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前幾天才被楊楚用鬼魂嚇跑的,他自然清楚楊楚是真正有道術的人,並非像自己這樣的招搖撞騙,他想快點脫身,倉促的與鄭勇說道:「鄭先生,我算過了,這人與你兒子的八字相剋,剛才就是因為他的出現才讓你兒子神志不清,如果幾天後我施法捉鬼這人還在的話,我想你兒子的事情我將會無能為力。」
說完便以養傷的藉口脫身離開,不給楊楚留下任何說話的機會。
楊楚本來就不打算說話的,鄭勇的為人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眼見為實,自己無須多費口舌。
楊楚拿出了一張人形的紙符,他就那麼隨意一拋,紙符便貼在這道士的背後並消失不見。
除了老道士,在場的幾人都見到了,如變魔術一樣,讓他們看不出任何的破綻,這張符就是在他們眼前消失了。
楊楚示意他們不要發出聲音,讓這位道士先離開。
待到假道士離開後,楊楚才笑著對鄭勇說道:「沒想到勇叔您平時大大咧咧的,現在竟然也相信這種鬼怪之說,你以前不是不相信的嗎?」
鄭勇嘆了一聲,「之前是不相信,可是這幾天阿城的樣子又讓我不得不信,這才幾天的時間就變成現在這樣,你說如果沒有鬼怪的話,我兒子能變成這樣子嗎?」
「就算是相信有鬼怪之說,可您要找人做法事也要找對人才是,這人一看便是假的,只是招搖撞騙到處坑人而已。」
鄭勇明顯不相信楊楚的話,說道:「就算你是老先生的徒弟,可你也不用這樣詆毀別人吧,我知道你們是同行,自然存在著競爭關係,可這老道長到現在可沒有對我說出報酬的。」
楊楚知道,這就是人心的一種缺陷,假道士雖說沒有提及報酬,卻是可以中飽私囊,還能讓鄭勇心甘情願的拿錢給他,事後更是有著沒有報酬的人情在,他還可以繼續在鄭勇這裡騙吃騙喝。
楊楚說道:「是不是他先找上你的,還一語道破你兒子的事情?」
鄭勇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要是他不知道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會說得毫無紕漏。」
楊楚說道:「勇叔你在這個區域內好像也是大名人吧,我想你的事情不止一人知道而已,何況是在結婚當天新娘離奇失蹤這麼大的一件事,想來只要是這個城市的人都已經知道了,說不定還傳到了臨邊的城市。」
正是假道士利用了鄭勇關心則亂的盲點,只要他隨便一打聽自然可以知道鄭勇的事情,在把事情說得嚴重一點,鄭勇自然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鄭勇開始半信半疑起來了,「可是他沒有拿過我的錢,而且還拒絕我事後給他的報酬,這應該不像你說的那樣吧。」
楊楚指向房子的那些布條,淡淡說道:「那這些又是怎麼來的,如果那道士真的是高風亮節的話,我可不相信他能拿出這些東西?」
「這是我出的錢,人家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這些哪能讓他出錢?」
「那這些錢是經過他手裡的吧?」
鄭勇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可這假道士做事可以說是密不透風,鄭勇拿出來一張收據,「是經過他的手,可是他給我開了這收據的,並且把用剩的錢強行還給了我。」
楊楚接過數據一看,在他心中只飄過一個字,「黑!」
就這從樓頂掛下來的布條,寬只有一米,長也只不過三層樓高,這樣的一條布料就要五十萬?要是把整棟樓房都蓋上去的話最少也要兩百多條吧,這假道士只要一句話,就輕輕鬆鬆地賺了上千萬,讓楊楚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去改行了。
除去這些布料,其他的東西都是高價到離譜,可這假道士竟然還在收據的下面說得振振有詞。
下面寫道,這是由少林寺方丈開光過的東西,每一樣都是來之不易,自然需要高價獲取。
楊楚看著鄭勇就像是看著一個白痴似的,還是人傻錢多的那種,說道:「勇叔,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捉鬼有很多種辦法,最常見的就是道術,佛家的法術也是可以捉鬼,可你見過那位道家之人去佛家買開光的東西嗎?」
鄭勇一愣,心想:是啊,就好比同樣做餐飲的老闆不會去別家飯店吃飯一樣,這不是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嗎?這收據明顯就是那假道士在上面寫著,我在騙你。
「快把那人給我捉回來,要是捉不回來,你們也不用幹了。」
鄭勇立刻命令他的手下去捉人,可是楊楚知道,自己既然出現了,那麼這假道士一定怕被揭穿,在離開這裡後自然會跑得比誰都快。
他把一個羅盤丟了出去,說道:「順著針指的方向去捉人就好,他跑不掉的,黑別人我無所謂,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長輩的頭上來,這次可不能再放過他了。」
楊楚能拆穿假道士的招搖撞騙,在鄭勇看來應該是可以救他兒子的,「阿炎,那你說我兒子的事情要如何是好?」
楊楚說道:「他現在沒有被任何鬼怪纏上,會變成現在這樣是他的想念太深,加上他對你偏見太大,你在之前是不是總阻攔他們在一起?」
談及此事,鄭勇一臉憤怒,「我看出那女人是看重錢財的人,才一直不讓他們在一起,然而事實也是如此,錢被她拿到了,她立刻失蹤。」
楊楚卻是搖搖頭,「要是真的看上了你家的錢,那麼只要結婚了,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又何必拿著一些蠅頭小利而遠走高飛呢?何況她還懷著你的孫子。」
鄭勇只是以第一印象去看待別人,葉子非在第一次被帶回家後,他知道葉子非是孤兒,那麼顯然葉子非是在圖謀他家的錢,他便一直從中作梗。
可他兒子沒有放棄,他們好不容易讓鄭勇點頭了,卻是因為葉子非的體質很難懷上孩子,又是拖了幾年。
終於有孩子了,可是新婚前夜新娘失蹤,這又讓鄭勇誤以為葉子非是在騙錢的,現在錢到手了,自然是要跑人的,加上他兒子變成現在這樣,就自然而然的認定葉子非就是一個騙子,不僅騙了錢,還禍害了他的兒子,鄭勇只會一根筋的記恨,根本不願往好的方面去想。
被楊楚這樣道破,他煥然大悟,要是葉子非真的跟他兒子結婚了,那麼葉子非完全就可以過上比別人好上百倍的生活,她又何必帶著那些小錢失蹤呢?
要是等到自己百年之後,葉子非的目的是錢的話,她只要在那時候跟他兒子一離婚,那麼自己一生打拼下來的事業就有一半是屬於葉子非的了。
何況葉子非現在已經有了數個月的身孕,母憑子貴,她的體質要懷孕極難,現在已經有孩子了,她難道要把孩子打掉,再用她拿走的那些錢過完一生?這明顯不合常理。
越想,鄭勇就越覺得是自己誤會了葉子非,可是現在葉子非失蹤了,他兒子變成這樣,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