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葉子凡和冥月過招的瞬間,楚若惜也覺得這個推斷很有點依據。
「難得遇上純白之人,他對你又有特別的好感,我們可以拉他一起同行,對付雷音寺和殺皇聯盟的時候就能多幾分成功的把握。」
葉子凡建議道。
「但是」
想到冥月清澈好像水晶的眼神,楚若惜就覺得欺騙這麼純潔的人是罪大惡極的行為。
葉子凡看楚若惜猶豫,道:「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開口,我幫你和他提?」
「不行……」
楚若惜斷然拒絕。
月光鳥們此時吃飽喝足,跑到冥月的頭上嘰嘰喳喳地跳來跳去。
冥月也喜歡月光鳥,伸出手,兩隻小鳥都跳到他的手掌中,翩然起舞。
楚若惜也不禁看呆了。
葉子凡趁機道:「冥月,你很在乎林姑娘,但是你可知道,林姑娘最近被一群禿驢追殺?」
「為什麼?」冥月迷茫的問道。
葉子凡道:「因為你掌心的這對小鳥。」
「小鳥?有什麼問題嗎?」冥月很單純,不懂這期間的聯繫。
葉子凡道:「這對小鳥是林姑娘孵化的,理應是林姑娘的東西。但是雷音寺的禿驢們卻覺得小鳥應該歸他們所有,一口咬定林姑娘是無恥小偷。」
「……禿驢有點過分了!」
球球也道:「豈止是過分,根本是無恥!自己保不住鳥蛋,還有臉怪我們孵化有錯!世上有這種道理嗎?」
「沒有,」冥月道,「我的記憶力有世間所有的道理,裡面沒有這一條。」
「所以我需要你和我們一起走,」葉子凡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禿驢們不講道理,肯定會傷害林姑娘。」
冥月聞言,看向楚若惜:「你希望我和你一起走嗎?」
楚若惜有點猶豫。
冥月的眼神太純潔了,純潔得讓她不敢點頭。
冥月看楚若惜不說話,於是道:「我跟你走。」
「啊!」
楚若惜驚呆了。
冥月認真地說道:「你的麻煩就是我的麻煩,禿驢們敢傷害你,我就讓禿驢們有去無回!」
「可是……」
「沒有可是,」冥月一臉嚴肅,「我喜歡你。」
楚若惜有些驚訝。
葉子凡也是震驚的表情。
冥月看他們眼睛都瞪得好像貓頭鷹一樣,不禁道:「我說錯話了嗎?」
楚若惜「嗚」了一聲,道:「這種話可不能隨便對別人說,會惹麻煩的。」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冥月耿直地重申道。
楚若惜只能對葉子凡道:「你也看出來了,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葉子凡道:「看出來了,赤子之心,無欲無求。」
冥月不懂他們的對話,一臉迷茫:「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說我不懂喜歡?」
「因為你確實什麼都不懂。」
楚若惜溫柔地說著,對葉子凡道:「為什麼雷音寺的和尚會認定我們偷了月光鳥?它們不是你撿來的嗎?」
「和尚如果講道理,那還是和尚嗎?」葉子凡敷衍道。
楚若惜看他說話含糊,知道其中必有內情,不過月光鳥確實可愛,她也就不計較了。
素手一招,月光鳥飛到掌心,感受鳳凰的暖意,發出悅耳的歌聲。
而冥月,也是又一次的看呆了。
……
晚上,楚若惜睡在山洞最深處,冥月安靜地坐在山洞外,葉子凡警惕著他。
雪山的夜晚無比寒冷,也無比安靜,靜得連雪花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到。
楚若惜抱著小白,眼前竟出現了春暖花開。
暖洋洋的湖邊,楊柳隨動,野花遍地,青綠色的湖水一遍遍的沖刷白堤。楚若惜走到湖邊,一隻畫舫划過來。畫舫上,有白衣男子端坐其中,優雅的手指輕輕划過琴弦,流出醉人的音符。
但是楚若惜卻感覺好像電擊!
本以為這段夢是帝非天即使假死也不安分的她,全身毛孔都立了起來!
「九幽!你玩什麼花樣!」
女人銳利地說著,一腳踢開快要靠岸的畫舫。
畫舫中的男人抬起頭,面容優雅清冷,卻有淡淡邪惡纏繞嘴角:「你可真警惕,這麼快就覺察到我的夢蝶術。」
「是你的手法太拙劣,讓我想假裝被騙也做不到!」楚若惜嘲諷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有精力用夢蝶術對付我,可見這段時間過得不錯啊!要不,我明天就把你交給葉子凡,讓你們再來一次決戰?」
「你威脅我?」九幽反問道。
楚若惜道:「你是堂堂魔皇,我怎麼敢威脅你,或是!算計你?只是看到你過得這麼閒,心裡不舒服!」
「楚小姐,你可是心直口快啊!」九幽譏諷道。
楚若惜道:「你是第一個說我心直口快的人,謝謝!」
九幽吃了個軟釘,臉色有些難看。
因為是夢世界,他索性站起身,草長鶯飛的美景也頓時變成肅殺的荒原。
「如果葉子凡知道,你就是偷了他未婚妻的墓穴的人,他還會繼續保護你嗎?」男人威脅地說道。
「當然不會,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先把你交出去!」
楚若惜不受威脅。
「玉石俱焚?」
楚若惜點點頭:「你讓我不快活,我自然也讓你不快活。」
九幽發怒,衣袖一震,荒原頓時長出數以萬計的荊棘,好像刺向天空的利劍,筆直,堅硬!
楚若惜淡然看著荊棘越長越高,將自己的視野遮住,抬起頭,對立在荊棘之上的九幽道:「這就是你的氣度嗎?打不過,於是用這麼不上檯面的辦法?」
「這些荊棘只是我內心的憤怒的具現化,」九幽狂妄地說道,「對付你,我一呼一吸就可以!」
「但是你現在卻被我鎖在空間裡,只能在夢世界耍威風。」楚若惜不客氣地說道。
九幽的眼中流過一道冷意:「我很快就能脫困!」
「在那之前,還請你繼續安分守己地待在水晶棺里。」
楚若惜微笑著,轉身。
鳳凰之力化為火焰翅膀和灼熱高溫,所經之處,荊棘無不化為焦炭!
九幽的眼中,流過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感情:「為什麼?如此美麗的生命,卻不願意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