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楚若惜問道。
帝非天道:「很簡單,任他們在國內隨便折騰,我們只抱著一個中心不動搖。」
「什麼中心?」
「不動如山。」北冥封代為回答道。
楚若惜道:「你也贊同他的想法?」
「他是對的,我為什麼不贊同?」北冥封反問道。
楚若惜點點頭:「是我天真了。」
帝非天道:「我只希望你永遠天真無邪。」
「又開始了!」
楚若惜假裝生氣地說道,但是心裡卻甜得開了花。
帝非天看她一臉言不由衷,道:「但是你其實還是很喜歡的,對不對?」
「誰會不喜歡!哼!」
說著,楚若惜走出帳篷。
帝非天沒有追出去,他看著她的背影,對北冥封道:「那件禮物……」
「你說呢?」
……
楚若惜在營地里走了一會,突然發現前面一個營帳看著有點眼熟。她走到營帳前,難以置信:「你們怎麼……」
聞言,正認真操練的青年們紛紛停下,跪下道:「宗主!」
楚若惜急忙道:「客套就不用了,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攝政王的意思,」安明宗的弟子回答道,「安明宗如今已經是冰冥國境內第一大宗門,而且一半以上的門人都有軍銜,這次的事情自然也要參與。」
「居然一半以上都有軍銜……」
楚若惜知道滄瀾帝國的軍銜對安明宗和冰冥國意味著什麼。
弟子們補充道:「陰陽學宗對我們也很好,每個月派學長甚至大師來安明宗為我們教學解惑。現在,別說是王家,就是奇士府也每次招生都給我們三個預留名額。」
「他們倒是……」
楚若惜對奇士府的見風使舵感到噁心,想到自己曾經心心念念嚮往的學府居然如此不堪,她也感覺有點無語。
「我們知道,安明宗能有現在的輝煌全是因為宗主,所以大家每天早上晚上都會給宗主祈禱,祈禱宗主萬事順心,武道邦盛。」
「你們的心意,我已經感覺到了。」楚若惜感動地說道。
門人們道:「難得有機會見到宗主,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等等,軍中不是禁酒嗎?」楚若惜道。
門人們道:「攝政王陛下特許,說是宗主回來了,允許我們喝醉!」
說著,一群人一擁而上,將楚若惜抬起,高呼:「萬歲!萬歲!」
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真心擁護愛戴過的楚若惜,不禁流下感動地淚水。
……
半夜,喝得醉醺醺的楚若惜回到大帳,準備給自己吃醒酒藥,突然身後一個狼爪伸出,將她卷進懷抱。
「猜猜我是誰?」男人故意問道。
楚若惜道:「還能是誰!別裝神弄鬼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看著你被那麼多人圍住,我的心裡又開心又擔心。」男人磨著楚若惜的脖子說道,熱氣噴在露出的皮膚上,有點暖有點燙。
「為什麼開心!為什麼擔心?」楚若惜問道。
「看到你成功、被那麼多人喜歡,我很開心。但是我又擔心,擔心你不再需要我,不願意留在我身邊。若惜,你知道嗎,我……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所以也是真的真的很怕你離開我……怕得都開始自卑了……」
「你怎麼可能會自卑?」
楚若惜有點意外,醉酒的朦朧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一直都是自卑的,在你面前。」男人低聲道,「你像一道光,讓我感覺到自己的黑暗。你又像一團火,讓我忍不住想要得到。若惜若惜,我該把你怎麼辦!有時我真想把你翅膀折斷,鎖在籠子裡。」
「你喝醉了。」楚若惜道,「不對,是我喝醉了。」
帝非天卻道:「不,我和你都沒有喝醉,我們只是想知道彼此在彼此心中到底有多深。」
「沒喝醉還那麼多醉話,你這人可是真的……」
楚若惜想推開帝非天,卻被他的吻纏得更加無力自拔。
男人在她身上肆意親吻撫摸,越來越多的感覺讓她甚至都有些不願意拒絕了。
……
怒放的蓮池,紅衣女人一臉謙卑的站在玉闌外:「主上,青霄帝國境內竟家的勢力已經掃蕩完畢。」
「全部都結束了嗎?」
水池中,白衣幾乎完全浸入碧水中的罪域之主冷冷地感慨著,露在外面的皮膚白得沒有血色。
「竟家只是一個玩笑。」冥姬道,「主上想什麼時候讓他結束,就能什麼時候結束他。」
「但是這個笑話持續了一千年,」罪域之主自嘲地說道,「查到炎王的下落了嗎?」
「至今沒有,不過楚若惜身邊有一個遠古武魂,很可能是炎王。」冥姬冷然回答道,「鳳凰界的人就在外面,我們是不是……」
「凰後絕不會和我合作的,」罪域之主道,「即使我們向他們提供炎王的情報。」
「那鳳帝呢?」另一個聲音問道。
罪域之主道:「鳳帝如今羽翼未豐,處處受制於凰後,倒是有合作的可能,但是……阿青,竟孤雲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很信任我,」青衣回答道,「因為他的心已經被竟家人撕裂了。」
「很好,」罪域之主道,「帶他去冥界!那邊的事情也該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阿青這就去辦!」
說完,青衣退下。
罪域之主轉過身,摘下面具,露出與黑後幾乎一模一樣卻氣質迥然的面容:「冥姬,你當真能狠下心?」
「已經碎掉的東西,就算我竭盡所有的想要挽回,終歸還是徒勞無功。雪郎早就不存在了,我只是不想承認。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好,你去吧。」罪域之主道,「上天界那邊……」
說完,罪域之主又再一次沉入水中。
碧水好像怪獸一樣纏繞他的皮膚,俊美的面容流出不同於男人或者女人的嫵媚。
「……為什麼,我……我……」
水深處,傳來纏綿無力的聲音:「愛是世間最接近永恆同時也最接近毀滅的感情,您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