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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老相傳,人死後變成鬼,鬼魂在第七天晚間十二點會回家來看望親人。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這些天,楊美已經讓恐懼折磨得不成人形,遇到點風吹草動都會一驚一乍的。
這天她更是感到心驚肉跳,晚上將所有房間的燈都開著,屋裡燈火通明。
因為她聽說鬼魂是怕光的,不敢去太明亮的地方。
儘管如此,楊美還是心神恍惚。
好在黎玉玉在她身邊,她這才稍微安心點,快到十二點時迷迷糊糊地睡著。
楊美還是半睡半醒的時候,她臥室外又傳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聲。
楊美被歌聲吵醒,心煩意亂想發脾氣,突然發覺這歌聲竟然很象江南鶴的。
平時,江南鶴也喜歡唱唱卡拉ok,尤其是喜歡唱這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楊美僵住在那裡,四肢發涼,不能動彈,恐懼如一張網,毫不費力地網住了她。
歌曲總有唱完的時候,那歌聲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屋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一片寂靜中,楊美突然大聲叫著:「黎玉玉」
黎玉玉就睡在隔壁的房間,聽到楊美的叫聲趕了過來。
「你聽到沒有?江南鶴剛才在大廳唱歌」
「沒有啊,剛才我在睡覺,什麼聲音也沒有。」
「不是啊,我剛才真的聽到江南鶴在唱卡拉ok。」
「我剛才經過大廳,什麼都沒有發現啊。」
楊美躲在黎玉玉身後走進大廳,大廳里一切正常,vcd機與彩電如往日一樣關閉著。
「可能你在做夢吧,或者是你最近心神不寧產生幻覺吧。」
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楊美不信。
除非,真是江南鶴的鬼魂在唱歌,這樣才可能她能聽到而黎玉玉聽不到。
「睡吧,沒事的,」黎玉玉說。
「可是,我怕,你陪我一起睡好嗎?」
「好的。」
兩人一起回到楊美的臥室睡覺。
經過這麼一折騰,楊美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又傳來聲音,這次楊美聽得真切,確實是江南鶴的聲音。
「眉眉,你出來吧,我來看你了,我捨不得你啊,」江南鶴的聲音仿佛是被什麼壓抑住強行擠出來的,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玉玉,醒醒!你聽,他又來了!」楊美顫抖著去叫黎玉玉。
黎玉玉睡眼迷惺,仔細聆聽,卻象是什麼也沒聽到。
外面,江南鶴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悽慘,而且,還伴隨著腳步聲走過來了。
「不是啊,是真的,你沒聽到?」楊美恐懼著牙齒在打顫,話也說不清楚了。
黎玉玉臉上出現一種很詫異的神情:「沒有聲音啊,我出去看看好了。」
黎玉玉起身開門出去,拉亮燈,大廳里什麼也沒有,可是那聲音還是那樣清晰傳入楊美耳中,奇怪的是黎玉玉卻什麼也沒聽到。
楊美仿佛要崩潰,雙手掩耳,目光發呆,口中喃喃自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沒人啊,沒事,小美,不信,你出來看看,」黎玉玉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可是楊美似乎沒有聽到黎玉玉的話,還在那裡喃喃自語。
這時腳步聲音越來越近了,一個人影飄浮著移到了楊美面前。
楊美抬起頭來,赫然看到臨死前的江南鶴,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孔,只是此時的江南鶴髮著惡毒的笑容,一手還捂住被水果刀刺傷的地方,鮮血滴個不停,將地板都滴得血紅血紅。
「啊,」楊美終於受不了,整個人都崩潰了,瘋狂地跑了出去,如無頭蒼蠅般亂撞,不時被桌椅絆倒,爬起身後卻又神智不清地開門沖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那人影突然不動了,現出一種得意的笑容。
一邊,黎玉玉慢慢地走了過來,嘴角也展現出一種動人的嫵媚笑意。
原來,那個人影就是江南鶴,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安排好的。
他早就與黎玉玉有了私情,並且兩人有著著很大的利益關係,所以江南鶴一直圖謀想與楊美離婚。
不過一來沒什麼好藉口,二來楊美人緣不錯,在親朋好友中口碑很好,所以他也有點顧忌。
而黎玉玉卻又不依不饒,緊逼著他離婚,為了這事,他一籌莫展。
但收到楊美舅舅從美國發來的遺產贈與律師信後,他心頭一亮,想到楊美曾經神經衰弱,而其家族有精神病的遺傳病史,設計出這個計劃。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楊美最信任的人就是黎玉玉,而他在黎玉玉的幫助下順利地把楊美嚇瘋。
水果刀是江南鶴買的那種可以收縮自如的道具刀,血漿也早就準備好了放在心臟前的,他故意在推搡中把水果刀插進自己心臟,故意裝死。
而楊美膽小怕事,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告訴黎玉玉聽。
黎玉玉在開車前故意支開楊美去拿手提包時他就從麻布袋中鑽出來,用其他東西代替屍體。
楊美有晚上喝咖啡的習慣,他就在她平時喝的咖啡中放入了安眠藥,讓她的精神狀態一直處於疲憊睏倦中。
平時就在楊美上班後偷偷溜回家,故意放些自己常用的東西來驚嚇楊美。
反正有黎玉玉的協助,他可以一直裝下去,直到把楊美嚇瘋為止。
那些聲音,人影,黎玉玉當然看到了,但她也故意裝作看不到。
楊美被嚇瘋後,他就是楊美的監護人,可以名正言順地監護這巨大的遺產。
說是監護,只要手法巧,那還不就是自己的了。
很多國有企業都是這樣的,廠長經理稍微動下腦子,那些國有財產就變成他們自己的了。
而另一方面,他又可以暫時籠絡住黎玉玉,一石二鳥,陰險毒辣。
而黎玉玉呢?在社會上闖蕩才知生活的艱辛,偏偏她又是虛榮心強喜歡攀比的人,根本不想吃苦奮鬥。
她能倚靠到江南鶴,憑其在官場的身份地位,做起事來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再說,無論從哪方面說,江南鶴也算是個不錯的男人。
女人對感情都是極度自私的,雖然她與楊美是好朋友,但要她選擇的話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友誼。
第二天,江南鶴找到楊美後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經過醫院檢查,她也的確瘋了。
這些日子的恐慌受驚讓她的精神世界徹底扭曲了。
沒過幾天,黎玉玉就正大光明地搬進了江家。
對於江南鶴來說,妻子進了精神病院,再找個女人一起生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走到哪也可以理直氣壯,但這麼快就找了女人也太容易讓人生疑。
江南鶴本不想這麼快讓別人知道他與黎玉玉的關係,因為那遺產還沒到手。
遺產的事他是一直瞞著黎玉玉的,她還以為他是想與她在一起才設計將楊美嚇瘋的,所以急不可待地搬進江家。
正因為此,江南鶴對黎玉玉纏著他也有點煩。
其實,好女人多的是,只要男人有錢有勢,到處是送上門的女人。
等他掌握了那巨大的遺產後,他才不會傻再和黎玉玉結婚,甚至根本不會再和她在一起。
比她年輕漂亮的女孩多的是,說起來他對她只不過是利用罷了。
為此,他沒少對黎玉玉發過脾氣,但黎玉玉依然緊緊抓緊他,不管他怎麼說也不肯離開江家。
她可不是楊美,江南鶴對她也沒辦法。
這天他回到家,黎玉玉一反常態沒有做好飯菜滿臉笑容地等他,而是冷冷地坐在那裡自顧自看電視。
江南鶴心裡有點惱怒。
「怎麼還沒做好飯?」
「今天我有點事想和你談下。」黎玉玉一本正經地對他說。
「什麼事?」
「聽說楊美有個舅舅快死了,給她留下一大遺產?」
江南鶴心中一驚,她怎麼知道這回事?
「沒有的事,你聽誰在瞎說?」
「你不要否認了,你看這是什麼?」黎玉玉拿出一封信。
原來楊美舅舅又從美國發來一封信,送到江家,卻被黎玉玉收到了,信上十分明確的說明要讓楊美繼承他的遺產。
「,」一時間,江南鶴也不知說什麼好。
「怪不得你不肯和她離婚,又費盡心機地將她嚇瘋,原來是為了這遺產啊,你的算盤倒是打得不錯,連我也被蒙在鼓裡,」黎玉玉冷笑。
「遺產還沒到手啊,你急什麼,再說,我的不說是你的,」江南鶴馬上轉變了一副嘴臉,笑著哄她。
「你說這錢怎麼分?給我一百萬不算多吧,」黎玉玉早就看透了江南鶴的冷酷薄倖,不吃這一套。
「好,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到手後就給你一百萬。」江南鶴心裡大罵黎玉玉,可臉上還是嬉皮笑臉。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錢一到手,他是一分也不會給她的。
「那好吧,你簽字吧,」黎玉玉拿出一張紙,遞給江南鶴。
那是一張欠條,內容是江南鶴從黎玉玉那裡借得現金一百萬。
江南鶴聽說過這麼一個故事:有對戀人談戀愛時開玩笑,男方給女方寫了張欠條,結果兩人分手時女方起訴要男方還錢,男方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在被欺詐或威脅情況下寫的,結果敗訴,真的要付錢給女方,沒想到黎玉玉竟然會用這一招來對付他。
「不用了吧,我們老夫老妻了,還用得著這些?」
「親兄弟明算賬,如果你不簽的話,我對楊美舅舅一說,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好吧好吧,簽就簽吧,這下你滿意了,」江南鶴強忍著氣,簽下欠條。
「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敢甩開我,要知道,我們王總向你貸款時還送了你十萬呢,別忘了那件事是我一手包辦的,」黎玉玉笑逐顏開,還怕江南鶴另起心思,說出她房地產公司與江南鶴幕後交易的事威脅他。
「好了好了,我還不信你嗎,去做飯吧,我都餓死了。」
「ok,我去做頓豐盛的,好好地慰勞你,」黎玉玉開心地走進廚房。
黎玉玉一進廚房,江南鶴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下來。
這個女人,知道的事太多了,手段又太歷害了。
萬一兩人翻臉,後患無窮,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兩人吃完飯,黎玉玉去收陽台的衣服。
江南鶴一臉陰沉地走過去,用力一推,站在凳子上收衣服的黎玉玉失去平衡,從陽台上掉了下去。
幾天後,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江南鶴臉色蒼白,身穿囚衣,精神萎頓。
坐在他前面的是兩個警察,年長點的叫紫日,年輕點的是他的助手蕭天。
「就因為這樣你才謀殺了黎玉玉?」蕭強惡狠狠地問他。
「是的,我被她威脅,一時鬼迷心竅,一氣之下殺了她,我本想做成她意外墜樓的事故,沒想到她竟然會將我寫給她的欠條以及愛賄的材料藏在胸罩里,」江南鶴有氣無力地說,他也知道自己罪大惡極,非死不可了。
「你沒想到的事多呢,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謀殺黎玉玉後,我們收到一卷錄相帶,上面記錄整個事件的經過,」紫日冷冷地說。
「啊,」江南鶴目怔口呆。
「叫他看下口供,簽字按手印,」紫日吩咐蕭強。
江南鶴看完口供簽字按手印後被押下去。
蕭強整理完資料,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人心難測,江南鶴看起來一表人材衣冠楚楚,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
紫日若有所思:「是啊,人心難,只怕江南鶴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晚上,風輕雲淡,月光皎潔。
紫日來到江家,敲門,門開了,開門的是從精神病院出來沒多久的楊美。
楊美端著一杯濃濃的咖啡,穿著寬大舒服的絲綢睡衣,一副慵懶輕閒的樣子。
「我是負責你丈夫殺人案的警官紫日,」紫日拿出證件給楊美看。
楊美沒去看證件,淡淡地說:「我認得你,雷警官有什麼事嗎?」
「可以請我喝杯咖啡嗎?有些事我想問你。」
「可以,請進。」
楊美進去後倒了杯熱氣騰騰的濃咖啡給紫日,香氣撲鼻。
「江南鶴犯了故意殺人罪,已經被法庭判了死罪,明天就執行。」
「是嗎?那是他罪有應得,」楊美一點悲傷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你呢?」紫日的眼神在那剎那如鷹般敏銳,死死地盯著楊美。
「我?我怎麼了?」楊美蹙著眉頭一臉疑惑。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你早發現了江南鶴與黎玉玉的私情,故意設計報復?」
「我查過了,你根本就沒有美國的舅舅,看門的老張交給江南鶴的信是你假造好托朋友從美國寄來的吧,而你家族也沒有精神病的遺傳病史,是你有意讓他知道你神經衰弱,故意誘導他把你嚇瘋。」
「在你裝瘋後,你又托朋友從美國寄了封假造的信給自己,故意安排好讓黎玉玉收到,你知道以黎玉玉的性格知道遺產的事後肯定要脅江南鶴,而江南鶴又是唯利是圖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黎玉玉,而且不會受她威脅,狠下心來自然就會謀害黎玉玉,所以你故意在家裡安裝了閉路監視器,拍下他謀殺的那一幕做為證據。」
「雷警官果然是個聰明人,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信任有加相交多年的好友會來搶奪我的丈夫?為什麼同枕共眠曾經最親的人會背叛我?」
紫日默然無語。
「我所做的,並沒有觸犯法律,這一切,是他們咎由自取,我並沒有叫江南鶴去殺人。」
紫日苦笑,江南鶴如同一把刀,被楊美借來殺了黎玉玉,而這把刀也被楊美毀了,她略施小計,就讓兩個生命灰飛煙滅,可從法律上,她又的確沒有犯罪。
「我走了,不管怎樣,希望你好自為之,」紫日起身告辭。
不知為什麼,當紫日離開楊美家的時候,突然感到一種溫柔的殺意。
這的確是一場完美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