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 第六節 疑惑

    路過的蜻蜓全力出手，朝三人各射一柄飛刀，路過的蜻蜓相信，從此，三個所謂的傳說級高手將不在存在，只會有一個不敗的神話，那就是自己！

    依韻三人同時輕輕朝路過的蜻蜓抬手，小劍更是眉頭微微皺了皺，三股氣勁隔空穿透路過的蜻蜓身上要害，三人同時微微一動，三柄飛刀就這麼從三人脖子邊破空飛過了去。「不可能！不可能！」路過的蜻蜓竟是未死，邊大口吐著鮮血，邊一臉不可思議的叫喊著，喜兒單手一揚，施展隔空擒物，頓時路過的蜻蜓被整個橫空拉的甩出山崖，喜兒隔空射出一股氣勁。此時夕陽西下時，落日的餘輝照射在一身白衣的路過的蜻蜓身上，色澤輝煌無比，轟然一聲巨響，卻是被喜兒的氣勁轟的粉碎。

    三人卻是始終未對路過的蜻蜓投去一眼，江湖上總是有許多充滿信念的高手，他們默默的苦練勤修，直到認為大成之時，便踏上江湖，四處尋找江湖上生命頂赫的人物挑戰，以此揚名，憑此證明自己修煉的價值。有成功的，有失敗的，成功者一戰成名，運氣好的實力強橫的，或是被大幫招攬，或是撐過仇家的大批追殺，頓時身價倍增，名滿江湖。而失敗的，或是未能撐過被追殺的苦難，便曇花一現的沒了聲響，如同在平靜的江湖大湖泊一角激起一個漣漪，就那麼沉沒了。三人怎會對這類挑戰者感興趣？遇到太多了，便是成名時間最短的依韻，也曾遇到不少跑到麒麟壇或是山莊門口叫嚷著決戰的熱血者，早已經看厭看麻木了。或許路過的蜻蜓確實從不虛發，至少那三刀，確實割去了三人幾根長發，確實很了不起了，只是，他選錯了挑戰對象，如果是挑戰其它江湖超一流高手，成名未必便不可能。只是，路過的蜻蜓錯了，而且是回不了頭的錯誤，有的錯誤，犯一次足夠致命。

    依韻取下酒壺替自己斟滿一杯，三人舉杯同飲。「呵呵呵呵……這是血心，小劍？」喜兒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血心遞到小劍面前，以小劍的鎮定也忍不住動容，驚疑道「你竟然連血心都能尋到？」隨即平靜片刻翻騰的情緒，語氣回復一慣的冷漠開口道「什麼條件？」「呵呵呵呵……承諾，真正的降龍十八掌完全版秘籍兩套，六脈神劍總決，凌波微步兩套，神行百變五套，江湖完全版九陰真經兩套，九陽神功兩套。」依韻心下駭然，這到底是什麼玩意？竟然能有這種恐怖的價值？依韻絕對相信喜兒開得這個口，定值得這麼多！小劍微微沉吟，斷然道「可以，但我需要時間。六脈神劍，凌波微步，神行百變，九陰真經，我都可以很快給你。但其它的，給我時間，這是我的承諾。」喜兒將血心遞到小劍的手中，小劍小心翼翼的接過放入懷中，隨即取出幾本秘籍交給喜兒。「可還有別的事？」「呵呵呵呵……再見……」小劍折身朝來路急馳而去，「定不讓你久等。」

    依韻不得不動容，這種交易，恐怕可說是江湖中絕無僅有的大手筆了，除三人外，誰有能想像到，竟然有這種事情發生呢？「你叫我來又是為何？我沒有這等雄厚的人力網以及實力網跟你做這等交易。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血心是什麼東西。」依韻直言道出自己的疑惑，喜兒神色漸漸迷離，突然孩子般做出禁聲的手勢，隨即抬頭凝視著落日，依韻頓時放下心中的猜疑，將目光轉到緩緩下沉的落日處。喜兒收回目光，朝依韻伸出手，「呵呵呵呵……依韻？跟我來……」依韻毫不遲疑的搭上喜兒伸出的手掌，喜兒用力一拉，同時身形後躍，兩人頓時橫空飛出懸崖，喜兒神態顯得十分欣喜，兩人轟然墜入落葉崖下的激流中，順著流水朝下方快速移動。喜兒在水中似乎想張口說話，頓時河水湧進嘴裡，依韻伸手封住喜兒的嘴，輕輕搖了搖頭，喜兒露出大笑的神態，卻是無聲的。

    兩人牽著手從河中突然躍出，依韻環視一眼，「呵呵呵呵……依韻？還記得這裡嗎？」依韻又怎會不記得？從落葉崖摔落後，在這裡呆了那麼多個年頭，這裡的一草一木，依韻都無比了解。「我一直疑惑，為什麼？你是在報復我，還是在幫助我？」喜兒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呵呵呵呵……依韻？差不多了……」右手繞過依韻的脖子，單指輕按在依韻腦後的穴道，左手握著一顆血心，依韻臉色一沉，「我不想再失憶，那感覺我很討厭。況且，憑什麼你將這種東西白送於我？我甚至連服用它的後遺症都不清楚。」「呵呵呵呵……依韻？代價，你早已經付了的，單項屬性提升到100點……」依韻愕然，喜兒左手執著血心輕輕送到依韻唇邊，依韻拒絕不了這種誘惑，除了自宮，任何後遺症似乎都顯得不重要了。差距，便是差距，便是實力相當，倘若對方的屬性總和明顯比之你優，在決策都不可能失誤的情況下，敗的一定是自己，這是差距，不是信心和努力便能改變得了的，依韻明白，所以依韻無法拒絕。

    依韻再次清醒過來，體內已感到陣陣入骨的寒氣，劇烈的疼痛越發難以忍耐。依韻強忍著疼痛，尋找喜兒的身影，隨即感覺到雙臂被人用力卻又無力的緊抓著，隨即入目便是喜兒痛苦不堪的神態。依韻從沒想過，會有喜兒都無法忍受的痛苦，隨即啞然，憑什麼喜兒就什麼都能忍受呢？喜兒朝著依韻微微一笑，儘管全身因為劇烈痛苦而顫抖著，儘管全身汗水累累，那笑容卻依舊全無半點勉強的感覺。依韻很想回報以微笑，只是真的笑不出來，太痛苦了！那感覺就像是手裡一直握著冰塊超過二十分鐘，由痛轉為麻木，然後劇痛，提不起任何勁道，全身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是疼痛無比。依韻很想大喊發泄，但即使大喊也沒用，況且，此刻就是要開口說話都艱難無比。依韻強忍著，也只能強忍，連喜兒都未哼一聲，以依韻倔強的性子，又怎肯先痛哼呢？到底有多痛苦，依韻無法形容，只知道，從來沒有，也沒想過自己會渴望馬上暴斃死去……而且，依韻一點不為自己這念頭感到可恥，一點不鄙夷自己的懦弱。

    指間沙這些日子來過的非常愜意，古月山莊倒了，儘管重新建立，但再也不是過去的古月山莊。所以，指間沙實現了對小龍女的承諾，將天下解散了。為此，天道和伴侶以及霸天頗有微詞，但可名親自找他們談過話後，這種不滿也只有吞回肚子裡去了，至於是否完全釋懷，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指間沙很高興，心情輕鬆無比，一來是因為小龍女告訴了她一個秘密，一個在古墓派只有小龍女，迷惘和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二來，終於不必為幫派事務煩惱和耗費精力；三來，霸天他們都初步有所成了，同時也深得可名的關照。『依韻，你不是不倒的，我欠你的，在你殺死霸天他們那刻起，已經還完了，很早開始，我已經只是霸天的妻子！』指間沙施展起素心劍法，輕盈的舞動起來。

    依韻身上的痛苦漸漸消失，依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速度。喜兒仍舊在苦苦忍受著劇痛，依韻凝視喜兒片刻，雙手環著喜兒的腰緊緊抱進懷裡。「告訴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多的例外？你說我早已付出代價，是指什麼？」喜兒全身劇烈顫抖，抓著依韻的雙手用力的握著，顯示著身體承受的痛苦，「等你挺過去了，告訴我。」

    一日一夜，轉眼便過，喜兒全身一松，懶懶的靠在依韻肩上，「呵呵呵呵……依韻？以後每個月的昨天這刻，就是發作之時。依韻？你選擇了什麼屬性？」喜兒放在依韻身手的右掌悄聲無息的抬起做爪狀，距離依韻後心約兩寸許停著，「呵呵呵呵……依韻？你選擇的，是什麼屬性？」依韻緩緩道「速度。」喜兒對著依韻背心的手緩緩放下，仍舊悄無聲息。「你還沒告訴我，為何對我這麼多的例外？你指的代價又是什麼？」「呵呵呵呵……依韻？你是唯一一個在實力差距巨大的情況下，我想殺卻沒殺死的人。」依韻沉聲道「代價是什麼？」「呵呵呵呵……我忘了……也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依韻不再追問，那毫無意義。氣氛陷入沉沒，喜兒突然運氣起身，一掌印在依韻胸口，依韻撤身飛退，仍舊被氣勁震的連退七，八步。喜兒卻是沒有追擊，「呵呵呵呵……依韻？你又貪心了……依韻，你錯過了，唯一殺死我的機會。」喜兒身形一展，飛躍上懸崖消失無蹤。依韻吐了口血，胸口隱隱做痛，這一掌，倘若依韻避的慢上半分，絕對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