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契約後能雖然不能心意相通,但大致還是能知道對方大樹的想法,就如現在,銀仔聽到祈寶兒的命令,便知這是祈寶兒在要祈家軍揚威。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做為從屬的銀仔自然是一切以主人為先,主人的意願就是它的意願,沒壞話的下一面又是一陣嘶嗖嗖聲音遠去。
大約又等了半個時左右,不遠處再傳來希希嗖嗖聲終於不一樣了,更大聲範圍也更廣。
祈寶兒朝聲音方向看去,好傢夥,草叢都蓋不住他們了,密密麻麻的裡面不僅是有祈家軍,火頭兵也來了不少。
祈康安由銀仔帶路跑在最前面,四副將和兩個大隊長及中隊伍都不在,只跟了倆小隊長和一個百長。
祈寶兒沒下去,在一棵光突的樹上朝著她爹揮手,「爹,讓銀仔帶著你們去,林子裡的眼睛我已經清理了。」
等他們的這半個時,她也沒閒著,正好在林子裡『溜噠』了一圈。
祈康安先定睛瞧了眼閨女,確認她一切安好後,抽出腰間平頭刀,抬手一揮:「都跟我沖。」
還沒看到敵人,咱現在不喊那『殺呀』『沖啊』這鼓舞士氣的話,不過至少全都敢光明正大在林子裡跑進來了。
人狠穿插著同行,有著一路而來的相伴,士兵們對於這群狠已經沒有恐懼而是同戰友一般,甚至說句不說聽的,比對身邊的人更信任。
不會兒,前方終於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聲:「沖啊!~」
——戰鬥打響。
留守在白鬼教主教內的白鬼教教眾總數算起來也有四五萬,祈康安這次帶來的兵才一萬之數,一打四五的局面。
不過己方再差者也是經過了專業訓練的火頭兵,且還有四百多匹狼,還有隻銀狼王在,勉強也能拉回來點優勢。
但還是不夠。
好在這是突襲,林中的上百眼睛已經被祈寶兒給清了,白鬼教直到人衝到面前了才知道有人已經打上了門,這時才匆忙的去拿武一器反抗。
而在這個時間內,已經有不少斃於祈家軍的刀下,斃於狼群的嘴下。
祈寶兒全程都站在樹頂沉默的看著。
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那麼瞬間的倒下。
看著有些人因恐懼想跑反而死於自己人刀下。
看著中刀倒下依舊還活著的人,又被硬生生給踩塌而亡。
看著···
一將功成萬古枯!
戰爭,是可怕的。
沒有親眼所見,光用文字與傳言,壓根無法去想像其殘酷。
尤其是眼前這冷兵器與冷兵器對撞的戰鬥。
祈寶兒看到一個火頭兵被白鬼教的人用菜刀砍中後背,結果那個白鬼教眾把人砍中後刀都不要就跑了,受傷的火頭兵卻尤不自知自己後背上還掛著把刀的依舊在握著大刀廝殺。
等等等等,幾乎個個身上都是血,已經分不出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這一戰,用時倒是不久,畢竟跟瓮中捉鱉沒大差別。
但很慘烈。
祈家軍死四人,重傷十二人,輕傷整整九十人。
火頭兵死二十六人,重傷三十一人,輕傷達到了四百餘人。
狼群,損失近半。
白鬼教眾,死亡人數一萬四千餘人,剩下投降的人,就沒沒受傷的。
白鬼教那個明面上的『聖主』也翹了,別誤會,這丫不是死在祈家軍手裡,而是死在了那個陰柔男子手上。
「為什麼殺他?」
『聖人』的屋內,方啟憤怒的一腳踹在陰柔男子的肚子上,直將人一口酸水吐出,捂著肚子倒退了好幾步後腰都抻不值。
陰柔男子一臉痛苦的直喘息,許久後像是才緩過氣來的悽苦道:「我是被他強迫而來,他殺了我全家,有此報仇機會,我豈能錯過。」
正好邁步進來的祈寶兒:「……」
好傢夥,要不是她神識探過一次正好看到了這丫的真面目,就眼前這能拿小金人的表演,瞧瞧這失去情人的悽苦絕望,瞧瞧這終於大仇得報的無憾,她都差點信了好不好。
方啟明顯就受到了影響,雖然還一臉審視的在懷疑著陰柔男子,可瞪著他的目光已經不再如剛才那樣的兇狠。
「你說你是被這人搶來的,你搶你來做什麼?」
「小民在家中曾是一家當鋪的帳房……」
據他所說,他也是舉村出逃的災民,路上不幸的碰到白鬼教打一劫,村裡有戶人家和他家不對付,那家人聽到白鬼教的人正在找個帳房,便把他給頂出來了。
聽他說完,連周三貴的臉上都出現了一言難盡的神色。
丫的,這話連他都騙不過好嗎?
白鬼教是多有病,才會在打一劫的時候啷啷著找帳房?
還別說,這點聽著奇葩,但還真有,也真發生在白鬼教這。
白鬼教的帳房,真就是這麼給抓來的。
只是帳房已經跟著去搶賑災銀糧的那批人走了,這會兒並不在總教這兒,所以陰柔男子就想借帳房的身份先減輕祈康安他們對他的懷疑。
哪曾想,這個事實說出來後,眼前的幾個就沒一個信的。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不僅是帶著審視與兇殘,還有著看傻子非要秀智商的鄙夷。
祈寶兒不想再聽他扯下去了,招來門口的士兵伏耳說了幾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她要去看看鐵礦那邊。
兩頭行動是幾乎同一時間,這邊已經結束,那邊只有上百來個看守的人,應該也是早已結束。
果然,祈寶兒過來後,看到的是看守全被押下、礦民不再手腳帶著鐐銬都在礦洞外的空地上、他們的前面擺著十幾口大鍋正在造飯。
鄭浩然看到她便迎了過來,「郡主,還活著的礦民有近三萬人,憑著他們現在的身體情況,至少有半數走不出這片山,末將便擅自做主,先熬些粥給他們喝下。」
「你有心了。」
鄭浩然笑了笑,「這是末將應該做的。」
突然他想起了另一事,臉色也跟著沉了下去,「郡主,我們在礦坑的右側那邊發現了一個屍一坑。」
「屍一坑?」
她剛才還真沒注意到。
「走,帶我去看看。」
還沒靠近,已經一股無法形容的臭味襲來,越是靠近味道越濃郁。
走到坑沿時,正常人已經無法呼吸,鄭浩然都捂上了仨口罩。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