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嚴家的人都在擔心,擔心嚴老五媳婦的命運,那邊鍾老爺子搖著烏篷船回去了。一進家門,鍾鈺已經睡著了,鍾奶奶還坐在屋裡等著。
聽到到外面的購叫聲,鍾奶奶三步並著兩步沖了出去。「老頭子,你沒事吧!」
「沒事!快扶我進屋。」
不知道為什麼,鍾奶奶覺得老爺子說話的低著不足,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扶著老爺子。「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攙扶著老爺子進屋,一進屋老爺子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撲了出來,整個人軟了下去,接著就昏迷不醒。
「老頭子。」老太太嚇的一聲大叫,那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外面的狗叫聲一遍遍的傳遍了整個村子。
原本睡著了的鐘鈺給驚醒了,鞋子也不穿的沖了出來。「奶奶!」看著紅著眼睛的奶奶,小小年紀的鐘鈺不知道這麼辦才好。
「來小鈺兒來,來幫幫奶奶,你爺爺真是的,累著了,就這樣睡著了。」鍾奶奶強忍這悲傷,怕自己把小小的孫女嚇著了。
看著那地上的血,鍾鈺不懂什麼,他就是覺得肯定出事了,可是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懵懵懂懂的幫著奶奶把鍾老爺子扶到床上,乖巧的幫著爺爺把鞋子脫了,然後跑去把爺爺常穿的衣服拿來。
鍾奶奶讓小鈺兒去端些熱水進來,自己先幫老頭子把衣服換了。「老頭子,你醒醒呀!你可別丟下我一個老婆子,還有你還說要教小鈺兒五行八卦的,你這一走你放心嗎?你們鍾家的家學也要有個衣缽呀!
鍾奶奶碎碎的念著,根本就沒有發現鍾老爺子這會正在閻王殿和閻王爺理論著。
第二天,村里人都知道了,村里撐船的老人鍾老爺子生病了,等嚴老五花了二十塊從隔壁鎮裡做輪船又轉車回到村里,發現自己老婆好好的在家裡,而聽說老爺子病倒了,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
「么妹,你確定你昨天晚上沒有和我們一起去搭船?」嚴老五敢以性命擔保,他明明記得自己媳婦和自己一起上了船的,還有他小孩都記得很清楚,自己媽媽是在船上不見的。
「你個死人頭,我昨天說不放心家裡的豬養,怕沒有人喂,你說你先帶他們兩兄妹先去看他們外婆,我等天亮了再去的,你喝馬尿喝多了吧!」潘么妹揪著嚴老五的耳朵,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喝了酒老說胡話。
「沒有沒有,我記錯了。」被老婆揪著耳朵,嚴老五才發現這多麼真實,那肯定是自己記錯了,可是提了提褲管,那腳背到小腿的疼痛,他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記錯的。
「老爺子病了,我帶孩子們去看看,對了老娘那裡沒有事,嫂子他們照顧著,叫你放心,等天晴了我們在去看看就好。」
嚴老五也不等自己媳婦說什麼,抓著在外面玩的兩兄妹,帶了瓶就就去了鍾家。
潘么妹看著神經兮兮的嚴老五,恨恨的跺跺腳,轉身回屋打電話去了。
而鍾家的院子,鍾奶奶給鍾鈺的父母去了電話,醫生已經來了,醫生說老爺子沒事,只是淋雨感冒了,要多休息,只是為什麼沒有醒來,村裡的赤腳大夫也不清楚為什麼了。
嚴五老看著臉色慘白的鐘老爺子,心裡內疚了,他清楚自己媳婦沒有事,肯定是老爺子的原因。安慰了幾句鍾奶奶,打發了嚴西西兩兄妹,自己就留下來幫忙照顧老爺子。
老爺子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直到鍾鈺的父母從南方回來,老爺子才算醒來,不過醒來後的老爺子,大家怎麼看都知道老爺子的身體大不如從前。
鍾鈺的父母看著老爺子這樣,心疼老人。「爸,以後你還是不要去撐船了。」
「就是,大爺,太危險了。」嚴老五這幾天一直都在鍾來,見到老爺子醒來他比誰都高興。
「不去了不去了,人爭不過天的。」
大家見老爺子聽勸,也很高興,幾人一起吃飯,嚴老五等大家散了以後,陪著老爺子說話。「大爺,那天我明明看見我媳婦上了船的,怎麼我媳婦說他明明在家,還把我臭罵了一頓。」
「你活該被嗎?那是你媳婦跑了魂。」鍾老爺子也不避著鍾鈺,把小傢伙拉在自己身邊坐著。
「跑了魂?」嚴老五是聽說過跑魂,跑了魂的人一般是在三到五日內會出事的。「大爺大爺,那我媳婦」
「沒事了,沒事了,老五讓你兒子跟我學徒吧!」老爺子靠在太師椅上,已經進入了深秋,老爺子越加的怕冷了。
看著老爺子這樣,嚴老五說不出拒絕的話。「好!」
接下來嚴西西就到了鍾家,跟著鍾鈺跟端著茶給老爺子敬了茶。嚴西西成了老爺子的徒弟,成了鍾鈺的師叔。鍾鈺看著比自己大上三歲的傢伙是自己師叔,很是不服氣,很多時候趁著大人不注意的時候,時不時的欺負一下嚴西西。不過嚴西西見識過老爺子的本事,也知道要照顧小小的鐘鈺,就算被欺負也不反抗。從那天以後兩個孩子白天上學,晚上兩個孩子就跟著老爺子在各自墳地裡面打轉轉。
老爺子給兩個小的做沙袋,綁在小腿上,讓兩人每天帶著,不管吃飯睡覺還是走路,都得綁著。開始小鍾鈺會鬧,不過看著爺爺疲倦的神色,還有不吵不鬧的嚴西西,她又乖巧的照辦了。
直到長大以後,鍾鈺才知道自己爺爺那天開始算,只有三年的命,嚴老五媳婦的命是老爺子用他的陽壽換回來的。跑了魂的嚴老五媳婦,就是引起那天落水鬼鬧騰的原因,如果老爺子不幫忙,就算嚴老五他們不出事,嚴老五媳婦幾天以後也會在那江里出事。
從那以後因為老爺子不撐船了,村里去到對面的船是由隔壁鎮的輪船替換了,期間也出過幾次事情,最後政府出錢建了橋。再建橋的時候,還出了一件很大的事,死了五六個人。最後政府不知道從那裡請來了法師做了法,才安穩的把橋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