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軒銘大喊一聲,站了出去。
寒中天側頭一看,發現是軒銘,當下向他投來怨毒的目光『好啊,我找了你幾日都不曾找到,你現在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軒銘的出現成為焦點,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說他能修仙就能修仙?各位鄉親父老,千萬不要被他騙了。」軒銘張口說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寒中天惡狠狠的說道。
「這修仙資質,每一千人方會有一個,沒有資質就算你家財萬貫也是無用,你僅僅只是一個記名門生罷了,收了那二十兩報名的費用是無可厚非,可你怎敢連那些額外的錢財也要收?」
寒中天一聽心叫一聲『這呈陽市不曾出過一個修仙之人,也無修仙世家,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軒銘繼續說道:「各位鄉親,正如我方才所說,你記了名到了拜師之日,方會有人前來印證你是否可以修仙,你們可曾知道自己的資質?既然不知為什麼要變賣家當僅是為了那前途未卜之事?」
軒銘一席話如雷貫耳,聽的眾人目瞪口呆。
「上仙,他說的可是真的?沒有資質就不能修仙?這資質是什麼東西?你看我身強體壯,可以舉起百斤石頭,我有這個資質嗎?」那壯碩青年仍不死心。
寒中天身旁的幾個師弟見情況不妙,小聲對他說「師兄,要不算了吧,這裡人多,若是傳了出去,我們可是要被師門責罰的,搞不好還要關一月的禁閉。」
寒中天咬一咬牙:「大家不要受他蠱惑,他就是一個窮酸之人,哪會懂得修仙之事,我胤天門傳承千年,更有胤師尊這等曠古絕世的仙人坐鎮,就算不能成為正式弟子,僅是記名弟子也是難得的天才,那可不是用一些銀兩便能換來的仙緣。」
「休要胡說,如果人人都能修仙,那你胤天門為何五年才會收徒一次,為何每次收徒僅有上百名額?你如此訛詐錢財根本不配修仙。」軒銘氣氛難當,誓要揭露這醜惡之行。
寒中天怒火中燒,以是氣得渾身發抖,若是現在無人看見,他定會將軒銘當場斬殺。
群眾以是分不清真假,仍有不少人站在寒中天這邊,但是寒中天知道,經軒銘一鬧,他的斂財數額必定大打折扣。
「公道自在人心,我寒中天出身修仙世家,數代人才輩出,怎可能為了這點銀子做出如此下賤之事,你們這些人個個愚鈍,也罷,你們不信我我也無話可說,若是到時候心中後悔,可別怪我寒中天沒有勸過你們。」
寒中天心中怨恨,上一次讓他在寒冷麵前大失顏面,如今又是斷了他的財路,他恨不得將軒銘千刀萬剮。
「各位相親,能夠修仙固然極好,但是力所不及時就想想自己的家人,為了那一時名利,就將家人置之不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如此修仙心性不修也罷。」軒銘再次斬釘截鐵說道。
賣燒餅的老爺爺看在眼裡,捋了捋鬍鬚,淺淺一笑,而後悄悄的退了出去,明明身在人群之中,卻是突然不見了蹤影,而且沒有人看到。
「哼,你們這些人冥頑不靈,不信便不信,沒想到我一番好意欲要成就你們,卻被惡人中傷,實在無奈。」
寒中天見事跡敗露,不敢將動靜鬧的太大,這裡耳目眾多,若是傳了出去,可不只是受到師門責罰,可能還會身敗名裂,好在師門在數百萬里之外,消息根本無法傳出去。
他一時心虛,對軒銘的怨恨又多了一些,只見他暗中一指彈出,有一個很小的東西快若閃電般射進了軒銘右肩上,『哼,這是你自找的,我現在就廢了你。』而後一聲冷笑便也走了。
軒銘僅是感到右肩有些酸麻,輕輕揉了幾下。
那壯碩青年見寒中天走了,一不留神手中的包袱被婦人搶了去,正好有幾個看似婦人相鄰的人上來把那青年痛罵一頓,架著他就走,而後扶著老婆婆和兩個孩子走了,那婦人上前跟軒銘道謝一聲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軒銘被一群人圍了起來,詢問真假。
「當真如此,我原本也有這個機會,只因沒有修仙的資質只能放棄了。」軒銘一一解釋。
不少人聽罷當場痛心疾首,揚言要找那寒中天算賬去。
他四下尋找那賣燒餅的老爺爺,怎的卻是不見蹤影,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爐子,裡邊還冒著煙,旁邊還有許多米麵和沒有賣出去的燒餅。
軒銘走過去看了看:「老人家去了哪裡?莫非是有事先行離去?」
軒銘坐在旁邊等了一會,正好有人前來詢問價格,這燒餅價格他知道,而且做起來也很簡單,他索性直接做起生意來。
「時間尚早,我便在這裡幫老人家看著吧。」軒銘說道。
一個時辰過去了,米麵材料以是不剩多少,一共賣了十多兩銀子,可那老爺爺還是不見回來,軒銘心中有些焦急。
「老人家怎麼還沒回來?方才許多人正在急匆匆的往寒府方向趕去,想必宴席開始了,我若是去遲了那就是失了禮數。可這攤子是老爺爺餬口的東西,我怎麼能丟下不管?」
就在這時,天際傳來一道悠揚宏聲。
「請閣下速速將本門之物奉還,若不然我十二仙宗任你上天入地,不死不休。」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只見天上有數道身影掠過,有人認出了那些是胤天門的道服,為首之人是一個女子。
「那為首的女子好像是『十師』中的一個,居然有人敢去萬法宗偷東西?想必是不得了的寶物,那個行竊之人更是功深造化,逼得十師親自來追。」軒銘認出了那人,雖然僅是一瞬之間,不過他確定看的很真切。
「她明明是萬法宗的弟子,為何會稱十二仙宗?」軒銘奇怪說道。
「那是因為萬法宗是千年前的宗門,千年過去之後宗內只有胤清和她的十一位弟子,所以又稱十二仙宗。」
軒銘循聲看去,當下大喜,因為那老爺爺又回來了。
「老爺爺,你去哪了?小生都把你那些燒餅給賣完了,這是十五兩銀子,請您收好。」軒銘說著將手中的銀子遞了過去。
「你到是個守信之人,老夫沒有看錯,哈哈。」老爺爺笑呵呵的將銀子收下。
」可胤清弟子明明有十一個,怎麼又被世人稱為『十師』?「
」因為,那最小的弟子從來沒有人見過,甚至有人懷疑是否真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老爺爺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這也是聽來的?」
「自然如此,對了,你是不是很喜歡讀書寫字?」老者問道。
「額……連這都知道……是的,從小開始就很喜歡。」
老爺爺笑了笑,從身後拿了一個卷子出來,遞給軒銘。
「這是……?」
「老夫見你心地純良,又喜歡看書,這字他認得我我卻不認得他,便給你吧。」
軒銘好奇下打開卷子,『沁靈決』三個大字映入眼帘,這字金黃中帶著血紅之色,而且很是立體,仿若浮在紙上,他伸手摸一下卻沒有發現異樣之處。
而且很奇怪的是,單單看了這幾個字,他忽然有身在雲端的飄然感覺,身心無比放鬆,陽光普照,清風稀稀,雲海層層疊疊盡在眼中,連神識也是一片空明,甚是玄妙。
軒銘陶醉一番,正如『沁靈』二字一般,心境空靈。
軒銘回過神,驚奇的道:「剛才,我的心神好像飄到了雲端,無比舒暢,老爺爺這卷子究竟是何物,光是看到三個字就能引人入勝。」
「這是意境,你是讀書之人當是懂得這些,是心神情理的統一,虛實有無的協調,既生於意外,又蘊於象內。」
「意境?確實,一些書紙字畫看了如身在其境,仿若進了他人的意境之內。」
「不錯,以意傳境方是傳世佳作,這等傳神境界自古鮮少有人達成,而修仙之人所謂的『神識』其實就是意境,比如你覺得一個人很有氣勢,而這『氣勢』就是他傳達給你的意境,興許是一句話,興許僅是一個眼神。」
「原來如此,難怪有時候我只是看了別人一眼就有畏懼、拜服之意,想必那些就是老爺爺說的『意境』了。」
「孺子可教,看來你與這卷子確實有緣。」
「多謝老師,小生受之不恭。」
軒銘此刻以不再將他看作是個普普通通的賣燒餅的老人家,他自認從小飽讀詩書,卻無法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授道無貴賤亦無先後,當下向老者拜了一拜。
「敢問老師尊姓大名。」軒銘心有佩服之意。
「我只是一個賣燒餅的,你叫我一聲老師,看的出你是虛心受教之人,老頭子我名為——鰲古。」
「謝過鰲古老師贈卷之恩。」軒銘再次一拜。
「這沁靈決你需收好,卷中意境你能體會多少就多少,但不能將此卷露了出去。」
「小生謹記。」
「好了,這燒餅也賣完了,此刻以是正午,你也該去赴宴了,老頭子我倒是撿了便宜,什麼都不用做還有銀子拿,哈哈哈。」
鰲古說著隨意收拾一下東西,隱在了行人之中。
軒銘看著鰲古離去,心道:「當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誰又能想到一個賣燒餅的糟老頭子竟是學腹滿經的奇人。」
鰲古剛一離開,天上仙子去而復返。
她叫嵐香,是胤清十一位弟子之一,也是十師之一,她身旁還有幾個人,其中一人正是胤天門門主,恭恭敬敬的立在身後。
她秀眉微皺,神識籠罩方圓百里之內:「方才明明感受到了那人的一絲氣息,怎麼瞬間就不見了?沁靈決雖然不是什麼神奇妙訣,可卻是師傅交託之物,更是一部魔決,我尚且無法參透全部,日後該怎麼向師傅交代?」
「不過師傅讓我將此心決傳於世人,應該沒有什麼隱晦之處,就是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能從我等眼下將心決盜走,他又是從何得知沁靈決被我放在胤天門內?」
對不起,剛才我重新審過的時候,發現排版出錯了,段句有問題,現在已經改過來了,每天睡覺之前我有檢查今天發布的章節,有錯誤我會及時更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