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玉凌空而來,穩穩地落在炎奕身前兩丈遠處。
他自認,自己的出場方式似乎還算足夠閃亮吧?
往常這般出場,都會收穫許多驚艷的目光。
更何況,他還一亮相就打了招呼,怎麼也該把在場那兩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才對。
奈何那兩人完全不拿他當回事,讓他干站著欣賞他們柔情蜜意地秀恩愛?
實在忍無可忍,他只得再度開口:「奕王殿下大駕光臨,夜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客氣話是對炎腹黑說的,然而,夜闌玉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天音身上。
炎腹黑將夜闌玉的企圖看在眼中,頓時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將音兒箍在懷裡了。否則,夜闌玉那副十分不純淨的目光豈非又要落到小女人的臉上去?
思及此,炎腹黑緊了緊雙臂,將天音抱得更穩當了些。
確定懷中的小女人不會掙扎之後,他才抬眸望去,正好與夜闌玉的目光相接。
四目相對,各有算計。
「早聞夜門主精通相面之術,不需詢問打探便能一眼斷人身份。往常本王還不相信,今日看來是不得不信了。」炎奕面帶淺笑,眼波流轉,似靜水起瀾,閒適悠然之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奕王殿下聞名於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夜某縱然陋居山野,亦多番聽聞王爺威名。能斷王爺身份,實在算不得什麼本事,也無關乎什麼相面之術。」夜闌玉語氣平靜了些。
天音被禁錮在炎腹黑的懷中,頭貼在他身前,鼻尖縈繞的全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以及他獨有淡淡的雪蓮清香。
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饒是她再淡定,此刻也有些赧然。
她本想用力掙脫他的懷抱,卻念及此時有強手在場,不便讓他分心,遂沒有跟他擰著來。
不過,為了避免尷尬,天音故意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仔細地聽著兩個男人間的對話。
二人看似聊得很客氣,像是寒暄一般。
但是天音依舊能夠感受到兩個男人都是盡力忍著,饒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虛偽!
分明各自不對盤,還浪費口舌!
她可沒那麼多耐心了。
抬頭,她對炎腹黑輕聲道:「鬆開我。」
她的語氣極淺,但命令的意味很濃。先前沒有當著夜闌玉的面強行掙開他的懷抱,已經是極限,斷不能讓他一直這麼抱著。
炎腹黑豆腐也吃了,便宜也占了,雖然還有不舍,但是也只能秉承見好就收的原則先行鬆開她。
一獲得自由,她就轉過身面對夜闌玉,開門見山地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夜門主,我們需要你手上的龍膽草。條件隨你開,只要不違背道德倫常,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疇內,定然滿足你的要求。」
夜闌玉望著天音,忽而風馬牛不相干地來了句:「看來在下與姑娘十分有默契,衣衫顏色竟如此相似,實在是緣分。」
他一身紫紅勁裝,俠客裝扮,使得他更顯幹練帥氣。
她一身亮紫色長裙,高貴典雅,從容不迫。
兩人顏色雖不是完全相同,但紫色元素都占了上風,饒有些情侶裝的韻味。
也難怪夜闌玉會戲謔他們之間的「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