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含淚看著粂野匡近。
「請……請不要欺負母親大人!」
什麼……!?
粂野匡近連忙轉移刀刃軌跡,以毫釐之差避開了眼前的少女,但是自己因為這個插曲而亂了呼吸。
姑獲鳥眼睛一眯,發動了攻擊,打算將面前兩個人一起解決掉。
粂野匡近瞪大了眼睛,一把拉過女孩,自己卻毫無防備地被利爪捅穿了腹部。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腹部的尖銳爪子,然後嘴裡湧出了大量鮮血。
姑獲鳥哈哈大笑,帶著嘲弄的味道,「你應該將那孩子一起解決掉的才對。」
「啊……真傻啊……」
粂野匡近雙眼失神,手無力地鬆開了手裡的日輪刀,然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正當姑獲鳥冷冷地看著地上的粂野匡近時,不死川實彌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後,揮刀砍斷了她的脖子。
她的首級在一聲悶聲中滾落在地上。
不死川實彌受損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了宛如野獸般的咆哮聲。
身首分離的惡鬼臉上依舊帶著做作的笑容,然後消失了。
——
宅邸之外早已下起了暴雨,一道道閃電劃亮了黑夜。如同瀑布一樣的暴雨傾瀉而下,被狂風呼嘯著吹得四處飛濺。
淺川螢心裡焦急,因為大雨讓她趕路的速度直線下降。
結果等到她趕到宅邸時,剛好與趕過來的隱部隊員碰上了。
幾個人在雨中大眼瞪小眼。
隱部隊員都認識這個經常在蝶屋幫忙的少女,「淺川大人,戰鬥已經結束了,您可以走了!」
淺川螢半張著嘴,眼睛瞪圓,「結束了?有人受傷嗎?」
隱部的人面面相覷,眼神都帶著悲傷,然後指了指宅邸裡面,然後搖了搖頭,「淺川大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這次任務派遣的是兩位甲級隊員,他們是師兄弟。」
「其中一位傷勢很重,雖然恢復了意識,但即使送去治療也極有可能死在途中,所以現在正躺在廳室中。」
「而另一位接受了緊急包紮……但他不肯離開,一直守在他的師兄旁邊。」
淺川螢呼吸被抑住,緊緊地咬著唇瓣。
要是自己早來一點的話……
不,應該說……幸好來的是自己。
她連忙進入了已經破破爛爛的宅邸裡面,就聽見了一位隱部隊員正小心翼翼地對著一個廳室裡面的人講話。
「不死川大人……您出血很嚴重……」
不死川實彌抱著粂野匡近,手上拿著手帕,摁在粂野匡近額頭的傷口上。
「沒什麼大不了的,別管我。」
「不,這可不行!而且您的肋骨斷了……」
「在這裡也沒有辦法處理喉嚨的損傷,我建議您立即至蝶屋接受治療。」
「不然最壞可能兩位都……」
「少囉嗦!」不死川實彌臉上青筋全部暴起,眼神凶厲,憤怒幾乎讓他失去理智,他惡狠狠地瞪著隱。
「給我閉嘴!」
隱部額頭滑下冷汗,「真的不要緊嗎?您可以保證嗎?」
不死川實彌默默地點了點頭,隱雖然無可奈何,也沒有多問。
「跟惡鬼搏命的可是這些人啊……至少體諒一下他們的心情吧。」隱部催促著同僚離開。
然後也向門口的淺川螢行禮,「淺川大人,我們先走了!」然後便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
淺川螢看著屋裡的兩個身影,難過地抿抿唇。
「實……彌……」,恢復些許意識的粂野匡近嘶啞聲說著話。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微微翕動著,蒼白而無血,卻仍然艱難地喘息著,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亂。
「那些孩子們……」
「他們都沒事。」不死川實彌一邊回答著,一邊扶起粂野匡近的上半身。
此時粂野匡近的身體十分冰冷,生命的氣息逐漸消失。
不死川實彌壓下心中想要大喊的衝動,嗓音壓抑著哽咽。「隱部把他們帶去了蝶屋。」
「那就好。」粂野匡近鬆口氣似的笑了。
「太好了……實彌……呢?」
「我當然沒事啊。」
「那孩子……不會有問題的。」仿佛看穿了不死川實彌的心思,粂野匡近啞聲呢喃著,「只是……長期深陷恐懼中……所以才會……」
「我想……可能會花很上長時間……不過她肯定會……復原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啊,笨蛋師兄……」不死川實彌聲音顫抖,強忍著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滑落。
粂野匡近仿佛感受到了,刺眼般地眯起了眼睛。
「我說……實彌啊……」
「啊?」
「就算……我不在了……三餐要準時吃……要正常睡覺……跟大家……好好相處……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匡近……」
粂野匡近看著不死川實彌的臉,又露出了一如當初的溫暖微笑。
那是世界上,最溫柔的笑。
當初一直覺得煩的笑容,現在卻無比喜歡,因為他已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被這個笑容所拯救,然後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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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有粂野匡近的存在,自己才像活人一樣活著。
為什麼這樣溫柔善良的人……就非死不可呢?
就因為他不顧連累袒護惡鬼的女孩?這也太沒道理了。
他比自己善良,比自己強。他還會拯救更多的人,為大家帶來幸福。
如果真的有神明在……拜託請救救這個傢伙吧……
他不應該死去的……
木門後面的少女,聽到這些平常的話語,眼眶也紅了起來。
淺川螢抬腳快速地走了進去,來到了兩個人旁邊,聲音微顫。
「會沒事的……」
淺川螢抽出自己的日輪刀,對著手腕處狠狠一划,血立馬如斷了線的珠子滴落下來。
她輕輕掰開粂野匡近的嘴,將手腕對了上去。
香奈惠姐姐說過……如果直接喝的話,效果比滴在傷口上要好得多。
「你……」不死川實彌語塞住了,他愣愣地看著面前少女的所作所為。
然後肉眼可見地,粂野匡近的臉紅潤了起來,呼吸也強了一點,腹部駭人的傷口也小了一些。
不死川實彌眼眸瞪大,他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看著傻兮兮的。
淺川螢的臉色逐漸蒼白,心情卻舒緩了,她看向不死川實彌,眼神堅定而又溫柔。
「會沒事的,我保證。」
看著粂野匡近好了差不多了,她把手腕拿了下來,看著依舊斷斷續續地流著血的傷口,淺川螢默默地把目光放在了不死川實彌身上。
仿佛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死川實彌渾身一抖,然後炸毛,「我不……」
下一秒嘴唇上就貼上了一個溫熱的東西,隨即便是帶有鐵鏽味的液體進入了口中。
不死川實彌舌尖下意識地動了動。
他的鼻尖處好像還縈繞著草木的清香,不死川實彌此時才有心情打量著少女。
是上次在蝶屋的那個女生?
雖然發尾還滴著水珠,頭髮也扎了起來,還披上了羽織,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居然也是鬼殺隊的隊員嗎……
還以為是蝶屋的工作人員……
瞅著這位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淺川螢拿下了手腕,耳尖微微有點紅。
她盡力忽略手腕上面的一點點晶瑩,以及剛剛手腕上神經傳送到大腦的微微癢意。
淺川螢看著傷口恢復大半的兩個人,心裡的小人歡呼雀躍,她的眼眸彎成月牙,然後粲然一笑,用指尖擦去不死川實彌眼角殘存的淚珠。
「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呢。」
一絲紅暈漫上不死川實彌的臉頰,他慌亂錯愕地別過頭不語。
半晌,他才慢慢開口,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昂,真是……太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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