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這就是鬼王!」
怎麼和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頭大四角眼,眼角還往上吊,四肢短小臉特圓,活似十五月底下長了四根竹棒,一眼望過去就看見個大臉大頭在那邊晃。\www.yibigЕ.com\
不足五尺的身高特別逗趣,說是侏儒又略高,森黑的大嘴有兩顆黃板牙,既不威嚴又不高大,有些猥瑣、眼皮沉重,明明在看人卻像在打盹,上吊的眼角勉力支撐住似的。
好詭譎的一幕,是不是走錯閻王殿了?連一個鬼也沒瞧見,只有一顆大頭。
上頭的那幾個是怎麼辦事的,故意整她呀!就算她平時稍微貪財些也不致太過份,沒必要和她開這種玩笑吧!頂多日後少接委託少剝削,多些時間讓他們去度假,三天兩夜總夠了。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還點煤燈呀!起碼弄兩盞日光燈來照明,要明不亮的製造恐怖氣氛想嚇誰,省錢也不是這省法,收點過路費不就補足了。
本來地下就此地上冷,幹麼放一堆乾冰降低溫度,鬼是沒有體溫沒錯,可要體諒來觀光的人嘛!
陰氣森森地沒一點歡迎意味,禮貌不周又無禮,最少鋪條地毯讓人好走些,萬一跌倒誰負責,總不能告養工處索取國家賠償吧?
「相由心生。」
「什麼?」誰在說話。
聲如洪鐘音低沉,氣勢吞河山搖動,宛如氣牛沖地來,莫讓閒人越龍潭。
差點站不住腳的上官微笑扶著上壁掃視,看來看去還是短小精幹的大頭鬼沖著她笑,而且他沒開口呀!只是一直笑。
「是我在說話沒錯,小姑娘,你走錯路了,時辰末到還不是你該來的時候,快快循原路回去吧!」鬼間只收無命人。
「餵!你大小眼,歧視『人』喔!你真是鬼王嗎?」身邊連個鬼役也沒有,真寒磣。
「地府本來就不是人的地界何來歧視?我是不是鬼王並不重要,你快回去——」
「什麼叫不重要,你耍『人』很好玩呀!我歷盡艱辛走了十萬八千里路你叫我回去,那我不是很沒面子!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待客之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是文盲沒讀書不成,怎麼這么小的事還要人教,當鬼當久了當成麻木不仁…」
洋洋灑灑念了將近半小時,但在鬼界足足有半天,相貌矮小的鬼王在她的口水激戰之下越縮越小、越縮越小,到最後只剩下一顆大頭直點。
四周的幽暗原本迴蕩著風的嘯聲,因為她舌頭不曾停止的緣故而逐漸消失,大鬼、小鬼、睹鬼、骯髒鬼全在她魔音穿腦下逃之夭夭。
要見鬼也不是那麼容易,當她一路走來不知踩過多少只無形的手,穿過散步的白影,還打翻人家的香火收集器,行事之張狂已引起眾鬼怒。
可是她身上有一層佛光保護苦,這些心懷怨憤的鬼朋鬼友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好不了了之的自認倒楣。
「說實在的,身為眾鬼之王要以身做榜樣,教導你手底下的鬼明辨是非,重信守諾,不要答應人家的事又做不到…」
「誰答應你了?」是他鬼界的臣民嗎?
將手一叉的上官微笑指著他的塌鼻子,「你懂不懂規矩呀!隨便打斷人家的話非常不禮貌,你知道上面有多少人因多瞄一眼而被打死的?」
「呃,對不起。」咦!不對,他是鬼王,為什麼要受制一個未來的臣民?
「嗯,有教養,你媽媽把你教得不錯,以後你會有出息,成大事、立大業,流芳萬古。」孺子可教也。
萬鬼之王還不算有出息嗎?難道要他幹掉天帝不成。「小姑娘,你說完了沒?」
應該換他說了,地府里他最大。
她橫睨了一眼,心火不小。「當然還沒說完,我身負重責你沒看見呀?別想用三兩句話打發我,你們陰間的路要改進,起碼裝幾盞路燈,黑抹抹的誰看得見…」
一會兒喊腳酸,憑空出現的太師椅就在身後,上官微笑舒舒服服的縮起腳來繼續口沫橫飛的教導他做鬼的道理。
一會她又喊口渴,可是她難伺候的不甩送上來的茶水,自備可樂一瓶就口一飲,看得鬼王直吞口水,想試試人間的玩意。
當被上了腳鏈被帶王閻王殿的風朗日一近,熟悉到他絕對無法忘懷的嗓音傳入耳中時,臉上的表情可說是變化萬千,一下呆滯、一下錯愕、一下怔仲、一下又狂喜,隨即複雜得內心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但是,靠得更近時他幾乎想撫額呻吟,兩眼一閉當沒看見,這麼丟臉的事不看也罷,她到底來幹什麼?
天哪!讓他再死一次吧!
她贏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她忘了這裡是地府,吊的是冥錢,她要很久很久之後才用得到,帶回陽世只是一堆廢紙,人家不要的垃圾。
「咳!咳!你們要休息一下嗎?」威嚴的鬼王成了這副德行,身為下屬非常難堪。
「喔!阿日,你來了呀!要不要嗑瓜子,還有餅乾和牛肉乾,想吃什麼自己拿,」
「沒錯、沒錯,自己找位子坐,我們正在大廝殺,沒空招呼你。」他非贏一回不成。
一地由人間帶來的垃圾散滿四周,空紙袋、空塑膠袋、空的零食袋,還有削得連成線的果皮泡泡糖的渣渣、吃剩的半片麵包。
這…
抽搐呀!這像話嗎?
面部表情從來沒有這麼豐富的風朗日顰起眉,嘴角微翹的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原來地府這麼「隨便」,難怪他的陳情書一直上不到鬼王手中。
真是好個人鬼祥和的畫面呀!可是這裡是鬼界並非拉斯維加斯,豈能容一人一鬼胡來,即使貴為鬼王也要遵守鬼界規定。
手一揚,他命鬼役將地面清理乾淨,順便沒收一干賭具、「賭金」,臉一刷下不徇私的怒視被帶壞的鬼王。
「你,想被罰清鍋灰嗎?」訕笑的大頭立即恢復威儀高大的八尺身高,兩眼有神的射出銳利,頭戴冠帽身著官袍,威風凜凜不可一世,長及胸前的鬍子又黑又密,十分具有閻王相。
「啊!鬼呀!」嚇嚇人。
怎麼一下子就變了,也不先預告一下,明知道她怕鬼還故意嚇她。
「這裡除了你以外,全都是鬼。」現在才反應過來未免慢半拍。
「你…你幹麼提醒我,我和你有仇呀!」可惡的風朗日,真該讓他下地獄。
呃,不對,他已經在地獄了。
風朗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抑制音量。「你來以前沒做心理準備嗎?明明怕得要命還逞強,你…你…」
算了,她根本不痛不癢,無法無天,任性得不聽勸,他說得再多也枉然,她左耳進,右耳出,半句半留,管你吠東吠西吠春秋,照樣充耳不聞。(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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