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徒叛變,繼而導致本宗守陣修士幾乎全軍覆沒,宗盟大陣失守,人魔兩族實力平衡打破。
任誰想來,這老者心中絕不會好過,也難怪他多年來避不出世,隱居山林,只怕也是想以此消贖往昔罪過。
時圓明心中倒是另有好奇,便問道:「既然七星陣法被破,人魔實力差距懸殊,前輩又是如何僥倖活下來的?」
那老者又是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之中,忽然哈哈大笑:「此事說來實在可笑。」
「臨江血夜,廝殺過後尚還活著的,便只有我和李青雲、黃宗裳、顧乃春四個人。雖然僥倖突破重圍,但個個也身受重傷,疲於逃命。」
「眼看將要逃出生天,迎面卻撞見一隊角魔攔住了前路。」
說到此處,話語之中忽然哀意不見,聲音由實轉虛,仿若雲彩飄在了半空之中:
「我們細細瞧過,大抵有十七八個青角魔,領隊的卻是一個黃角魔。」
「我們絕未想到,這這黃角魔竟是如此絕美的女子,只可惜她的頭頂……唉!當真是殊為遺憾。」
說罷了,仍是長吁短嘆,隱現悔恨之意。
南秋賜奇道:「這黃角魔是個女的?」
那老伯恍若仍是沉浸在往昔的畫面之中:「是啊,非但是個女子,還是萬里,不!是十萬里、百萬里挑一的奇女子。論起容貌風采,定要勝過我人族絕大多數所謂絕色佳人的。」
南秋賜見他一副痴迷的模樣,忍不住氣道:「便是再美若天仙,再驚世駭俗,也終究改不了她人是角魔,殘忍無道、心狠手手辣的事實。」
「更何況,你們身臨險境,也顧不上多做別想罷?」
那老者怒哼了一聲:「你懂個屁!」
語氣之中大有不忿之意,但終究將話題轉了回來,說起逃亡的經歷:「雖說這黃角魔看起來是個柔弱女子,但我們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只因她頭頂之上的黃角,明顯可見兩圈清晰的紋理。這便意味著,論起單打獨鬥,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是她的對手。」
「於是,我們四人合計,想趁其立足未穩,連起手來,打她個措手不及……」
南秋賜聽得著急:「以前輩的功力,再加我師父,還有掌門師伯,料想這角魔萬萬不是對手。」
那老伯冷笑一聲:「你想的倒是輕巧。事實上,我們四個合力而擊,卻被她三招兩式化解掉了。」
「要老夫後來回想,如此也是她手下多有留情,否則以我們幾個重傷之身,在她全力而為之下,哪裡過得去一招半式?」
南秋賜當然不信,剛要開口一辯,卻被時圓明搶了先:「老伯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許是你們苦戰一夜,精疲力竭,故而不能力敵的緣故呢?」
說著,連忙將話題轉回來:「卻不知老伯遭遇如此勁敵,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那老伯鏗鏘幾聲回道:「打不過便是打不過,認輸的勇氣,老夫還是有的。」
但說起逃生情形,聲音卻又恍惚起來:「當那時,見這黃角魔如此厲害,我等皆以為要走投無路了。」
「再加上其餘數個青角魔通通攻將上來,將我等團團圍住,立時間陷入苦戰之中。料想再拖個一時半刻,身後追敵趕來,只怕連萬分之一的逃生機會也尋不到了。」
不二聽到此處,早被這老者調起了胃口,心中暗道:到了這般田地,當真是插翅也是難逃了。但老伯、掌門、師傅,顧師叔四人至今仍還好端端活著,想來是方好有援兵前來救命了。
說不得,來的還是本族天人境的高手,便是宏然六尊之中哪一位親至也大有可能的。
又聽那老伯接著敘道:「便在這危難關頭,卻聽李青雲忽然道了一聲,『諸位師兄弟趕快逃罷!』」
「話音剛落,他便直衝那黃角魔而去,渾不管自家的傷勢和御守法術,出手皆是兩敗俱傷的招數,頃刻間便與那黃角魔纏鬥在一處。」
「我等還未搞清楚狀況,便瞧見他的身軀倏地脹大,頃刻間快要鼓成一個皮球。」
南秋賜驚道:「難不成,掌門師伯竟要以自爆之威,重傷那黃角魔,再為你們炸出一條血路來?」
那老伯話音一鄭,篤定道:「正是如此,說起李青雲,自來便是一個鐵骨錚錚的好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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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到一個材料任務,要求這兩天就交工,感覺好心碎。手予還在外地,還要寫材料,還要陪媳婦,有可能真的要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