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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有元日,卻不像魏無忌上輩子一樣,還要過初一二三四……
其實就算有,魏無忌卻也是沒辦法過的,過個元日都鬧出那麼大亂子,要是還要隨他心意來,恐怕那幾位將軍就得打上門來了。
軍帳內,陳煦將魏無忌酒杯滿上,然後面帶笑容道:「公子,上次您鬧的動靜,可把幾位將軍氣得不輕,這兩天軍議都還不住念叨。」
魏無忌舉杯一飲而盡,然後才道:「正因為此,這幾次軍議,我才沒去……」
聽了這麼個解釋,陳煦不得不搖搖頭,這事兒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說。
但他卻難以忘記,三天前的那個中午,烏鴉鴉的一大片人,如同一家人一樣,在校場內侃天說地。
就連自己手下的武卒們,也都參與了進去,甚至有的還做起了伙夫。
陳煦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公子,其獨有的人格魅力,卻是很合底層士卒的胃口,不管是普通正軍還是武卒。
陳煦便笑著道:「公子第一次在外,不過元日也確實難以接受……」
魏無忌卻不表態,他那是不過元日難受,他心裡還不是存了些和幾個老狐狸角力的心思。
結果讓他也很滿意,他贏了,老狐狸們後面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子今日,為何不去校場?」陳煦找著話頭道,不然兩人就得大眼瞪小眼了。
怎麼不去校場……這話魏無忌就有些不好回答了,說實話吧……就是他已打遍校場無敵手了,可這麼說停得罪人的。
&場玩兒膩了,才來你這裡討一杯酒喝。」魏無忌笑著道。
&麼,你還吝嗇這些酒?」魏無忌狐疑道。
陳煦連道不敢,他其實也看得到,校場那邊這位公子確實已經「無敵」。
而無聊的時候,總不能去找幾個老傢伙喝酒吧,不得已才來到了自己這裡。
&子請……」
這時,陳煦又給魏無忌滿上了一杯。
魏無忌當然又是一飲而盡,這種度數的「烈酒」,也就比上輩子的啤酒強一些。
果非常人啊!陳煦心中嘆道,這位公子和他見過的其他幾位,卻是有根本上的不同。
只是……可惜了,陳煦暗自搖頭道,也不知道他可惜個什麼。
卻見這時,趙鈞未經通報,進入了軍帳之內。
&見公子,拜見大人……」走到近前,趙鈞下拜道。
沒等魏無忌說話,陳煦便先開口道:「什麼事?」
&人,君使來了……」趙鈞小聲道。
&子不是外人,大聲些說。」陳煦不滿道。
趙鈞乾笑了一聲,然後才大聲道:「君使來了……」
這次魏無忌是真聽清楚了,這似乎解釋了原有的疑惑。
在得知齊公病危,齊國退兵的時候,他就猜測這仗可能就打不下去,武安會派人來。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來的卻是魏武卒,而不是來商談罷兵的使者。
現在好了,武安又來使者,這次魏無忌就可以確定,應該是要談判了。
實際上,齊國前線就派人,和魏國單方面談過,這也讓魏無忌篤定齊國是不想打的。
魏無忌給自己滿了杯酒後,才緩緩道:「君使來了,我們怎麼沒接到消息……」
這問題就問得尷尬了,陳煦總不能說:為了保密,您還不夠格知道!
陳煦笑著道:「公子,這些小事,那能讓您煩心!」
魏無忌笑了笑,沒說話,他不知道消息,肖圭源幾人一樣不知道,他心裡很平衡。
&使來了,咱們不去迎接一下?」最後,還是魏無忌開口道。
陳煦也有些尷尬,他可怕這位公子突然發個飆。
&臣就去了,公子還請稍候……」陳煦站起身來,對魏無忌一拜道。
&我和你一起去……」魏無忌也站起來道。
陳煦想了想,然後才點點頭,反正大家都是要見面的,也沒什麼可迴避的。
&公子先請……」陳煦微微笑道。
很難想像,一位魏武卒的校尉,會這樣阿諛逢迎,至少等會兒那位使者是想不到的。
魏無忌當仁不讓,自己便先往前去了,和陳煦這等直人之間,沒必要來那些虛的。
當魏無忌幾人趕到關口外時,所謂的君使隊伍還沒趕到,但也能肉眼看見了。
&才是真正的君使嘛……」魏無忌點點頭道。
遠處那支三四百人的隊伍,除了隨行護衛士卒外,其他人都未著甲冑,而是身著朝服。
旌旗密布代替了大戟如林,雖如此卻並不減其威勢,反而顯得浩浩蕩蕩,威嚴無比。
當其他人都開始整理衣冠的時候,魏無忌卻並沒有什麼行動,反而是就這麼隨意的站在那個地方。
對他來說,不過是是一個君使來了而已,那用得著那麼在意,魏侯親自來了還差不多。
而就在這時候,得到消息的肖圭源幾人也趕了過來,看樣子也是剛得消息不久,整個人匆匆忙忙的。
&大人,聽說君使來了,我等未收到消息啊!」站好身形後,肖圭源語帶不滿道。
對於他們來說,要是怠慢了武安來的人,被人捅到魏侯那裡去,被參上一個不敬君父的帽子,那他們跳到大河裡洗不清了。
&也是剛剛得知……」陳煦淡然道,他不是看不起正軍的將軍,而是看不上這幾個喜歡玩兒心思的老傢伙。
實際上,魏武卒和魏國正軍,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系統,最明顯的一點便是,武卒里的軍將,大都不是大族子弟。
這也算是當年改革失敗後,魏侯和各大族之間的妥協,更是對軍隊的一種制衡。
所以陳煦天然的,心中便有一絲對那些大族的排斥,具體的體現便是對肖圭源等人的鄙視,即使他們可能真的有本事。
這一點,魏無忌也是在和陳煦深聊之後才得知的,於是讓他欣喜若狂,魏武卒這支絕強的力量,是完全可以爭取的。
就在城關下的幾人思緒亂飛之間,君使的隊伍已經來到近前,這已經是長平關戍卒們,第三次迎接武安來人了。
才到城關之下,眾人期待的君使就主動從自己馬車裡鑽了出來。
只見此人三十歲來歲,身著黑色朝服,頭戴高冠,顎下長須飄然,臉色滿帶堅毅,甚是英武不凡。
剛一出現,車上那位就森冷道:「吾乃君侯上使,大鴻臚典客曲維道,爾等還不下拜!」
這話說的自然沒什麼問題,但被人咄咄逼人的威脅,眾人心中還是有些慍怒。
&見君使……」
雖然不滿,但眾人還是老老實實下拜,畢竟人家代表的是君侯。
但唯獨一個人,還杵在原地,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