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過一劫的東方宇終於送走了專程來安慰自己的師兄弟們。他第一時間進入了紫雲鼎,去看望險些「犧牲」的小葫蘆藤。
犼不知道從哪找了一個玉盆,把東方宇珍藏的土精取出了一半,奢侈的填滿。他把小葫蘆藤直接種在了土精里,這會兒正搞笑地撅著小屁屁,努力地向玉盆里撒尿呢。
這時,辟邪正在發問:「犼哥,都說我不拉不尿,怎麼你尿個尿比女人生孩子都難呢?這都一個多時辰了,才兩滴。」
犼不耐煩地擺著手,道:「你懂什麼?我的尿是水之至寶,我撒尿就像失血一樣,尿多了功力都會下降。」
小鴉用大翅膀端著一個白瓷碗,討好地伸在犼的面前,嘩嘩流著口水道:「犼哥,多喝點就有尿了。」
氣得犼乾脆站了起來,怒道:「本來剛剛醞釀了一點尿意,全讓你們搞沒了。」
東方宇感覺很溫馨,這裡就像個大家庭。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小葫蘆藤,再次確認它真的沒有生命危險後,鄭重地道:「小葫蘆,謝謝你。」
一紮長的葫蘆藤搖曳著,盪起微微的翠色。
東方宇道:「辟邪,去把你的北地寒泉取些來,給它澆一些。」
辟邪一愣,憨憨地道:「我都給忘了。」
一連三天,東方宇天天來看望小葫蘆藤,有土精、北地寒泉和犼尿的豪奢組合,小葫蘆藤長得飛快,估計百十天就能恢復雄風。
細心的東方宇發現,他和小葫蘆藤的溝通似乎更緊密了。以往,小葫蘆藤一直像是一個高傲的清客,是不是作戰完全由它個人憑「喜好」決定。東方宇從來都不知道哪一次它會出戰,或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現在,他竟然覺得小葫蘆藤向他流露出類似依戀的感情。這才僅僅是三天而已,看來以前自己對它的關心太少了,東方宇有些自責起來。
……
挑戰賽的地點變了,那是位於內海中央的一座島嶼,叫做獸神島,島上最醒目的是一座高達三十餘米的白玉巨碑。那就是獸神榜,上面有令人崇敬的一百個名字,無論白天黑夜都在閃閃發光。
並非像有些人想的那樣,只要是萬靈仙宗的弟子,感覺自己功夫提升了,具備了獸神弟子的水平就可以挑戰尊貴的獸神弟子。如果是那樣,還不得把他們累死、煩死,哪還有時間閉關、修煉?
宗門就定了三年只有這一次挑戰機會,而且,即便是原本榜上的弟子,想要衝擊更高的名次,也必須在隨後的幾天之內進行,同樣是三年只能挑戰這一次。
獸神弟子的地位得天獨厚,不僅僅擁有向聖人請教的權力,而且還享用著豐富的宗門資源。簡單的說,就是一個聖人師父,一門天級功法,一座靈田無數、星辰之力最濃郁的仙島,一群專門服侍的弟子,一個最為超然的地位。
今天能夠來到島上的弟子已然是風光無限,他們幾乎個個都在做著白日夢,幻想著待會兒自己能在擂台之上上演奇蹟,迎接喝彩,不負青春。
於是,不時會有人臉上突然露出微笑,甚至有人會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宗門對這次的挑戰賽格外的重視,前兩天淘汰賽中消失了蹤影的各堂堂主、副堂主重新濟濟一堂。三位宗主也全部蒞臨,高坐在眾堂主中間。
在這些大能的右側,五排華麗的金椅中坐著顧盼自雄的一百位獸神弟子。其中排名在前十位的高手明知道不可能有人會挑戰自己,也不得不來。
董崖主早就給東方宇四人詳細講解了挑戰賽相對複雜的規矩,按照之前淘汰賽的戰績,論道堂給排了一個大體的排名。比如東方宇位於前十名,神昆位於第十到二十名,龍七位於第三十到四十名,南宮宙排在最後,第五十名到六十名。
出場順序由後向前,任何人在同一天之內,不得連續被挑戰。這樣,先挑戰者看似能夠挑選名次相對靠後的獸神弟子,但萬一獲勝後,很快會成為別人的挑戰對象。所以說,越是最後挑戰的,越具有一定的優勢。
今天能夠比試的只有南宮宙這一組十人,沃文平剛剛宣布完比賽規則,便有一個霹靂火的急脾氣主動要求第一個挑戰。
原來是大獄山的弟子陳尚要挑戰獸神榜第一百名的弟子左伯純。
左伯純嘆了口氣,有史以來,每次挑戰賽最倒霉的一定是獸神榜的最後一名,不僅僅每次被騷擾的最多,而且鐵定下台,從無例外。
鬱悶前行中,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下榜後到哪個分堂去謀個差事,神思有些不屬。
然而,一旦到了台上,左伯純立刻便如一頭醒獅,散發出滔天的氣勢。
陳尚的獸寵是一個蠍尾狼,左伯純只有一人獨立。
一聲怒吼,再加一聲狼嚎,本來乾淨無比的銀台之上突然衝起了朦朧的灰塵,激揚之中,突然向四外一炸,一人一獸的速度再次提起。陳尚的石斧劈碎了虛空,攜無盡威勢凌空下擊。
左伯純的眼中斧影漸漸變大,寒意凜然。忽然,他穩定地抬起拳頭,像活塞拉杆一樣機械地連揮兩拳。
「轟!」
「轟!」
陳尚直接劃出了高拋物線遠遠地飛下擂台。
最堅硬的狼頭被打的變了形,妖狼發出一連串的變音哀嚎,擦著地面飛了下去。
一招、兩拳,這就是老牌強者和新晉弟子的差距。
這兩拳敲碎了很多挑戰弟子的美夢,許多人張著大嘴,似乎要吞掉自己的拳頭。
理想是豐滿的,可現實是骨感的。
連續九名弟子,分別挑戰倒數十名之內的獸神弟子,全部落敗。
在二十幾位大能的搖頭嘆息中,風姿卓越的南宮宙亮相了。
他身穿栗子色暗紋錦袍,手持兩條隱隱有銀光閃耀的白色六愣梅花鐧,騎著縮小版的瑞腦消金獸,讓東方宇不禁想起八個字:「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台下為數不多的女弟子尖叫起來。
南宮宙端坐檯上,禮貌的拱手,道:「我挑戰第八十八名的師兄白如冰。」
白如冰是總堂弟子,人如其名,長得面如秋水,冷若冰霜,他輕撫著座下七階的白鹿,陰沉地問:「你為什麼選我?」
其實,白如冰問的很有道理,獸神榜上相差一名,戰力差距極大,有的簡直可以說是難以逾越。相差三名,完全有可能以一敵二了,可這個傢伙就偏偏越過三人選了自己。
南宮宙很真誠地道:「師兄勿怪,小弟來自經商世家,最喜歡發。八十八,是一百名之內最美的數字。」
「嘿嘿,」白如冰發出瘮人的笑聲,不過,他很快就露出了驚色。
因為南宮宙正不緊不慢地把手中的一對梅花鐧組合成一條白色的長棍。然後,自腦後慢慢升起了一個玉鐲子,東方宇看著有點眼熟,好像就是他祖奶奶不離手腕的那隻鐲子。
這鐲子剛剛散發出一絲氣機,整個萬靈仙宗的內海之上浩大的範圍內突然明滅了一下。它居然驚動了鎮山祖器欲望龍宮。
最最驚人的是,這隻鐲子可不是什麼分身或仿品,這可是實打實的九階聖兵。
所有的堂主們感覺有些失神,什麼時候萬靈仙宗又多了一件九階神兵?還是中期?還打個屁?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本來只是六階的兩隻六愣梅花鐧組合成一支長棍後,竟然高達八階巔峰,這也太坑爹了吧?
白如冰那瘮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打了個飽嗝兒,呆呆地看著南宮宙,有些僵硬地轉動著腦殼,木然道:「這算什麼?」
南宮宙謙然一笑,道:「我說過,我是商人,比較有錢。我建議你先下榜,再去競爭其他數字。」
白如冰呆滯的點著頭,艱難地道:「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