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記悶棍
「賢弟,這世上哪有不能買賣的東西?只要價錢合適,什麼都可以買,也什麼都可以賣。你想啊,信物這東西既然是入姜園的必須之物,而又比較稀少,那些想入姜園卻沒有信物的人怎麼辦?只好買啊,因此信物的買賣很平常,雖然表面上禁止,但實際上卻默許這一做法,其實這也是姜園的一個生財之道。我在姜園已經好久了,主要做這個買賣。後來燕人王他們三個陸續到了姜園,也發現了這個生財之道,便也做上了這行,但他們強買強賣,不賣給他們就不免遭到毒打,是書院一霸。」
「姜園的人不管麼?」吳少問道。
「姜園分文園和道園,道園那邊管得極嚴,不允許在園內鬥毆。但這裡是文園,也許上邊認為這裡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反而對這裡管得松,但真要抓到鬥毆,無論文園道園,都要開除出園。」
「管得松?好!」吳少贊了一句,又問道:「你肯定知道他們住在哪裡吧?」
孫公子警惕起來:「他們常年在文園混著,我自然知道他們的住處。賢弟打聽他們的住處做什麼?可千萬不可招惹他們。」
「我可不會招惹他們,我是想和他們做買賣。」吳少意味深長地笑道,一笑之下,牽動被打了耳光的嘴角,隱隱有些作痛。
孫公子一聽,忙道:「賢弟還是將那旗子賣給我吧,我一定會給你個公道價,這樣他們知道你東西已經出手,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了。」
「再說吧。」吳少不置可否。
晚上,燕人王剛睡下不久,突然被一陣拍門聲叫醒了,燕人王有些生氣,一定是燕人張或者燕人李這兩個廢物,方才把他們臭罵了一頓,不知現在又有什麼事。
說起來今天夠倒霉的,沒從那孩子手中得到那件信物不說,還被他撞了一下,而且在他們正在搜查房間時,被姜園的武師抓個正著,讓他們負責修好門,並罰了二兩銀子,想起這些,燕人王就生氣,怪就怪燕人張和燕人李,竟然讓一個孩子從自己面前跑了,真是廢物之極。
燕人王伸手取下門栓,拉開門:「又有什麼屁事?」
門外沒動靜。
燕人王想也不想,嘴裡一邊叫著一邊出門:「你們搞什麼鬼?」
「呼」地一聲,燕人王沒看到什麼,頭上早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中,他大叫一聲,立即暈了過去。
燕人王的慘叫聲驚動了旁邊住著的燕人張和燕人李,他倆幾乎不約而同地打開門奔了出來,兩人快步來到燕人王的住處,除了看到地上不斷抽搐的燕人王,別的什麼也沒看到。
「誰,這是誰幹的?」燕人李帶著極大地恐懼喊道。
但周圍鬼影子也沒有一個,倒是有幾個被驚醒的書生,聽到他的喊叫後,從房子裡伸出頭來看熱鬧。
吳少手握著一根棍子,就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的陰影處,雖然有月光,但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到這裡還站著一個人。吳少動也不動,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倘若是白天,一定可以看得到他猙獰的臉上的透出的興奮。
作為惡少,吳少已經很久沒被人打過了。在花澗村,吳少曾經也經常和玩伴干架,吳員外是極反對吳少與人打架,無論是非,每次都要重重責罰吳少,這使吳少養成了個習慣,無論受了多大委屈,從不向老爹告狀,而是想盡辦法再打回去。
隨著他越來越兇惡,已經好多年沒人敢惹這個小魔頭了。可沒想到,進入姜園沒兩天,便不明不白地讓人打了耳光,這在吳少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燕人王打吳少時,吳少當然不會傻到要當場和對方拼個魚死網破,畢竟對方是三個大人,論力氣,這三人誰都可以輕易打倒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這些話吳少有著獨到的深刻理解。
當然,吳少等不了什麼十年,當他從孫公子那裡得到了三人的消息後,就立即開始動手,先看好了逃跑的線路,又找了根順手的棍子,悄悄埋伏起來,專等天黑報仇。那一刻,吳少完全忘了什麼家族任務,只是感覺腮幫子特別疼。
當然,他也仔細分析了下燕人王三人的實力,他猜測,燕人王三個人,不過是地痞之類,絕對不是王青、雲九霄那一類的人,在吳少看來,王青、雲九霄等人是另外一種人,他們有功夫,舉手投足便會要了吳少的小命,遇到他們,只能跑。
但燕人王之流,可能有點蠻力,絕對不會功夫,否則吳少也不可能一頭撞倒他,也不可能在他們三人面前輕易溜走。
「嘿嘿,就這麼幾個酸臭文人出身的痞子,也敢惹本少爺,看來不動點真格的,他們也不知道惡少的厲害。」吳少下手前,小臉繃得緊緊地,咬牙發狠。
擒賊先擒王,活該燕人王倒霉,吳少掄下那一棍子毫不留情,他已經充分考慮到了後果。
「那孫公子說打架可以開除出園,嘿嘿,我正愁著找不到離開這鬼地方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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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人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書院的藥房裡清醒了過來。清醒之後,立即有一位姜園管事的人問他是怎麼回事,燕人王想了想,搖搖頭說記不起來了,似乎是自己半夜起來上廁所跌倒了。
「不是別人打的麼?」那人問。
燕人王一口否定。
過了一會兒,燕人張、燕人李來了,燕人王立即表示自己沒事了,便由兩人扶著,出了藥房回到自己的住處。
還未坐穩,燕人王便急不可待地問:「找到那小子了麼?你們沒把他打死吧?」頓了一下,他又惡狠狠地道:「我可還要和他好好談談生意呢!」
燕人張、燕人李相互看了一眼,沒說話。
「怎麼,難道你們沒去找那小子?除了他不是別人,我挨打時也隱約看到就是他沒錯。」
燕人張遲疑道:「大哥,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去管那小子了。」
「什麼?!」燕人王忽地站起來,咆哮道:「你竟然說這種話,難道我這一下白挨了?」
燕人李在旁邊道:「大哥,那小子有背景。」
燕人王一怔:「他,他有背景?什麼背景?」
「什麼背景我們不知道。」燕人張接話道,「但今天一早,他就向書院的人承認是他打了人,奇怪地是,書院管事的卻哼哼哈哈應付幾句,竟然沒有對那小子進行處罰。」
「笨蛋!那能說明什麼,因為我也沒有說我是被人打的!」燕人王嚷道。
「大哥,還有……」燕人李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說!」燕人王抓起一隻茶杯摔在地上。
「大哥,昨天你被打之後,我們倆把你送到藥房,找了那小子半天,並沒有找到,只好決定先回房休息,準備第二天找他算帳。哪料剛回房不久,這小子就來砸門……」
「什麼?他竟然還敢來?」
「是啊大哥,我和老張怕再遭到偷襲,便沒敢出門,這小子竟然隔不多久就來砸一次門,弄得我和老張一晚上沒睡好……」
燕人王這才注意到燕人李和燕人張臉色很不好看,兩個眼睛布滿血絲。
「你們……」燕人王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你們真是廢物,兩個大人竟然被一個孩子嚇成這個樣子,還有臉活著啊?」
「大哥,我發覺這小子不一般,我們還是……」燕人李試探著說。
「別說了!白天不好下手,今晚上和我一起把那小子找出來,不剝他層皮我就不姓王!」燕人王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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