飛出的yu望。尤其對於接近紫衫的部分男人，北落紫衫更會生出強烈要殺死對方的情緒。

    ……

    「從今天起，它不再是一柄神兵，而是一柄魔劍，我依韻創造的魔劍，它包含著我最強的劍意！」

    ……

    紫衫進入仙界以來，從來沒有拔劍出鞘過。即使考核戰聖仙時，紫衫使的也是拳掌腿，北落紫衫是不能在仙界出鞘的，否則那可怕的殺意，一定會被仙界所有神仙察覺，仙界怎能容忍有一柄充滿殺戮之氣的兵器存在？

    「既然你這麼說，那給我一柄劍，跟你切磋一會。」紫衫欣然笑著起身，停下手邊配置丹藥的動作。不鳴感覺自己被紫衫一再小看，頓時生出不忿情緒，這種被自己心儀之人小看的感覺，實在非常難受……

    「紫衫聖仙，為何你不用腰間的北落紫衫指點在下呢？」不鳴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問，紫衫欣然笑道「它太兇了哩！我們只是切磋而已，當然沒必要用上它。」

    不鳴聞言，不在堅持。從同伴處取過一柄寶劍遞給紫衫，紫衫輕手拔劍出鞘，左手下意識的朝著劍身輕輕一彈，寶劍鳴音頓起，亮白色氣勁仿佛隨著聲波四散擴開般，不鳴等人只覺心頭一顫。

    不鳴雙手執劍，橫在胸前，神色凝重，心下絲毫不敢托大，此時此刻，絕對不能丟臉，倘若讓紫衫覺得自己的劍法不堪一擊，定不會對充滿不屑。

    「你出劍吧！」紫衫欣然笑道，不鳴微微點頭做禮，全力出劍。不鳴的劍法，如同從高處傾瀉的瀑布般，帶著剛猛撼地的強大勁道，而且連綿不絕，攻擊殺傷力十足。

    紫衫神色似乎非常凝重，手中寶劍不斷變換著招式抵擋著不鳴的連綿進攻，綠色氣勁和紫白色氣勁，激烈的交斗兩千餘招後，不鳴收劍後撤，沉聲道「多些紫衫聖仙指點，再斗下去，在下仍舊無法攻破聖仙的劍網，真氣衰歇後，終究會落敗。」

    紫衫欣然笑著將手中連鞘寶劍遞還不鳴，開口道「你的劍法很高哩！讓人難以反擊只能一味防守，過去在江湖竟然沒聽過你的名字，真是奇怪咧！」

    不鳴微笑著道「我們都不在乎虛名，只求過的開心自由，因此以前在江湖上，自然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的存在。今日得聖仙指點劍法，得益非淺，日後倘若有這方面的問題，還望聖仙不惜賜教！」

    「非常歡迎！」紫衫欣然笑道，不鳴領著一眾人告退離去。

    「不鳴，看來正義傳說確實名不虛傳，你的劍法那麼兇猛竟然兩千多招都始終無法攻破紫衫聖仙的劍網。」不鳴身旁一人感嘆著開口道，另一人不屑的道「什么正義傳說之劍，不過如此，只不過防守能力強罷了。」

    「這樣才好，紫衫聖仙見識到不鳴這般充滿男子氣概的凌厲剛猛的劍法，定然倍加有好感。」另一人打趣著道，不鳴微笑著道「別小看紫衫聖仙的劍法，雖然攻擊不怎麼樣，但是恐怕同時面對數個高手，也不會被對方攻破自己的防守。」

    「不鳴，不要妄自菲薄，勤加修煉，一定能在劍法上打敗紫衫聖仙。如果爭議傳說真是死在地獄不敢再見人了就罷，如果日後敢冒頭，你就親自用劍打敗他，讓紫衫聖仙知道，你比正義傳說更有實力！」一人出言鼓勵著不鳴道。

    不鳴微笑點頭不語，心下卻是決心更加勤奮的修煉，自己的自信是對的，自己的實力絕不比過去江湖中的傳說級高手差到哪去。日後投紫衫所好，多講些過去的精彩故事給紫衫聽，定能逐漸培養彼此的好感，終有一日能俘獲芳心！

    紫衫輕身在紫霞身側坐下，一手奏著動人心神的神妙之樂，一手配置著希奇古怪的丹藥。紫霞見不鳴一行人遠去，微笑著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使劍呢。這套劍法充滿正氣，該不是依韻創的吧？」

    紫衫欣然笑道「才不是哩！那是以前幫全真派改良的劍法，不過後來沒能用上哩！整個全真派，都被滅了咧！」紫霞微笑著道「說起來，你腰間這把劍，從來沒見過你拔出鞘過。」

    「它太兇哩！殺氣特重，要是被其它神仙發現了，定會拿去銷毀哩，我可不想失去它。」紫霞微笑著道「真是可惜，我實在有好奇想看看這把劍的樣子。那人的劍法真的很厲害麼？竟然跟你戰了兩千多招，記得你說過，考核聖仙時，也沒用到第七招呢。」

    「那人？劍法很不錯呀，如果比試要打敗他，恐怕也得好幾招哩！」紫衫欣然笑道，奏著音樂的手，不停，配置藥材份量的手，也沒停。

    「用依韻的劍法也要好幾招麼？記得你說過，小劍戰聖當初也沒跟依韻斗上幾招就分出勝負了呀。」紫霞實在驚訝，很難相信竟然有人有這等實力，在紫霞看來，紫衫確實太厲害了，無論做什麼，都不是其它神仙能比擬。

    這自從喜跳舞的仙界幾仙女，對紫衫的舞技佩服的無體投地後，紫霞徹底相信，根本沒有任何事情是紫衫學不會，學不精的。所以儘管紫霞實際上並沒見過紫衫跟人打鬥，心下卻也堅信，紫衫的實力，一定跟她會的其它本事一般，高明的難有人企及。

    「依韻的劍法，不好看的哩！你一定不喜歡看，我說的是用我其它劍法在比試中打敗他，不是指用依韻的咧！」紫衫欣然笑道，「那如果用依韻的劍法呢？」紫霞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尤其紫衫如此遮掩和強調。

    「如果用依韻的劍法，他劍還沒拔出來就已經死了，依韻的劍，從不比試，所以絕不會考慮公平的問題，只是為了殺人而拔。所以，不好看，也不會隨便拔。」紫衫的眼睛在笑，紫霞卻能看見紫衫含笑的眼神深處，藏著的那抹冰冷。

    「他為什麼要創造這種可怕的劍法？」

    「因為他的心太大太自私，他要活的自由，要不失去不願失去的東西，必須以很多人的痛苦作為代價，所以他的劍，只為殺人。」

    「他要活的開心，就必須以別人的痛苦為代價嗎？為什麼不能擁有隻屬於他自己的快樂而不需要踏著別人的痛苦？」紫霞不解，實在不太明白，這時間有何必然關係。

    紫衫欣然笑道「誰都是一樣，擁有幸福的同時的一定在踏著別人的痛苦，誰讓構成世界的本來就不可能是一個個體呢？」

    紫霞一臉迷惑和不解，紫衫欣然笑著道「農夫要想吃飽穿暖，必須讓自己的收成有一定的保證，要保證豐收，鋤草是必須的，殺蟲是必須的。簡單點以妖界為例，草也好蟲也好，他們都是構成世界的個體存在，他們被毀滅了。」

    「人要吃的開心滿足，大部分人都離不開肉，那又是毀滅了多少生靈的痛苦哩？仙界如此美好，但如果不從妖界獲得資源，不壓制著妖界無數妖精的反抗，也是不可能的哩！」

    「可是，這世界還有佛，佛是不吃不喝，無欲無求的。」紫霞爭執道。

    紫衫欣然笑道「真正的佛，當然是這樣，不過佛也不會有開心，更不會覺得自由和滿足。真正的佛有多少哩？真正的佛，是不會制定規則的，有了規則的佛，就創造出了現在的妖界。」

    紫衫欣然笑將著道「即使是我跟依韻誰也不招惹的一起，也是在同時踐踏著別人的痛苦哩！」

    紫霞沉默不語，好半響方開口道「謝謝你紫衫，我終於明白三藏為何幾千來都要前往西天，終於明白他當初為何要當神仙，當了神仙后又為何要重新當妖精，為何把我丟在這裡不聞不問，堅持陪著三藏要前往西天極樂。」

    「紫衫，我也想認真修煉，以後你教我法術好麼？」

    「可是，你想幫他，要保護他，一定會剝奪很多其它生命的哩！」紫衫欣然微笑著，似是勸阻紫霞的決定，紫霞實在太善良了，善良的根本不願意見到任何爭殺。

    「我已經決定了，再不要這樣在仙界千年千年的坐下去，永遠當一個微笑的紫霞。」

    「那好哩！可是我會的東西太多了咧，紫霞你想學什麼？」

    「紫衫你最擅長什麼？」

    「什麼都擅長，不過我最喜歡拳掌和劍。」

    「那我就學拳掌劍吧，好嗎？」

    「不好！殺人的劍你學不了，我也教不會你哩！」

    「為什麼教不會我劍？我很笨嗎？我相信你的劍一定使的非常好！」

    「因為我的劍，是魔劍，絕不可能在仙界教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