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金輪法王預料之外,魏離並未躲避,被他一拳捶在胸膛之上,胸口上響起連串爆響,肋骨不知被砸斷幾根?大占便宜的金輪法王卻臉色大變,被金輪法王捶中的魏離則是一臉喜色。
原來金輪法王料定魏離真氣耗盡,所以憑著比魏離渾厚的真氣,這才發動攻擊,打的就是魏離換氣的關鍵時機。但是當他拳頭捶到魏離胸口之後才發現,魏離全身真氣充盈,哪有絲毫枯竭之相,這令他心中大駭的同時,百思不得其解。他哪裡明白一路上交手十幾次,魏離故意不用出納虛****可以潛藏真氣這一招,就是為了關鍵時刻作為殺手鐧。
魏離更不遲疑,一拳打在金輪法王明堂之上,發出砰然一聲悶響。金輪法王臉色潤紅,隨即噴出一口鮮血,受了交戰以來最嚴重的傷勢,本是貫穿一氣的真氣也出現了斷層。
魏離趁此機會,絲毫不給金輪法王回氣的時間,在他胸口腰肋等重要部位打出一系列重拳,從湖中直接打到岸上,魏離一身真氣消耗完畢,這才站定回氣。
金輪法王趁魏離回氣之機,連噴十幾口鮮血,臉色蒼白,終於將真氣連貫起來,他默默運轉真氣,感受到全身經脈多次受重創,一身戰力僅剩三四成。
魏離同樣不好受,硬抗金輪法王一記重拳,胸口三根肋骨被打折,不過還保持著八成戰力,總算在實力上和金輪法王拉平,而且略占上風。想到此處,魏離就不得不暗罵龍象般若功防禦之變態,金輪法王空門大開,任他攻擊,一頓拳下來,竟然也只是讓他重傷,別說取掉性命,就連失去反抗能力都做不到。若是其他先天高手放棄防禦,任由魏離這樣爆捶一番,早就一佛升天,性命難保了。
二人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向對方衝去。由於二人都受了傷,這次打鬥又有不同,都默契放棄防守,出招全是進攻。於是二人身上都不住響起爆響,都是被對方拳頭擊中,筋斷骨折的響聲。
金輪法王是認識到魏離的奸詐,所以故意用這種兩敗俱傷之法。魏離則是看到了龍象般若功防禦的恐怖,故意一試,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傷勢比金輪法王輕的多,堅信能夠撐到最後。
一刻鐘之後,二人再次分開,都摔在地上,口吐鮮血。魏離只覺得全身數百處,沒有一處不疼,整張臉都腫成豬頭一樣,更不知有多少地方筋斷骨折。當然位於他對面的金輪法王,比之魏離只能更慘。
魏離這人畢竟不像金輪法王,要保持宗師風度,所以挖眼睛,摳鼻子,抓****等卑鄙招數,他使起來毫無壓力。這樣下來就比金輪法王多了不少出手時機,金輪法王傷勢更重。
魏離搖搖晃晃站起身,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金輪法王道:「法王,咱們纏鬥十餘天,戰鬥十餘場,沒想到竟然是兩敗俱傷。」
金輪法王咳出一灘熱血,搖頭道:「共計戰鬥一十七場,你小子陰險狡詐,一開始就給我挖了個坑,你這無聲無息恢復真氣的法門是從哪兒學來的?」
魏離笑道:「法王臨死還想套我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法王也是一代宗師,一路行來,我對你很是佩服,故允許你選擇一種有尊嚴的死法,你自我了斷吧。你若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大可說出來,若是不太難,我也儘量替你達成。」事情至此已經脈絡分明,魏離雖然傷勢嚴重,但是還有一分實力,金輪法王則是徹底失去戰鬥力。
金輪法王臉色黯然道:「老衲一生沉浸武道,為武而生,為武而亡。不但是老衲,我們這些當年破門而出,建立西北武盟之人,哪一個不是為武而生,心中痴迷武道,哪管仁義道德為何物?我如今死在你手中,也算心服口服,臨死前還有幾個武道上的疑惑,你可否幫我解開?」
魏離沉聲道:「說來聽聽!」
金輪法王道:「咱們同修龍象般若功,可是你修煉進度卻是遠超老衲,老衲在真氣境巔峰徘徊了十餘年,直到三十歲以後,機緣巧合才進入先天。你習武至今不超過五年,卻超過老衲二十年苦修,老衲自問資質不在你之下,這是為什麼?龍象般若功修煉出來的真氣是一般武功的兩倍,更有練體之能,但也就是在同境界中出類拔萃,到了你手裡卻能越境而戰,老衲超你兩個小境界,依然被你重傷,這已經不能用天賦異稟來形容了,這是為什麼?」
魏離笑嘻嘻道:「大師趁機問出兩個問題,不嫌太貪心嗎?」。
金輪法王眼神黯然道:「將死之人,你依然不肯滿足我的武道之心嗎?」。
魏離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妥,飛身向金輪法王撲去,手中化掌為刀,削向金輪法王的腦袋,人未接近金輪法王,掌緣的灼熱真氣已經將金輪法王的頭髮燒焦。
金輪法王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卻並無對死亡的恐懼,或者面對死亡的解脫。
在魏離手掌即將砍下金輪法王頭顱之時,心中忽然湧起強烈的不安,順著感覺,手掌下按,發出叮的一聲,魏離借著這股力道飛退。
金輪法王身前泥土炸開,露出一個黑衣冷峻男子,一雙陰沉的眼睛如毒蛇一樣望著魏離。剛才他從地下突然出劍,若非魏離心血來潮,手掌下擊,就被他一下開膛破肚了。
魏離胸前直至小腹,衣衫都被劃開,可見剛才生死只是一線之間。
這黑衣人見魏離站定之後,冷聲道:「死後去閻羅殿不要忘了,殺你的是楊虛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