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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國,帝都。
魏紫最終還是去看了風嘉熾的屍體,孕婦的本能反應壓倒了她的意志力。
她吐了,也把江太醫等人嚇壞了。
待魏紫一輪吐完,風水不由分說,趕緊將人抱出了屋子。
天已經亮了,魏紫看著灰濛濛的天,腦中轉過一個個的問題:
為什麼風嘉熾的屍體會變成那樣?
是他死前經歷了什麼,還是死後真發生了屍變?
如果是死前緣故,那與他死狀相似的孫合,屍體會不會也變成那樣子?
……
閉上眼睛,她深呼吸,壓下胃部的難受,也讓自己保持清醒。
「王妃,漱漱口。」風水遞給魏紫一碗溫水。
又道:「您回去休息吧,案子再重要,也沒身體重要。」
魏紫漱完口,回道:「我沒事,每日燕窩也不是白補的。不回燕王府,我們去國子監。」
屍體莫名變成腹腔空空、渾身長毛的乾屍這種事,她也解釋不了,去問問雲國學識最淵博的祭酒大人,興許會有答案。
結果,祭酒一聽魏紫所言,神情一凜:「我去大理寺看看。」
起身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你就在醫學院等我,我看好便過來找你。」
白髮蒼蒼的祭酒大人,風風火火趕赴大理寺。
魏紫在醫學院等了一個多時辰,祭酒大人回來了。
一同來的,還有羅大人。
兩人一落座,祭酒大人便道:「真沒想到啊,過去這麼多年了,竟然又在帝都看見了這樁詭異之事。」
魏紫一聽,當即追問:「此話怎講?」
祭酒大人道:「這樣的乾屍,我曾在西域見過。」
魏紫和羅大人坐直身子,洗耳恭聽。
祭酒大人細細道來:「當年我奉命出使西域,途經崑崙雪山,聽聞牧民說山中有妖怪。妖怪似猴,既黑且瘦,渾身長滿了毛。我自然不信。那牧民便帶我去了一個山洞,洞裡躺著兩具屍體,與風員外郎的屍體幾乎一模一樣。」
「牧民說,這也是好些年前,他們在打獵時偶然發現的。數年過去了,屍體竟一點腐爛跡象都沒有,定是妖怪無疑。」
「我仔細查看了那屍體一番,覺得他們不像妖怪,倒更像人,但為何會變成乾屍且不腐爛,我卻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還是堅信,這些是人的屍體,而非所謂的妖怪。因有這個念頭,行途中我便多多關注了乾屍這事,還真讓我又聽說了一樁事。」
「有個男子外出打獵,多日未歸,他的族人便去找他。斷斷續續找了許久,終於在山崖下找到了,人已經死了,屍體卻沒有腐爛跡象,而是變成了乾屍,且皮膚上已經長出一層短短的毛髮。」
「當地人把此事歸結為:神靈帶走了他的靈魂,賜予他一副不朽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