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皓月當空
淒清的雪松林中,月光透過繁茂的針葉傾灑大地,映出斑駁的光點和層層疊疊的樹影。
滿身王霸之氣的金衣人面朝大樹,昂首而立。
寒風襲過,衣擺飄揚,劃出狂烈凌厲的弧度。
他身後不遠處,數十名黑衣人排成半圓形恭敬候命。
「啪!」
厚重的內力自金衣人掌中竄射而出,頃刻間將腰粗的大樹劈成兩截。
眾黑衣人惶恐不已。
冷如寒冰的嗓音從金衣人口中傳出:「誰給你們膽子擅做主張?」
「主上息怒!」眾人異口同聲。
金衣人轉過身來,赤金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越發冰冷,泛著閃閃的寒光。
站在正中間的黑衣人是這批黑衣人中的頭兒。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敢站出來替眾兄弟說話了:「屬下等辦事不利,還望主上恕罪!」
「一隻鴿子都弄不死,本座留你們何用?」金衣人語氣森森的。
眾黑衣人「咚」地一聲,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主上息怒,屬下等也是念及藍鴿乃是主上的愛物,不好直接毒死,這才下了嗜睡散。原想著先讓它昏睡,再找機會從那女人手裡奪回來解了毒就好。沒想到,那女人醫術精通,毒術也厲害,竟直接解了毒。」黑衣首領語氣極快,生怕解釋不完似的。
金衣人聽了,憤怒甩袖:「錯就是錯,找什麼藉口!」
袖風颳過,直接將那名說話的黑衣首領給掃倒在地。
那人摔個四仰八叉,卻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但見得,他吃力地爬起身來,顫巍巍地彎腰站著,恭敬忐忑地請示:「主上今夜召集屬下等,不知有何吩咐?」
「這是龍興粉,化了水,潤濕衣衫,幹了後會散發出奇異的味道,是藍鴿喜歡的。喬裝改扮,編個身份,以鴿主人的身份去尋回藍鴿。鴿子拿到後,立即給本座殺了,連同斷崖山宮殿裡的藍鴿也一隻不留。」金衣人道。
黑衣頭領有些遲疑:「那些鴿子跟了主上好幾年,頗有靈性。」
主上往常可寶貝那些鴿子的,這要是弄死了,往後主上想起來後悔,倒霉的可不就是他們這幫下屬了?
金衣人氣不打一處來:「你也知它們有靈性?它們不死,奕王循著這條線索查下來,本座遲早會暴露於人前,到時候就不是幾隻鴿子的問題了!」
若不是事態緊急,他如何捨得自己視若珍寶的那些鴿子?
「屬下遵命。」黑衣首領心裡怯怯的。主上的寶貝要被全數處決,這筆賬將來是要算在他們這些辦事不力的下屬身上了。
「退下!沒有本座的召喚,不得露面!」金衣人冷斥道。
黑衣首領欲帶著眾人閃退,又遲疑了,頓在原地不動。
「還有事?」金衣人冰冷的目光掃了過去。
「京城得來消息,下月的瓊梅宴,青玄帝已經圈定奕王和那個女人籌辦,並且負責接待四國來使。」黑衣首領一絲不苟地稟報。
金衣人聽罷,嘴角微微翹起:「果然如本座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