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鬥之日終於來臨了,現場來觀眾皆是龍騰國的貴族,而在觀眾席一旁的高台上,端坐著一位頭上有著貓耳的少年和一位滿頭白髮拄著龍頭拐杖的老者,正是玉螭離與奢丞相。
比賽開始,三隻琴蟲同時發難,形成共鳴,比武台上頓時一片混亂。奢丞相手拿龍頭拐杖往地上一拄,比武台周圍立刻被無形的氣場包圍,隔絕了三隻琴蟲對外的傷害。
只見場上的參賽者有的神志不清,有的掩耳苦痛,有的混亂狂殺,根基稍弱者已七竅流血而亡。就在比武台上參賽者一片混亂之刻,比武台西邊突然傳出「轟」地一聲,原來是當初襲擊滄元昕的三個武者,一個拿著金刀,另外兩個則是身穿紅色短袖布衣,三個武者身旁也圍著無形氣罩,不斷地殘殺著身旁神智不清的參賽者。
拿刀的武者往遠處一望,發現正抱元守一抵禦蟲聲的滄元昕。一聲冷笑,運氣便是一刀,又一次,刀罡直擊滄元昕,兇猛的罡氣更甚當初襲擊滄元昕之時,掠過之處,血肉橫飛。
勾佚見刀罡將至,立刻擋在滄元昕和殷蘇面前,雙手交叉擋在胸前,運起真元硬接刀罡。勾佚雖不後退,雙腳腳掌卻已下陷地面,接住了刀罡卻擋不了蟲聲,口邊流出血紅。
滄元昕見狀,立刻一掌擊向勾佚後背,運起魔氣輸向勾佚,欲幫助勾佚護住心神。
這時,又有三個魔者提劍分別從三個方向襲來,這三個魔者便是當初滄元昕在休息室發現長時間呆著不動的三個魔,他們竟不受蟲聲影響,面不改色,行動如飛。殷蘇雖受蟲聲影響,忍耐著蟲聲擾神的痛苦,仍從腰後拔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擋住其中一個攻來的一劍。
而另外兩者,手拿長劍直攻滄元昕與勾佚面門。此時,滄元昕終於有動作了,只見滄元昕手捏靈劍訣,進攻的兩者面前立即燃起一道火牆,由於勁力太大,來不及撤退竟被燒成灰燼,進攻殷蘇的劍者見狀立即退開。
比武台上發生的一切奢丞相都盡收眼底,不由得小聲說道:「這火!這火非同一般啊!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來歷?」
就在此時,三隻琴蟲停止了叫聲,但是現場的參賽者已傷亡大半。滄元昕等三個魔剛鬆一口氣,卻見三隻琴蟲認準目標似的,不顧身旁意識混亂的參賽者,直撲滄元昕而來。
高台上的奢丞相見狀立即對玉螭離說道:「王上,老臣還有要事在身,先行離開了。」
玉螭離剛想制止,奢丞相卻已化作一陣黑霧離開了,剩下的玉螭離面帶憂慮:「難道舅舅派出探查獸血斗場的手下被發現了?」
比武台上,勾佚見琴蟲衝來,縱身一躍到其中一隻琴蟲面前,力達千鈞的一拳,直擊其頭部,只見那隻琴蟲立即飛開數丈遠。
而殷蘇早以不見人影,剩下滄元昕獨對兩隻琴蟲。只見兩隻琴蟲一至,滄元昕手中飲雪再現。只見滄元昕單手反握刀柄,以自身為中心低身快速旋轉兩圈後,將刀向上拋出。只見拋出的刀在空中急速旋轉,現場呈現出一面圓刃刀扇,刀氣亦成扇狀四散開來,正是《天決八式》第一式「逆龍旋斬」。
頃刻間,刀以回手,而剩下的兩隻琴蟲,再也不動了,一陣風吹過,兩隻琴蟲以四分五裂,血花四濺,在場的觀眾見到如此犀利的招式都不禁喝彩。
而另一面,被勾佚擊退一旁的琴蟲吃痛,不敢再進,又想用聲音攻擊,只見琴蟲張大了血盆大口,發出的聲音並不是雜亂的琴聲而是慘叫聲。原來是不見人影的殷蘇來到了這隻琴蟲的背後,手拿匕首,一刀捅進琴蟲頭部。但是琴蟲雖受重擊,仍是不死,尾巴不斷往身後橫掃,想掃走身後的殷蘇,卻有許多參賽者被擊飛。而殷蘇被因用力過猛,刀陷得太深,拔不出來,被吊在琴蟲身後左晃右盪。
此時,當初襲擊滄元昕的三個武者突然出現在殷蘇身後,一刀,一拳,一掌,從背後直擊殷蘇。殷蘇感到後方有殺氣,回頭一望,「哇」地大叫一聲,放開了緊抓匕首的手,蹬了一下雙腳,似能憑空借力,身影一瞬,又不見蹤影了。而進攻的三個魔者攻勢則是直落到琴蟲身上,最後一隻琴蟲應聲碎體而亡。
按照比賽規則,三隻琴蟲身亡,理應普選比賽結束。可是進攻的三個武者,攻勢仍不停下,琴蟲死後,便直撲勾佚。勾佚見狀,便紮好馬步,準備還擊。仍是一刀,一拳,一掌擊來的瞬間,滄元昕橫刀擋在了勾佚面前,提運魔氣,擋住了面前的三個重擊。
「為什麼要屢次襲擊我們?」兩刀交接,滄元昕見面就惱道。
「呵!看你不順眼還不能砍你了?!」金刀武者冷笑道。
「當真以為我不會發火麼?」
「怎麼?你發火又怎樣?來砍我啊!看誰的力氣更大啊!」金刀武者叫囂著,而且雙手緊握刀柄聚氣發力,只見滄元昕被壓得步步後退。另外兩個武者,準備發動第二波攻勢,也繼續沖向滄元昕。
「當我壓抑不住怒火,你們!」滄元昕冷眼橫視攻來的三人,頓時魔氣暴沖,後退的腳步已穩,怒言道:「無可承受!」說完便是一刀橫劈,霸道的刀氣逼得攻來的三者直退到比武台邊緣。
被擊退一邊的金刀武者,也心生大怒,準備提刀再攻。此時,犬戎將軍從空中落下到賽場正中間,喝退了進攻的刀者,然後高聲道:「初賽已經結束,按現場的狀況看來,能夠進入決賽的選手只剩下八名,請這八名參賽者先到休息室稍作休息,準備下等會的決賽。」
比賽結束,高台上的玉螭離再也安坐不了了,下了高台,吩咐了兩名魔兵傳喚自己的舅舅浪竟天。
休息室便設置在獸血斗場邊上,寬敞的場地上只剩下八名選手,分別是滄元昕、勾佚、殷蘇、金刀武者、還有兩個跟隨著他的紅衣武者,一個一直站在發呆的劍者,一個用面紗蒙著面的女魔。
殷蘇對身旁的兩者抱怨道:「你們兩個上輩子是不是做得太多壞事了,怎麼好像所有的魔都跟你們有仇似的,連那三條大蟲都想殺你們,我都開始懷疑我娘叫你們來找我是為了我好還是想害我了,跟你們走一塊真是苦了寶寶了。」
「寶寶是誰?」勾佚突然問道。
「小木木,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對啊。元昕說想靜靜的時候你怎麼不問他靜靜是誰?」
「啊……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勾佚對殷蘇抱歉道。
殷蘇先是一愣,笑嘻嘻地搭著勾佚的肩膀說:「沒事沒事,我這魔大魔有大量就原諒你了。」
勾佚見滄元昕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元昕,你在想什麼?」
「剛才比武台上我有了些新發現,看見那個發呆的劍者沒?」滄元昕說。
「看見了,一塊比小木木更像木頭的木頭。」殷蘇往劍者方向望去。
「每個魔的魔氣都是不同的,就算是同種族的異獸,所攜帶的魔氣也會有所不同,但我發現他身上的魔氣與三隻琴蟲身上的魔氣幾乎毫無差別。」滄元昕解釋道。
「那麼……你的意思是?」勾佚問。
「我懷疑他們都被法術控制了,而且施術者是同一個魔。」滄元昕說。
「法術?」勾佚和殷蘇異口同聲道。
「對!我懷疑控制他們的就是那個奢丞相,能不動聲色布起這麼大的結界阻擋蟲聲對外的傷害,此魔應該是法術高手中的高手。」滄元昕心想:「難道改變此地地氣,布置獸血斗場中陣法的就是他?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我早就說過了,奢丞相他很小心眼的,現在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殷蘇說。
「接下來的個人賽,你們自己要小心一點,不知道奢丞相會不會有怎樣的動作,剛剛離開比武台的時候,我便發現他已經不在其位了。」滄元昕望著面前的兩者說。
「對啊!小木木,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你啦,發現不對勁就快點投降算啦。」殷蘇對勾佚說。
「嗯!我會注意的,但是為了我的弟弟,我絕對不會投降,我一定要拿冠軍。」勾佚說。
隨後,一個士兵拿著八支竹籤走了進來,然在場的魔眾抽取下一場比賽的武鬥序號。
抽籤完畢,士兵便說:「等會外面報出號數,該號數的參賽者便請到比武台上進行比賽。」
另一方面,據士兵回報得知浪竟天一早便外出,至今還沒回來。玉螭離心中一陣害怕:「難道舅舅自己來到獸血斗場查探了?」
心急如焚的玉螭離在獸血斗場內找尋浪竟天的下落,果然找來找去都不見其蹤影,玉螭離焦慮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想:「舅舅是自己最後的一個親人了,早知他會親自前來,當初便應極力阻止他。」
不知不覺,玉螭離跑到了三天前被圍的那個地方,發現了一個蒼老的身影佇立在此,那道蒼老的身影便是奢丞相,而他手中龍頭拐杖上的龍眼正閃閃發出滲人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