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魂魄!」瞧見那武者身軀裂開,一直笑呵呵站在旁邊的馬汗血忽然出聲,同時掏出禁魂索往前一卷,居然將那武者的魂魄拘了出來。
武者雖然不修魂魄,但是憑著尚未消散的真靈,那魂魄依然在本能地掙扎。一位頓悟心魔的皇級武者,真靈強度不弱,馬汗血握緊鎖鏈,操控著早年收服的鬼蟄吐出一口灰霧,將那武者魂魄籠罩,徹底化去了對方的真靈,成功將魂魄收起。
見時遲殤疑惑看來,馬汗血嘿嘿笑道:「這幾天我在陰陽宗那兒拿了幾本駕馭鬼魂的法術,感覺挺有意思的。」
時遲殤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在剛剛那波劍潮中倖存下來的十幾人,問道:「這些呢?」
「方便的話,都要!」馬汗血搓了搓蹄子,一臉諂媚地笑道。
時遲殤嘴角一撇,手中劍刃轉動,正要繼續動手,神色忽地一動,似是在傾聽什麼,隨即眼中笑意一閃,身後陰陽光翼展開,連人帶劍化為一團霧影往下撲落。
「鬼影震!」
眼見時遲殤撲落,一位武者挺身迎上,口中怒吼之際,右手持刀一震,音波如實,攪動身前天地一陣震顫,隨即層層疊疊的刀勁席捲而起,只要時遲殤被震音影響一瞬,就會被那密集刀勁徹底絞殺。
卻不想雄渾震音觸及霧影之際,好似泥牛入海,不曾掀起半點波瀾,而時遲殤所化霧影隨之擊落,那重重刀勁席捲上來,盡數被霧影粉碎,繼而光影閃落,將這武者一劍立劈。
緊跟在後的馬汗血正打算甩出禁魂索拘禁這人魂魄,驀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武者魂魄連同軀體一併寸寸湮滅。
「喂!」
錯愕之後,馬汗血剛剛張開嘴巴,時遲殤所化霧影已經接連閃爍數次,每次閃爍必然有一人殞命,待得一連十幾次閃擊過後,先前倖存下來的十幾人已經盡數隕落,且魂魄消散,毫無殘留。
待得最後一人殞命,重新現出身形的時遲殤才神態輕鬆地回望過來,輕笑道:「和道門糾纏這麼多次,突然和這些垃圾動手,才發現好輕鬆啊!」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裝逼,馬汗血張大嘴巴,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不是說說好給我留著的麼?好幾個皇級武者啊,轉化過來就是鬼王啊!」
收起斷霜劍,時遲殤走到他旁邊,拍了拍馬汗血肩膀,失笑道:「在人間界動用鬼道法術拘禁修煉者的魂魄,你不怕被龍組追殺麼?」
馬汗血怔怔地看著他,許久後才悻悻然閉上嘴巴:「淦!」
時遲殤笑了笑,沒理會他的怨念,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炎虎紫劍宗內,此時福地內的壓抑感已經在逐漸弱化,顯然是陳佐恆和劉煜偉已經完成了突破,正在穩固境界。
也正如時遲殤預料那樣,約莫二十分鐘後,炎虎紫劍宗內的壓抑感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兩股勃然欲發的浩瀚氣勢沖天而起,展示著屬於元神期的威勢。
時遲殤本來還打算進去,可是他剛剛要邁步,福地內已經飛出數道人影,赫然是陳佐恆、劉煜偉、狐妖櫻井泉、牛三山、黑刃、僵無帝、僵無嫦幾人。
瞧見時遲殤,陳佐恆哈哈一笑,飛身落下後徑直與他擁抱了下,笑道:「謝了,兄弟。」
「客氣什麼,」時遲殤打量著他和劉煜偉,好奇道,「突破後感覺怎麼樣?」
「很不錯!」劉煜偉扶了扶眼鏡,微笑道,「小姚子以前給我們留了些仙丹,我們突破後立刻吃了,至多半天時間,境界就能徹底穩固下來。」
「那你們還出來幹什麼?」時遲殤詫異道,「趕緊去穩固境界啊!」
「急什麼?」陳佐恆嘿嘿一笑,「我們可是聽說了雲南那兒的事情,現在很多勢力都已經趕了過去,我們炎虎紫劍宗好歹在國內也有些名頭,之前是我和劉子要突破,沒工夫過去,但是現在既然突破了,總得要過去晃蕩一下吧!」
時遲殤怔了怔,倏然醒悟過來,陳佐恆和劉煜偉哪裡是要過去晃蕩,分明就是去幫自己的。
畢竟目前昭通那兒群雄匯聚,為了鬼道祖師諫海的傳承,鬼道和道門必定會起衝突,時遲殤雖然實力強橫,但是畢竟只有魂劫期,有炎虎紫劍宗這三位元神期作伴,多少能抵禦去不少壓力。
「炎虎紫劍宗一向超然」時遲殤正打算婉拒兩人,劉煜偉已經似笑非笑道:「怎麼,是覺得自己現在名頭大了,瞧不起自己宗門了,打算叛宗而出麼?」
冷不丁被蓋了個帽子,時遲殤張大嘴巴,好半晌才苦笑道:「你丫的在系統里就學了蓋帽子?」
劉煜偉笑而不語,陳佐恆則是捶了他一下:「以前我和劉子都是還虛期,幫不了你什麼,但是現在既然是元神期了,總不能再這麼幹看著,走吧,這次還有泉姐一起,三個元神給你當保鏢,說出去多拉風!」
時遲殤苦笑了聲,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頭應允下來。
陳佐恆他們出來前已經安排了宗內事務,所以商定後,劉煜偉直接祭出一片龜甲,掐訣施法將之巨化為數米大小,更有光化的**和腦袋從龜甲內探出,活靈活現,好似一頭活著的靈龜。
招呼眾人登上龜甲,劉煜偉施法駕馭靈龜騰空而起,朝著西南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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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劉煜偉堂堂元神大能的修為,駕馭靈龜的遁速極快,不過三個多小時,眾人已經飛越了將近整個中國,從東到西,進入到了昭通地界。
都不用去網上找遺蹟位置,他們才臨近昭通,已經感應到遠處遺蹟散發出的浩瀚氣息,沿途更看到無數修煉者,或走或跑或飛,朝著遺蹟趕去。
「上面可是炎虎紫劍宗的各位?」
眾人剛剛穿過昭通市區,忽然下方有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繼而就見兩道人影駕雲而起,一人是位樣貌老邁的道士,另一人是名二十出頭的年輕少女,背負六口刀匣,赫然是時遲殤當年有過合作的亞夏宗陳依霞。
瞧見那老道士,陳佐恆也是一笑:「這不是夏宗主麼,你們也來湊熱鬧?」
亞夏宗宗主夏銘含笑道:「是啊!聽聞這裡高手雲集,老朽靜極思動,過來轉悠轉悠,順便讓我徒弟來長長見識。」
一別多日,陳依霞一身氣息愈加銳烈,已是皇級初期,而且觀她氣機波動,沒有多久恐怕就要突破到皇級中期了。
看見時遲殤,陳依霞面色從容,抱拳一禮:「見過各位。」
炎虎紫劍宗創建者之一的薛都修就出身於亞夏宗,所以炎虎紫劍宗和亞夏宗本身關係就挺好,陳佐恆和夏銘沒聊幾句,這對師徒已經來到了靈龜背部,和他們一同趕往遺蹟。
亞夏宗只是一個小宗門,宗主夏銘不過融合後期,反倒是他的弟子陳依霞現今在宗內修為最高,不過兩家關係和睦,陳佐恆他們也不在意帶上這兩個「拖累」。
眾人乘坐靈龜離開市區後,往西一路疾行,半個小時後,已經來到了一片深山中。時遲殤放眼望去,入目處俱是連綿不絕的山脈起伏,也是應了西南多山嶺的說法。
「在前面了!」劉煜偉忽地說道,陳佐恆亦是站直身子,全身真元力流轉,明顯臨近遺蹟後,他也不再如之前那樣輕鬆。
時遲殤同樣望見了遠處的景象,這座遺蹟並非是以往看到過的洞天,準確來說,連福地都算不上,整座遺蹟都深藏在地底,唯有地面上有一個祭壇模樣的入口。
眾人到來時,入口附近已經聚集了數千人,修為有高有低,不過時遲殤魂念一掃,沒有看到認識的人,倒是有一些穿著龍組衣裝的人在維持秩序。
他們這群人到來的方式非常拉風,自然也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當察覺到陳佐恆、劉煜偉、櫻井泉三位元神期的存在後,眾人神色各異,氣氛也是悄然變化。
劉煜偉挑了處空地,操控著靈龜落下,待得眾人紛紛下去後,才收起龜甲,轉頭看向那座祭壇,皺眉道:「這裡是入口?」
時遲殤嗯了一聲,正在打量祭壇,忽地察覺到一股敵意,扭頭望去,就見遠處山林邊緣,正站著十幾人,其中為首的是一名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雖然不認得那年輕人,但是時遲殤卻認得那年輕人旁邊的人,是當年參加白骨洞考核時被自己殺敗的閻羅道弟子沙貂。
見時遲殤看過來,沙貂嘴角扯了扯,眼中殺意隱含,轉頭和身旁年輕人低語了幾句,那年輕人也正遙遙打量著時遲殤,似是察覺到他魂劫後期的修為,眼中划過幾分不屑,繼而就是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湧現。
時遲殤劍眉微皺,正在思索這人身份,旁邊忽聽一聲大喝,陳佐恆瞪眼看向閻羅道那邊,沒好氣道:「瞪你爸爸呢?甲亢啊你們!」
聽見陳佐恆叫罵,那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臉上浮起幾分陰翳,冷冷道:「炎虎紫劍宗?」
「怎樣?」陳佐恆瞪著他,「都腎虛成這樣了,還不趕緊回家叫你媽媽去補補,出來瞎晃蕩什麼?想碰瓷啊!」
陳佐恆本就是滾刀肉的性子,看出閻羅道眾人對時遲殤有殺意,自然不會嘴上積德。
那年輕人眸中殺機閃爍,冷然道:「很好!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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