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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聲響起,卻是讓唐羽心頭大震。時遠時近的笑聲中,所蘊含的灑脫豪情,讓唐羽胸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在這一刻,蒼茫天地的束縛,像是從他身上消失了一樣。
在這一刻,唐羽感覺自己在不住的攀升,甚至隨著那攀升,已經跨越了聖空的範圍,要前往天地之外一般。在這一刻,虛空之中的星辰,迅速的在唐羽面前擴大,那天上的星辰,比當初在龍門天宙境之時所看到的還要來得龐大。
在這巨大的星辰之下,一種渺小的感覺油然而成。甚至,在這星辰之中,唐羽看到了那一輪虛空之中的明月。明月清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股陰柔之力散發而出。與羅昊所施展的寶術中,所蘊含的日月之輝不同,這一股月光灑下,讓明明不是以肉身來到此地的唐羽,卻是感覺到一種舒適之感。
那一種上升的情形,並沒有因為來到此地而止步,依舊在繼續的攀升,像是要帶著唐羽離開這片天地一樣。在一瞬間,唐羽的心中湧起一絲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這樣一直攀升,直至消失,甚至有可能再也回不到肉身之中。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那一股灑脫的笑聲,頓時在唐羽耳畔響起,似在給他打氣一般。頓時,那一絲猶豫被驅散,看著近在咫尺的天,唐羽心中湧起萬丈豪情。
「這是天?這如果是天,那我就要看看,這天之後到底有什麼!」
心中呢喃著,身形繼續攀升著,在唐羽的感受之中,他突破了天,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束縛,走出了那一片天地。在這一刻,唐羽很想轉身,看看那稀魂界到底是什麼。可是,他卻無法轉身,也看不到身後的一切,唯有在那持續攀升的感覺之中,感受到自己從那一顆顆星辰之中穿過。
空寂、孤獨……在這星空之中,唐羽所感受到的只有這些。只是,在感受到那種壓抑之下,唐羽卻是沒有湧起任何的不適,反而有著掙脫了束縛的愉悅感。那持續攀升的感覺,使得星辰在唐羽身旁不斷的穿過,在這一刻唐羽有些茫然,他掙脫了天,踏入星空。可是,他卻依舊在攀升,天外有星空,那麼星空之外又有著什麼?
帶著一絲疑惑,唐羽攀升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四周穿過的星辰宛如流星一般。這樣的速度,哪怕是唐羽全力施展,也絕對無法達到。甚至就算唐羽踏入了帝尊,也無法達到這樣的速度。這樣的速度,已經超越了極致,在以往唐羽絕不會相信世上有這樣的速度存在。
哪怕是空間之術,唐羽都懷疑能不能夠趕上這樣的速度。
唐羽所感覺到的星辰越來越少,甚至到最後,唐羽沒有再感覺到有絲毫的星辰存在。他只能夠感覺到,在那星辰的盡頭,是無止盡的黑暗。黑暗之中更是死寂一片,唐羽從未感受到過如此純粹的黑暗。哪怕是被吞天獸帶到了那虛無空間之中,也絕沒有這個地方的黑暗來得純粹。
更讓人愕然的是,在這純粹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黑暗之中,唐羽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恐懼。畏懼黑暗,是感受到過光明的人極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哪怕是唐羽也不例外,那黑暗之中,代表的是未知,是一種不可測的危險。哪怕是唐羽,心中也會升起恐懼和戒備。
可偏偏眼前的黑暗,卻是沒有給唐羽這樣的感覺。
「咦?」
一聲輕咦之聲,突兀的在這黑暗之中響起。在這聲響響起的一刻,唐羽心中不由一振。一直以來,唐羽始終不曾睜開雙眼,他之前所看到的一切,事實上根本不是以肉眼看見的,而是感覺到的。這種感覺,頗為的奇特,但是唐羽卻極為的篤定,哪怕是他睜開雙眼,所看到的和感覺到的也會是如出一轍的。
可是,在這一聲輕咦聲中,唐羽幾乎是本能的睜開雙眼。睜開雙眼,入目所見的依舊是無盡的黑暗。然而,在唐羽睜開雙眼的一刻,一股巨力卻是從身後傳來。恐怖的吸扯之力,帶著唐羽不住的倒退著,比起當初來到之時的速度還要來得更快,轉瞬之間,唐羽入目所看到的不再是黑暗,而是開始見到星辰。
在這被拉扯的過程之中,唐羽的身形始終無法轉身,更沒有辦法看到身後的一切。這一次,他親眼看到一顆顆星辰迅速的從他身旁穿過,迅速的消逝。
之前所感覺到的一切,此刻以一種恐怖的速度,不斷的倒退著,脫離了天地束縛的唐羽,更是在這種倒退之中,再次回歸於天地之中。
重歸天地之內,那種束縛感再次襲來,隨後唐羽落入聖空,再從聖空回歸到了地宮所在之處。
幾乎在一瞬間,唐羽霍然睜開雙眼,睜開雙眼的一刻,唐羽的身形不由一顫,靠著闌珊的身形霍然直起,唐羽不由得看向四方。九韶和琴奕,依舊還是之前的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剛剛那是什麼?難道,是我在做夢?」唐羽忍不住呢喃道。
剛剛的一切,給唐羽心中帶來了極大的震撼。特別是那一種掙脫天地束縛的感覺,至今依舊讓他感到記憶猶新。那種感覺,是唐羽一直所渴望以及追尋的,只是以前他難以明言那一種感覺,這一次他則是直接就經歷一次那樣的感覺。
「超脫於天地之外,那才是真正的超脫。這片天地之外,是不是和之前我所見到的一樣。在那星辰盡頭,是無盡的黑暗,可是那黑暗卻是沒有任何任何的不適。還有那一聲輕咦之聲,那是不是我的錯覺,或者這一切都是我的夢,天地之外的一切和我所感覺到的根本沒有任何的不同?」
唐羽說不出來什麼,那一切都是他的感覺,哪怕他最後睜開雙眼,可是那根本不是他以肉眼看見的。甚至於,他可以肯定那絕不是以神魂來觀看的。在那一刻,他仿佛只是天地間的一團意識,甚至連魂魄都算不上。
這樣的感覺,唐羽不知道該怎麼跟別人說。甚至於,連唐羽自己也無法清楚那到底是真是假,這或許不過是他的一個夢。在天地之外,穿過星辰盡頭,到達那最為純粹的黑暗之地。哪怕是超脫天地,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夠做到的,連帝尊能不能夠做到,唐羽都不清楚。更不用說,穿過那星辰盡頭了。
而且,那最後的速度之快,讓唐羽至今都感覺到咋舌。唐羽踏入帝尊的話,只怕以他的速度,要真正的穿過那一片星辰盡頭,都不知道需要耗費多久的時間。更不用說,穿越星辰之後,距離那純粹的黑暗之地還有著一定的距離。
這一切,對唐羽來說太過遙遠了。以唐羽如今的速度,想要到達那黑暗之地,不知道需要經過多長的時間,百年還是千年,唐羽都不敢肯定。唐羽難以想像,在這樣遙遠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出現人的蹤跡,而且這個人還開口說話了,雖然僅僅只有一個字。
有意再去感受一番,可是唐羽怎麼也無法再做到那樣的情形。換了以往,唐羽絕對會耿耿於懷。可是,如今的唐羽,卻是輕易的釋懷,並不強求,看得很開。
「若這世上真的有天,天意讓我得見,那麼強求又有何用……」
唐羽輕笑著開口,臉上的笑意帶著一絲灑脫,可以說唐羽的修為沒有改變,實力不曾發生變化。但是在這一刻,唐羽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的不同。
「這是我所尋求的道路,有一天我必將真正的超脫於這天地的束縛!」
而此前,唐羽所需要做的,只是單純的和自己的朋友相聚,僅此而已。
等到九韶和琴奕轉醒之時,兩人都是一臉的痛苦,與唐羽剛剛醒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差別。相互的看著對方的狼狽樣,三人不由哈哈大笑。
「變態,你這樣子我看你以後在地宮還怎麼待。看這樣子,肯定有人進來打掃過,你的醜態現在說不定已經傳遍整個地宮了。」
「反正有些人早就知道了,更多人知道又何妨。」琴奕絲毫不以為意的道。
「我是怕你們地宮的丫頭,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啊,你那高大威武的形象,只怕是從今以後徹底破滅了。」
「什麼高大威武,我的形象一向是溫文爾雅好吧……」
「行了,看你們這德行,一點都不知道注意形象。反正你們的形象也破滅了,要不乾脆接著再來?」唐羽無語道。
「來就來,誰怕誰啊,這一次我看你們誰先倒下。」九韶身形一翻,重新坐於椅子上,一臉不服氣的道。
唐羽和琴奕,兩人以往都極少飲酒,更多的時候是品茶。結果九韶竟然成了第二個醉倒的人,這讓他極為的不服,想要找回場子。
琴奕卻是搖頭苦笑,再繼續的話,只怕他頭皮都要炸裂了。
「以後時日多得很,不在乎這一點時間,你回來了,想來也是想要回去見見羅修和羅陽。他們兩個,並不在天秦國之內,而在這裡的皇宮之中,我帶你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