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無奈扶額,防來防去,自認為夠謹慎,連御風的異能靈術都用上了,卻依舊晚了一步,還是中計了。
想來,她追出去的那一刻,就有人將所有毒物收走了。
也是,要訓練出殺傷力驚人又聽話的毒物,顯然不容易,對方定有大用,又怎能白白丟在這裡讓她消滅?
「音兒?」久等不到答案,炎奕忍不住出聲催促。
「有人今晚操控群蛇和毒蠍,試圖取我性命。」明明是事關自己生死的謀殺,天音卻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炎奕早知問題不簡單,可是聽天音如此說來,他的心裡仍舊免不了一顫。
「你可好?」他緊張了。
天音失笑,目光往自己身上搜尋了一圈:「你瞧我這樣,像是吃了虧的?」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連連說了兩遍,可見炎奕心中的不平靜。
天音微微掙扎了一下,想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卻被他下意識地箍得更緊。
「能放開我了麼?」她提醒。
不舍地鬆開她,他依舊是心有餘悸。
「這房裡不安生,今晚去聽雨軒住。」這回,他心意決絕,她不同意都不行。
想到剛才滿屋子被毒蛇毒蠍爬過,天音也著實沒心情繼續留在這裡。倒不是怕被咬傷,而是潔癖發作,感覺這屋子髒得可以,讓她渾身不舒服。
雖知天音身手了得,一般人傷她不了,但有了今晚的夜半驚魂,炎奕說什麼也不敢讓天音離自己太遠。
想想,雪清苑和聽雨軒只一牆之隔。他聞聲而來時,她就不見了蹤影。看來,僅僅是讓她住在相鄰的院落里還不行。
如剛才那種心被針扎的痛,恐懼似潮水般泛濫的慌亂,他再也不想經歷。
現在他只想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索性將她弄進了自己的房間。
潔癖狂將自己的領地無償貢獻出來?天音有些訝然,但很快就鎮定淡然,平靜地拒絕:「我住隔壁就行。」
炎奕搖頭:「隔壁久未有人居住,塵土飛揚,你若不棄,盡可一試。」
潔癖狂的心理,他最了解。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會再堅持。
果然,天音聽了他的話,立馬就焉了。
「夜深了,到榻上歇著,別熬太晚。」他主動將自己的金貴軟榻讓給了她。
這份在外人看來是天大恩賜的殊榮,在她的面前,卻是那般的********和自然。
「我占了你的榻,你睡哪兒?」天音感覺自己鳩占鵲巢了。不是因為歉疚不好意思,而是怕炎大腹黑賴在房裡不走。
別說,她的預感還真准。
「我就睡窗前那張小榻。」他平靜地道。
天音發現,今晚他沒笑,自打在半空中接住她之後,他臉上就沒有露出過平常那種溫和清雅的笑容。
「你那麼高,睡小榻估計伸展不開。還是我去睡那裡吧,我睡著剛合適。」天音道。
聞言,他驚喜,微愣。
小女人沒有拒絕與他同屋?
他以為,憑著母獅子的性子,不可能那麼容易乖乖就範的。沒想到,她不僅沒有趕他出房門,反而還想將金絲軟榻讓給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