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男多女少的古代 二十五

    經過這次紛擾，顧盼和戴維楨之間那層莫可明說的隔膜消失了，關係更加親近，兩人就算不說話、只是默默相視也透著甜蜜，謝文茵直嚷著吃味。皇后對這對小兒女突飛猛進的感情發展樂見其成，人也顯得年輕、喜慶，直把皇帝勾的夜夜留宿、同床共寢。太子親自帶著顧盼和謝文茵到了景王府，表明了心跡，讓景王爺飛燕傳書召靜翕回來。一切都太平下來時，戴瀠泓辦完西北之事，回京述職了。

    戴瀠泓聽了斑竹的報告，輕蔑地笑道：「真是窩囊！堂堂太子，被一個娼妓之子鑽了空子！」想到顧盼竟然被一個卑賤的孿子破了處女身，氣到不行，暗中派人追殺靜翕。在為他接風的家宴上，看血緣皇兄跟顧盼親親我我，視旁人為無物，胸中熱血沸騰，更加鄙視起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就為了討好顧盼，堂堂皇家血脈，竟然容忍別的男子睡在愛人榻上！

    宴會後，戴瀠泓被皇帝單獨留下，說道：「瀠泓，你皇兄已經成人，也有了意中人，冊妃大婚只是早晚的事兒了。你也不小了，不用非得到成人才成婚，禮部尚書的嫡女江秀秀是父皇特意為你挑選的皇妃人選，你也跟她多走動走動，等你皇兄大婚後，你也成婚吧。」

    戴瀠泓心裡發苦，卻面上恭敬道：「謝父皇。」

    戴瀠泓散席後到童夫人處請安，童夫人看他身後空空，垂淚道：「你父皇又不來了吧？」見戴瀠泓面露苦相，問道：「泓兒怎麼了？為何事煩惱？」

    戴瀠泓突然有種傾訴的欲望，對著生母說道：「母親，其實我不喜歡江秀秀，我知她也不喜我，我不想跟她硬湊到一起。」

    童夫人嚴肅道：「我知你還忘不了那個顧家女，可是莫說她已內定成太子妃，就算她現在就嫁給你，娘也不同意，她太不定性了，比你姐姐還不著調，怎麼能做皇妃呢。」

    戴瀠泓說：「娘，你不了解她，她只是外表跳脫，實際上聰慧敢擔當，對身邊的男子也好。我一直忘不了她，現在很後悔當時拿她當條件換來這皇子的身份。宏圖霸業可以徐徐圖之，佳人卻不可再得，娘，您偏居在宮外多年，難道沒有遺憾嗎？」

    一句話問的童夫人肝腸寸斷，抽泣道：「今天你我母子交心，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為娘怎麼可能沒有遺憾？別的不如我的女子，身邊被眾多男子團團圍著，受盡疼寵，娘卻名不正言不順地窩在這裡，與宮中那人爭搶一個男人，娘能不恨嗎？為他生兒育女，受盡委屈，卻沒想他現在喜新厭舊，到這裡的次數越來越少。雖然彌補你做了補償，但壓根沒想過要把我和你姐擺到正大光明的身份上來。仲帝都可打破祖制與臣子共妻，他為什麼不可為了我和你姐破一次例？想當年，娘也是年輕貌美的大家閨秀，媒人踏破了你外祖的門檻，卻被他看上，從此高牆小院，困住一生，為娘心裡苦啊。」

    戴瀠泓看著母親鬢角新生出的白髮，發狠道：「娘，我願一搏，你敢嗎？」

    童夫人吃驚看著他，心裡也是熱血澎湃，說道：「娘早就想換個身份，只怕你顧及血緣親情，一直沒敢跟你提。既然你也有這心氣兒，娘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有什麼不敢的，只是擔心萬一不成，我兒你危險啊。」

    戴瀠泓霸氣側漏，擲地有聲：「我此去西北，把那些頭腦簡單的武將哄得團團轉，還加了一把火，騙他們說他們的老統帥的獨女被太子霸占，他們紛紛氣憤不已，發誓唯我馬首是瞻。朝中的大臣也有五分之一投靠了我的麾下，假以時日，我便可以羽翼豐滿，與那窩囊的太子搏上一搏了。」

    「好！我兒是我平生最得意事！」童夫人贊道，然後想了想，直視戴瀠泓的眼睛，說道：「我兒是做大事的人，行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童夫人狠狠心繼續說道：「若是你父皇成了你的阻力，你大可放手去做，不用考慮為娘。娘的青梅竹馬一直為了娘苦守處子身，還差點被皇上所斬殺，娘悄悄把他藏在某處。既然皇上不顧及多年的情意，我便休！」

    戴瀠泓低頭不語，半晌才說：「這是最壞的打算了。娘，今日之事不要告訴我姐。」

    童夫人點點頭，說道：「好，娘有數。你姐也有些小聰明，有她出力的地方。」

    戴瀠泓又想了想，說道：「娘，我跟我姐不同，我只會喜歡一個人。事成後我必奪回顧盼，做我一輩子的皇后，希望娘不要為難她。」

    童夫人鄭重點頭：「為娘知道，為娘有分寸。你放心，為娘可不是那種插手兒子婚姻的惡婆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娘也不會貪戀太后的榮華富貴，這宮裡可沒有外面自在，娘到時會跟青梅竹馬離開京城雲遊四方。」

    與母親達成共識後，戴瀠泓心裡踏實了，見到戴維楨和顧盼秀恩愛也能面色如常了，只是追殺青禾的人回報，去的人都折了。戴瀠泓仔細考慮了下，覺得這個男孿子不是普通人，派人好好調查起男藝坊來，真的發現了蛛絲馬跡，發現這個叫青禾的孿子竟然跟太子關係很不一般，有數目龐大的金錢來往。再順藤摸瓜，竟然摸到了南方諸州縣，原來這個男孿子還與南方的幾個官員有書信來往。

    「哼！」戴瀠泓冷笑道：「看來這個青禾只是他的假身份吧。好你個賤人，敢覬覦我的人！太子哥哥，原來你的厚道老實只是表面現象啊，我真是越來越期待與你的對手戲了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戴瀠泓正愁著怎麼扳太子一局，抓住這個把柄寫了御狀告到了皇上那兒。

    皇上龍顏大怒，暗中派人追查此事，發現果如老二所說，這個男孿子跟太子有金錢關係，還與南方官員有來往，召來太子當場質問。太子跪下，承認確實與他有金錢來往，但不知南方官員的事，請聖上明察。皇上氣得把太子拘到皇家祖廟軟禁，皇后聞訊忙過來求情，說肯定是那個狐媚子看中了顧盼，要陷害主夫，請聖上明察。震怒的皇上剛要派御林軍統領祝邦彥親自捉拿賊子歸案，沒想到多日沒有音信的青禾現身京城，主動投案自首。

    皇帝親自過問此案，見到賊子心裡暗暗一驚，原以為會是個猥瑣嬌媚之人，沒想到他相貌極其俊美出塵，骨骼高大清奇，無論長相還是氣質，竟與景皇弟頗有幾分相像。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說為了多辦學堂討好顧盼，需要大量的金錢，就把主意打到了太子身上，煽動太子變賣皇后的私產；看到太子對顧盼用情至深，就藉機陷害太子，獨占顧盼，自己拐帶顧盼去南方富庶之地瀟灑過神仙樣的日子。便假借太子之名，向南方幾個官員通信，讓他們做好假身份，方便日後便宜行事。皇帝納罕到果然人不可貌相，將他打入死牢，由於牽扯到儲君，關係重大，命祝邦彥親自看管。

    當晚景王爺秘密來到護國公府，跪求顧父顧母捨得顧盼出面搭救義子。他說皇上本就因他受先帝看重而忌憚良多，此時自己不能出面挑明與靜翕的關係，否則皇上就算明面上將靜翕放了，暗地裡也會殺了他的。顧父知道當年救顧盼的百解丸是景王爺所給，猶豫不決。顧盼仔細考慮，說道：「靜翕與師兄的關係連皇后都不知道，王爺覺得能被皇上查到多少？」

    景王爺仔細回顧一遍，說道：「靜翕辦事，從不背我，以我所知，皇上不會查出他為太子在南方經營之事。」

    「那就好辦了。」顧盼嚴肅說道：「若只是男子間為了女子爭風吃醋，便不是大事，如王爺所說，青禾的帳向來做的滴水不漏，不怕被查。青禾做事向來縝密，他對上的說辭肯定是他周密計劃過的，便咬死了他的話，求皇上從輕發落。」

    「好吧，景王爺從不開口求人，老夫我也不會薄你面子，可憐天下父母心。顧盼，你此次行事務必要謹慎小心。」顧父嚴肅說道。

    景王爺擔心兒子，運輕功帶顧盼來到牢房房頂，耐心等到祝邦彥單獨出來時，戴清瀾招呼都沒打，電閃雷鳴間將身邊顧盼投擲過去，顧盼心裡罵著「真把我豁的出去」在屁股落地時被一雙鐵臂撈起，放在地上。顧盼硬著頭皮看著祝邦彥冷冷的臉，嘿嘿傻笑，小聲說：「你肯定知道我來是想看誰，你就看著咱倆往日的情意，帶我看看吧。」

    顧盼還以為祝邦彥會直接把自己原路扔回去，沒想到他難得開口對自己說：「不行。」

    顧盼著急說：「為什麼？死刑犯都可以探監，我看看他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硃砂男不讓？」

    祝邦彥還是冷冷開口：「不是。」

    吆喝，還真是碰上個比太子都拽的。老娘還就不怕硬茬！顧盼趁其不備，一頭鑽到他懷裡，摟住他精壯的腰，小聲威脅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喊你非禮，讓你的手下都知道你的醜惡嘴臉！」

    祝邦彥聞言，罕見地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別有一番風味，竟把見慣了美男的顧盼迷住了。顧盼正在犯花痴中，卻突然覺得胸前一疼，他他他……他竟然用一隻鐵手捏住了自己的兔子，目瞪口呆仰頭看他，只見他冷峻的臉上帶著淺笑，說道：「如此，我不如坐實了。」

    「你你你……」從來都是顧盼調戲別人，沒想到這次吃了個暗虧，臉如火燒，掙脫不掉，使勁兒掐他他也紋風不動。顧盼又氣又羞，臉如火燒，笨嘴拙舌地罵道：「你個流氓，快放開我！」

    祝邦彥看著顧盼的樣子，輕聲一笑，也不說話，攬她入懷，一隻鐵臂固定住她，另一隻空出的手以光速伸進她的衣襟，大力揉搓了大兔子一邊三下，在顧盼要炸毛大喊出聲之前，一個投擲，毫不憐香惜玉地把顧盼原路扔回去了。

    顧盼重重落地，環顧四周，只有涼風習習，那個該死的景王爺竟然不等著自己，早一步死回去了！顧盼揉著屁股，聽著被驚起的烏鴉喳喳叫著，一路心驚肉跳抹黑回到了家。

    皇上傳顧盼問話，顧盼一身正裝隆重打扮了一番去了。見到皇上就跪下了，哭訴自己的過錯，說自己御夫不嚴，惹來這麼些禍端。還讓太子把皇后的陪嫁都賣了個底兒掉，真是罪過大了。只是這個青禾天賦異稟，是經商的奇才，與自己畢竟也有了一日恩情，跪求皇上饒他一命，讓他拼命掙錢將功贖罪。

    皇上怒道：「顧盼，這次不是你插科打諢就能混的過去的了。不過一個心思狡猾的卑賤之人，死不足惜！我彧朝人才濟濟，哪還差一個商人？你把他捧到天上去了吧？真是婦人之見！」

    顧盼真誠說道：「皇上所言極是，只是這青禾發明了一種新的記賬方法，如果能被我朝所用，定能大大簡化各行各業的流程，這能抵消一點他的罪過嗎？」

    皇上氣到笑：「一個孿子能有什麼出息？你還是看他俊俏，捨不得他吧？」

    顧盼接到：「食色，性也；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顧盼自然貪圖他的美色，但也著實是可惜他的才華。皇上若不相信，可以拿來成蹊學堂的賬冊御覽。」

    皇上冷哼了一聲：「你去太學只學會了這一句吧！看你言之鑿鑿，朕拭目以待。」傳宮人遞上賬冊。皇上也是極其睿智之人，雖對經商之事不甚了解，但翻看了幾頁，見工整清晰的表格，一些重複出現的符號，便猜想到其中的妙處。

    顧盼見縫插針解釋了一番，看皇上臉色鬆動，忙給他遞台階下：「皇上，商人逐利，才是本性！青禾也不例外，不然也不可能把學堂辦得這麼好。但是他原本已經決定放棄自己的感情，圓滿我和太子，又見太子因他出事，主動投案自首，可見他本性不壞。左右不過一個賣身的奴才，不如榨乾他的價值，只給他一口飯吃，讓他白白為咱們國庫添軍餉，別讓他餓死就成。嘿嘿，」顧盼偷窺皇上的臉色，見時機已到嘿嘿壞笑道：「其實他還有一功——我呢經過此事方才知還是太子殿下最好，無論外面還是內里……」顧盼誇張地色迷迷地笑起來，跪行到皇上的腿邊，抱住皇上的大腿道：「真是應了那句『龍生龍，鳳生鳳』，太子殿下只遺傳到您七分風骨，便讓顧盼我魂牽夢縈、朝思暮想，皇上真是基因強大啊！」

    皇上橫行朝綱多年，彪悍的人生頭一次竟然被一個未成年少女調戲，愣在當場，身後的宮人總管汗如水洗，快要嚇尿了。半晌，皇上方才反應過來，發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竟然在摩挲自己的小腿，突然想起那次她醉酒誦詩調戲景皇弟，看來她真的是沒有做不出來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腳把她踹到一邊去，笑罵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個天膽的色女！」

    這時太子剛好硬闖進來，一看顧盼跪在地上揉著胳膊，心裡一痛，跪在她身邊求父皇：「父皇，師妹年紀還小，不懂事，您別動怒。」

    皇上看看自家兒子焦急心疼的眼神，罵道：「沒出息！鬧出了這事，你還對她心心念念？」太子忙發誓表明心意。皇上嘆曰：「真是一物降一物，朕也是服了。太子，這個媳婦可是你自己死活要選的，將來後悔了也得認，可別再來求我！」太子頻頻點頭。

    皇上最後處理如下：

    1.太子治家不嚴，撤掉刑部之職，改成到禮部修身養性；

    2.青禾以小犯上，流放南方兩年，每年按時上交黃金千兩；

    3.顧盼識人不清，公私尊卑不分，也到禮部學習禮儀；

    4.二皇子舉報有功，賜黃金百兩；

    5.南方所涉案官員，謹慎小心，沒有徇私枉法，賞一年俸祿。

    皇上沒有黑心地貪污所涉金銀，如數還給了皇后，引得皇后鳳心大動，精心服侍，帝後和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