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空間 無限城。
這裡的木質建築高高低低起伏著,燈火通明,暖橘色的光點照亮著黑暗的空間,但其布置坐落卻十分扭曲,結構讓人分不清上下左右。
盞盞燭燈排列整齊的在木板兩側,放眼望去,一片星星點點。
「滴——」
猩紅的液體從滴管的玻璃管口落下,匯入盛著無色溶液的試管中,濺起小小的水花,最後染紅一片。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恐怖威壓從這裡散發開來,讓下方幾個正在「友好」問候對方的惡鬼紛紛停下動作,恭迎其到來。
鬼舞辻無慘血紅的雙眸靜靜地注視著試管中的反應,一邊繼續滴加液體,一邊淡然地開口。
「妓夫太郎死了,上弦月殘缺了。」
擁有白橡發色、七彩虹膜的男人規規矩矩地跪坐在榻榻米上,聞言抬臉笑了,眼睛也彎了起來,「真的嗎?實在非常抱歉~妓夫太郎是我所引薦的,我該如何謝罪才好呢?」
說著說著,他突然興奮了起來,聲音低柔,「您看,我挖出自己的眼珠如何?或者……」
「我要你的眼珠有何用?」鬼舞辻無慘聲音冰冷,「我早已料到妓夫太郎會輸。不出所料,墮姬是個累贅。」
黑髮男人抬起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什麼,神情專注。
「若起初便由妓夫太郎出戰,他們本能取勝。說到底,讓對方中毒後根本不用繼續戰鬥。」
「不……無所謂了。」
他抬起眸,緩緩掃過下面站立的幾位上弦鬼,眸光寒冷至極,低沉的聲音如同鐵錘一般一下下地砸在他們的心臟上。
「無趣。」
「保留了多數人類特質的鬼接連戰敗,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對你們不抱期待。」
童磨似乎感覺不到氣氛的凝滯,繼續開口笑道,「您又說這般令人傷心的話,我何曾辜負過您的期待?」
這話讓無慘眸子眯了起來,他站起身,拿起面前的試管搖晃,「你們仍未毀滅產屋敷一族,柱的數量也沒有任何減少。」
「「藍色彼岸花」又在哪裡?」
談及藍色彼岸花,無慘心中又湧出一陣憤怒,身上發出的陰沉威壓讓其餘鬼心紛紛一顫,「為何花費數百年仍未找到?」
「我已經……不明白你們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了。」
氣勢放開,實驗台上的玻璃試管一個個炸開,裡面所盛放的血紅液體也傾泄而出。
「饒命……饒命啊!」
額頭上有顆瘤,頭上長了兩隻角的老人形態的鬼害怕地跪趴下去,顫抖著求饒。
猗窩座靜靜跪立在地,沒有言語。
「屬下無言以對。」
「產屋敷……藏得十分巧妙。」
有著一頭深紅色的長鬢髮高馬尾,六隻眼睛的男人,緩緩開口了。
童磨則是搖頭晃腦著,語氣不著調,「畢竟我不擅長搜查探索啊,這可如何是好?」
然而這時,一個壺的瓶口上搖擺著一隻惡鬼的半身,他聲音激動,「無慘大人!我跟他們不同!我掌握了一條情報,定能助您朝理想更進一步!」
「就在方才……」
話還沒說完,玉壺就感覺視線天旋地轉。一瞬間,他的頭顱出現在了無慘的手上,「我厭惡「變化」。」
「情況的變化,肉體的變化,感情的變化。一切變化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劣化」,是衰落。」
「我欣賞「不變」,保持完美,直到永恆。」
然而玉壺的臉上卻泛起了興奮的潮紅,一點點顫抖著。
無慘大人的手摸著他的頭……好棒!真是棒極了!
鬼舞辻無慘煩躁地用另一隻手捂住臉,臉頰旁也因憤怒暴起了青筋,「時隔一百一十三年又有上弦被殺,我現在不快至極!」
他側過頭,從實驗台一片的碎玻璃屑中,拿起了一支藥劑,在燈下仔細端詳著。
「再加上他們研發出的這種能夠快速癒合傷口的藥劑……」
「你們什麼也沒有弄清楚,怎敢拿著尚未驗證的情報興沖沖地來邀功?」
鬼舞辻無慘的眼神愈發瘮人,「以後你們最好給我更加拼命。看來上弦的身份讓我過度縱容你們了。」
他瞳孔微動,「玉壺,若情報屬實,你就和半天狗一起前去。」
「遵命。」
針劑中的液體不停晃動著,無慘眼睛半眯了起來,「還有,弄清楚這個藥劑的來源,給我斷了它的來路。」
童磨適時地提出了問疑惑,甚至乖乖地舉了手,「無慘大人,這個藥劑很厲害嗎,就算能夠恢復傷口,也比不過我們鬼的癒合速度吧?」
「話是如此沒錯,可若是對於那些柱來說呢?」無慘放下了藥劑,目光卻落在了一旁一言不發的猗窩座的身上。
「猗窩座。」
「在,無慘大人。」
男人手指一下下輕輕點著太陽穴,「我記得你幾個月前跟我匯報殺了一個使用炎之呼吸的柱。」
「是。」
「但那個人現在還像一隻跳蚤一樣活蹦亂跳著。」
猗窩座聽聞,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猗窩座震驚的模樣讓童磨也起了興致,他興奮地湊到對方旁邊,「誒~真的假的啊猗窩座閣下,是失誤了嗎?」
「居然還讓人活著。」
粉發男人聽著這黏膩的聲音,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但這是在無慘大人面前,他被迫忍了下來。
「我當時一拳打穿了他的腹部,按理來說,他應該很快就會死去。」
鬼舞辻無慘冷哼一聲,拳頭慢慢握緊,「所以才要叫你們去調查這個藥劑。」
「柱的陣容已經越來越大,我不容許有任何一點閃失和威脅出現。」
話音剛落,兩隻巨大的觸手在一瞬間刺入了半天狗和玉壺的脖頸中,頂端的白色針刺給他們注射了一些他自身的血液。
「我賜予你們我的血液,是你們的榮幸,給我多殺一些獵鬼人的柱。」
「若是再完不成,呵……」
鬼舞辻無慘掀起眼皮看著下面的兩隻鬼,眼底爆發出陰寒的冷意。
「也不必活著回來了。」
說完,一道琵琶之聲響起,他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徒留被強制給予力量而痛苦地在地上打著滾的半天狗和玉壺。
喜歡鬼滅:這個少女很溫柔卻天天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