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獸醫院住院的三位女鬼,聽到鳳落塵的說話聲,雖然不敢出來。但隔著牆,聽著他跟馮凡真的對話。
三位女鬼小聲議論:「聽這位的說話聲,難道是傳說中地府最花心最帥的鳳公子!」
一位女鬼手中有隔牆觀望鏡,她取出鏡子,念了咒語,鏡中顯出鳳落塵的帥氣形象。
「真的是鳳公子!」
「據說鳳公子的女粉絲特多,他雖然花心,但跟他有過私情和一腿的人和鬼,對他的無情,都不計較,想著跟他來二段情三段情呢!」
「如果鳳公子注意咱們就好了!」
「你們千萬別出聲,咱們這病泱泱的模樣,可不能給鳳公子看到!」
「對的,等咱們病好後,再去見鳳公子,看他能否注意到我!」
女鬼對大帥哥鳳落塵,都有在最美的時候遇見他的想法。對鳳落塵一見鍾情的馮凡真,也趁人不注意,悄悄進入臥房,在梳妝檯前,拿梳子仔細地梳整齊了頭髮。然後對鏡,又笑了笑後,故意走到大廳,讓鳳落塵看到。
鳳落塵走後,端木風累開始找茬。他跟著馮凡真,邊走邊找事挖苦、諷刺、責罵她。
馮凡真第一次對男人一見鍾情,可在知道喜歡之人已娶妻,本來都夠傷心難過了,端木風累還不斷找茬說她,心中更鬱悶。
馮凡真忍著,拼命做事。她想自己不能停下來,如果停下來,一定會哭出聲。
吃過晚飯,馮凡真在端木風累去洗澡後,走到花園,給醫院的護士打了電話,尋問了母親的病情。她知道母親病情穩定後,告訴護士過兩日去看母親。
隨後,馮凡真又給表哥打了電話。這次馮凡真沒有往日那央求表哥還錢的可憐語氣,而是開門見山地跟表哥提出,要他按說定的日子還錢。還告訴表哥,現在她為了母親的病,被迫到債主那裡做工,連書都不得讀了。
表哥見馮凡真以這種語氣跟他說還錢的事,於是連聲答應,然後藉口有事,掛斷了電話。
馮凡真來到住院的馬兒身邊,撫摸著它的耳朵,對它說:「馬兒,我是一天也不想呆在這裡了,真想離開這裡!」
一位住院的女鬼中右廂房中聽到了馮凡真的話,將頭從牆內一下子伸出來,望著馮凡真笑道:「丫頭,你欠著醫生的錢,醫生不會輕意讓你離開這裡,哈!」
心情不好的馮凡真,見女鬼又來嚇她,於是抓起一把馬的飼料,朝那女鬼的頭上撒去。
女鬼怕新弄的頭型沾上馬的飼料粉末,趕緊將頭縮進去。
兩位女鬼也一下伸出一下縮進,恐嚇馮凡真。
馮凡真生氣地衝進右廂房,對三位女鬼說:「本寶寶今日心情不好,你們給我小心些,否則本寶寶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三位女鬼被馮凡真鎮住了,在她離開右廂房後,議論起為何她忽然心情轉壞之事。
「那丫頭,在鳳公子來時,還眉開眼笑地!」
「可不是,那丫頭面對著鳳公子,笑得可曖昧了!」
「估計……」
「是的,一定是……」
「少女懷春這事,我們可都經歷過呢!
「……」
三個女鬼說了馮凡真的事後,又扯到端木風累的身上。
「不過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之事?」
「鳳公子走後,醫生對丫頭髮火了!」
「是的,醫生發大火了!」
「往日醫生也發火!」
「是的,但沒發過這麼大的火!」
「醫生不會因為那丫頭喜歡鳳公子,吃醋了吧?」
「哈……」
「哈哈……」
「醫生這種鐵石心腸,會對這麼一個丫頭動心嗎?」
「估計不會,可能對我動心,還情有可原!」
「我呸,你這長相……」
「我長相怎麼了?難道很差嗎?」
「就是差,還天天擦粉,真受不了……」
「我抓爛你的臉……」
「我扯掉你的頭髮……」
「哎呀,你們兩個打架就打架,撞到我了,我扯爛你們的衣服……」
「……」
三個女鬼又在病房裡拉扯起來……
端木風累洗澡後,見馮凡真走進臥室,滿臉鬱悶之氣。
「你擺出個苦瓜臉出來幹什麼?我沒給你吃飽嗎?真晦氣!」端木風累沒好氣地罵了馮凡真幾句,然後拿起書,看起來。
馮凡真拿了睡衣,到浴室去洗澡。她關上門後,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流了下來,坐在馬桶上,悄悄地哭著。
端木風累正在看著書,忽然覺得一陣心酸。這種心酸的感覺,近千年了,他從來沒有感覺過。就是在他喜歡那位女鬼投胎為鬼後,他曾有過這種心酸的感覺,然後……現在忽然產生了這種心酸的感覺,一下子讓他覺得自己對馮凡真太過份了。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的!」端木風累於是立即坐在床上,運起功來,把這奇怪的心酸感覺一點點擠出身體。
馮凡真從浴室中出來時,見端木風累閉著眼,躺在床上。她無聲地去關燈,也躺在長沙發上。
端木風累其實是裝睡,他運功後,想想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馮凡真,於是裝睡。
山風拍打著木窗,啪啪啪。山中的夜晚,特別寂靜。讓人覺得在山中居住,不是很有安全感。
馮凡真也睡不著,她想在醫治的母親、想她的同學,想著今天見到讓她心動的鳳落塵……
「啊,真是有苦也有樂!」馮凡真感慨地想,的確也是這樣。如果沒來獸醫院生活,也不會遇過鳳落塵,雖然只是匆匆地擦肩而過,但起碼得見了。
端木風累也睡不著,他也覺得今日自己行事跟往日對比,是有些奇怪。
因為端木風累睡不著,聽力敏銳的他,清楚地聽到在後面住院病房裡的三位女鬼扯他的事非,而且還拉扯打鬧。於是沒好氣地用腹音傳話給三位女鬼:「你們再鬧,明天就要加錢!」
三位正在打鬧的女鬼,清楚地收到端木風累的警告,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好像被定了身一樣。
許久,一位女鬼顫抖說嘴唇說:「醫生,我錯了,我不敢再鬧了!」
第二位女鬼捶打自己的胸,求饒:「醫生,我也錯了!」
第三位女鬼以頭撞了一下牆,驚慌地說:「醫生,我再不敢亂鬧了!」
端木風累在眾女鬼安靜下來後,依舊閉著雙眼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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