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你知道為什麼孽氣這種東西只有在古代饑荒戰亂的時候產生嗎?你知道為什麼它會纏人嗎?你爺沒跟你講過?」黑涯問道,「你就不好奇?」
「怎麼不好奇嘛,我要是追著問,我爺又得吹鬍子瞪眼!」黃漩滿臉的委屈,「哥,聽你那意思,這孽氣的起因應該挺可怕的吧,你給我講講?」
黑涯清了清喉嚨,緩緩說道。
孽氣,其實說白了,就是死人氣。
這種死人氣,還不是一個兩個的死人,,而是在戰亂或者饑荒年代,成片成片的死人暴屍荒野所產生的怨氣,慢慢積累凝聚起來,特別容易撲人的死人氣。
特別是遇到災害的饑荒年代,在古代的時候時辰會發生大批大批的災民病死餓死,這些餓死的人,是因為並非年壽而是意外之死,會被埋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大批的死者產生的怨氣,漸漸的聚集起來,化作孽氣。
產生孽氣的地方,寸草不生,蛇蟲鼠蟻全部死絕,別說地上的小動物了,就連飛鳥從此地經過也會心驚膽戰,一不小心被孽氣纏上,便一頭栽倒在地,化作一攤血水。
產生孽氣的地方,一旦有人誤闖,便是等於闖進了鬼門關,必死無疑。
但是孽氣會隨著時間慢慢化去,一般經歷幾百年,隨著地下埋著的那些骨頭漸漸變成枯骨,孽氣也慢慢的減少。
聽完黑涯的話,黃漩卻有個很大的疑問,他立刻舉手道,「哥,那不對啊!你說這些孽氣,是大批大批餓死病死的死人,在荒山野嶺上拋屍才積攢下來的死人氣,可是……我出生的地方是一個小縣城,而且是一個古城,從來都很繁華那種,不是能夠將大批死屍拋屍荒野的地方……更何況,要是真的有產生孽氣的地方,那應該不止我一個人倒霉吧?」
「所以才要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看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孽氣這種東西,為什麼會讓你這個倒霉鬼沾上!」黑涯笑道,「現在青皮剛剛恢復,等兩天他魂魄穩定了,咱們就出發,去你老家看看!」
「行!」黃漩倒是挺高興的,搓著手道,「其實,我早就想回去了!有好些日子不見我爺了,想的要命!每次跟他打電話說幾句就不說了,我也不敢提回家的事兒……這下好了,有你倆給我撐腰,我這次可就能理直氣壯的回家啦!」
旋即,他又扯住我的手道,「青皮,我跟你說,我們老家有好多好吃的呢!你跟我回家吃地鍋雞、牛肉湯泡燒餅,酥炸饊子,炸豆餅……」
「我……」我翻了個白眼兒道,「咱們能厚道點兒嗎親?我這餓了十幾天,醒了就喝了一碗白粥而已,已經饞的要命了,你還在這兒饞著我?不帶這樣的啊!」
黃漩嘻嘻笑著,「那我去查機票了!青皮,你趕緊躺下,好好養著,過幾天跟哥哥我回老家!」
飛機穩穩落下,我推了推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黃漩,「到了!你可真心大,都要到自己家了,怎麼還睡得這麼香?」
「額?這麼快?」黃漩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疲憊的打了個哈切,坐直了身體,慵懶的說,「我就是因為要回老家了,這幾天激動的都睡不著覺呢!一到晚上就興奮,一閉眼就想回家的事情……啊……一坐上飛機不知道怎麼的,全身好像都放鬆下來了似的,結果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呢!」
「夢見啥了?」我笑道。
「夢見帶你倆去吃好的,上了一大盆肉,我剛下筷子就給你倆搶光了……」黃漩撇撇嘴道。
「哈哈,好夢啊!夢見好吃的了!」一想到好吃的,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隨口道,「啥肉?地鍋雞還是紅燒牛肉?都給我說饞了……」
黃漩卻愣了一下,嚅囁道,「不、不是什麼好肉,你們夾上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一根手指!」
「我擦,滾!」
我噁心的翻了個白眼兒,瞪了他一眼罵道,「就摳門吧你,做夢請客還請我吃人肉?」
「你倆快點!」黑涯遠遠的招呼我倆。
「大黃,你老家這個縣城不大啊!」我們坐在出租車上,從一個古老的城門進去,一路觀光著街道的風景,我笑道,「不過風景還挺好,這麼一會兒就看到古城牆、四座古塔,兩個寺廟……唉唉,這還有一個道觀呢,快看!」
正招呼黑涯看那道觀,出租車拐了個彎兒就在道觀的後面停下來。
我們下車之後,看到一個方方正正古香古色的青磚四合院子,一扇巨大的紅色木門,緊緊的關閉著。
四合院就在道觀的後面,四合院的周圍並沒有其他的房屋建築,空空蕩蕩的連個花池都沒有,也沒有什麼樹木和綠化帶,就是用水泥磚塊鋪成的平地。
「喲,環境不錯嘛!」我輕輕扯了黃漩一把,他腳步急急的沖向那扇大紅門,回頭沖我笑道,「快點,咱們到家了!」
「啪啪啪……」
黃漩用力的拍打著大門,扯著脖子朝裡頭喊,「爺!爺!爺我回來了!我漩子啊!爺?……你在家沒?快點開門!我忘帶鑰匙了!」
良久,院子裡都空空的,好像家裡沒有人。
可黃漩卻一直在用力的拍門,在喊,好像十分確定他爺就在裡頭似的,敲了大概得有五六分鐘的樣子,裡頭終於有人應聲了。
「啊啊……」
「啞叔?啞叔你也在家呢?我爺呢?快點過來給我開門!我漩子啊!」黃漩興奮的喊道。
他扭頭跟我們說,「啞叔前陣子被我爺派出去幹什麼事兒去了,沒想到他回來了!他是我爺在道觀門口撿回來的孩子,從小被我爺養到大,特別聽我爺的話!啞叔你快點開門嘛!」
「嘎吱……」
巨大的紅門從裡面打開一條縫隙,一張粗糙的滿是麻子的醜陋的臉從裡面伸出來,一雙黑溜溜的圓眼睛看著黃漩,看到他,那雙眼睛裡立刻充滿了驚喜,旋即卻又黯然了。
「啊啊啊……」
裡面那人將手臂露出來,也不讓黃漩進門,就在門縫裡胡亂比劃一通,嘴巴里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