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飄渺,路途漫漫,謝小雅走的腿都軟了。筆神閣 bishenge.com這裡交通不便,上山只能徒步,車輛開不上來。
這裡有絕壁、山谷、還有茂密的原始森林,它沒有被塵世污染,謝小雅在路上喝了一口清泉,頓時清涼無比,消去了七分疲憊。
「乖女兒,累了就休息下」,謝慧珍撫著她髮絲,眼裡滿是溺愛。
「不累,這裡的風景很好呢,等下我們就可以見到星靈姐了」,謝小雅道。
她忽然想著,這次應該能碰見劉江龍,心底就驀地揪緊,有些緊張,有些心疼。
謝慧珍道:「這座山我都好久沒來過了,到了山頂就讓劉清遠好好招待下」。
「嗯」,謝小雅點頭。
走了許久,那座道觀終於在眼前,大門敞開著,不見人影。
她們母女倆輕輕走了進去。
大殿空曠,纖塵不染,看上去時常有人打掃。
在大殿中央,有座神像,他手執青天寶劍,身穿白色道袍,屹立前方,栩栩如生。
謝慧珍頓時一愣,謝小雅也是驚訝,這神像,雕刻的居然是劉清遠,怎麼會這樣?
自己給自己塑像,這也太自戀了吧。
屋內走出一人,她捧著茶具,一壺熱水已經煮好。
「珍阿姨,小雅,你們來了」,陳星靈道。
「坐下吧,喝一杯清茶,去去風塵……」
陳星靈給他們倒茶。
謝慧珍道:「星靈,你……」,她很想不通,陳星靈這一個美麗的大姑娘家,成天呆在這道觀里是要幹嘛。
謝小雅甜甜的的喊了聲姐。
「嗯」,陳星靈點頭。
謝慧珍詢問道:「那個……雕像怎麼回事?」
陳星靈道:「父親下山沒有回來,是大姨找人塑像的」。
「你大姨呢?」
「她也下山了,還沒有回來。」
謝小雅道:「那劉江龍呢?他在哪裡?」
陳星靈疑惑道:「小龍他不是一直在上學嗎?」
「沒有上,他沒有!」謝小雅否定道。
陳星靈道:「那他會去哪裡?」
「不知道」,謝小雅搖頭。
謝慧珍道:「星靈,你不要說,現在這道觀里,就只有你一個人吧?」
陳星靈道:「對啊,就只有我一個人」。
謝慧珍身體發寒,在這座空寂道觀里生活,該是有多麼的冷清,想想就恐怖。
她握住陳星靈手,道:「星靈,這裡不好,你要不要跟阿姨下山,幫阿姨照看照看生意?」
陳星靈搖頭:「這裡很好啊,學為有成,我暫時是不能下山的,而且現在還要幫父親守護好這座道觀」。
「劉清遠,哎!」謝慧珍嘆了口氣。
謝小雅怔怔出神,她有點想不通,這劉江龍好像是消失了一般,他沒有回道觀,那他會去了哪裡?
陳星靈道:「小雅,你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謝小雅臉色發燙。
陳星靈道:「看你身體單薄,神色鬱郁,是不是生病了?」
謝慧珍長嘆口氣,道:「小雅她,最近她一直都精神不好」。
「怎麼回事?」
謝小雅搖頭,那件事情她會埋藏在心裡,不與人訴說。
謝慧珍道:「我就想著,能有人陪陪她,這樣她會好點」。
陳星靈道:「我這裡有些草藥,下山的時候給小雅帶回去煎服,安神補腦,應該會好點」。
「謝謝,謝謝」。
茶後,陳星靈帶著他們參觀道觀。
道觀清雅精緻,十分宜居,花草香瀰漫,清新怡人,這裡確實是一個修身養心的好場所。
就是那道觀里供奉神像,既不是道家三清,也不是關帝、財神、天君。
神像雕刻的居然是劉清遠,這是什麼道理,難怪這邊沒什麼香火。
死人才受供奉,莫非……
謝慧珍想到這些,頓時打了個寒顫,她連忙止住了自己想法,後來又向陳星靈問詢。
陳星靈給了她強有力的回答。
「我父親他當得起這供奉!」
武道鎮神,當今世間就他一人,確實他有資格。
謝慧珍謝小雅還在山裡住了兩日,然後才下山,山中靈氣蘊藏,這兩日吃素齋,飲清露,她們整個人都清靈了不少。
一下山,謝小雅思來想去,終於撥通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小雅,你怎麼跟我打電話了,發生了什麼事了?」
謝小雅沉默,許多話都無法說出口。
「小雅,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啊,當初劉江龍把你託付給我們照顧……」
謝小雅吸了口氣,道:「我想知道,劉江龍去了哪裡」。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謝小雅又問:「劉江龍,他到底去了哪裡?」
「小雅,其實,這件事……我們也不打算一直瞞著你……」
「說吧,我聽!」
陳麗停頓半響,語氣凝重:「你要有心裡準備」。
「嗯」,謝小雅手機緊貼著耳朵,手臂微微顫抖。
陳麗道:「是這樣的,當時大家出來後,你昏過去了,小龍他……他還是返回了墓地,我們也攔不住。後面,也沒見他出來……」
「為什麼?」謝小雅心底發苦,淚水在打轉。
陳麗到:「小龍說,他就想回去看看」。
「想回去看看,想回去看看……」,謝小雅自言自語,最後手機滑在地上。
「媽……」,她轉身抱緊了謝慧珍,伏在她肩上,嚶嚶哭泣,淚水浸濕了她後背。
「他怎麼會那麼傻,還想去看看……還想去看看琪姐……最後在一起埋葬……」
「是我錯怪你了」,謝小雅自責,她時常的想起往事,她恨他,恨他懦弱不敢面對,可接觸到事情真相時,她再也忍不住了,情緒瞬間崩潰。
哭著哭著,哭完後,她心底好受了許多。
迎著陽光,心還是疼,她笑顏如花。
這一次,她釋懷了很多。
人生路,總要回歸平靜。
青青牧場,是羊兒出生的地方,大雁飛過的藍天下,是可愛的家鄉……
草地上追逐著紛飛的蝴蝶,度過快樂時光。
千里之外,大草原里,有道身影,他衣衫破落,頭髮披散,睡在了草叢中。
草原有狼,有一隻狼已經打量了他很久,它試探的走進,用爪子碰了碰,發現沒動靜後,它張開獠牙,猛地咬下。
然而,它就像是咬到在石頭上,牙關生疼。
咆哮數聲,那隻狼遠遠逃開了。
風吹草動,露出了那人身影,他睜開眼眸,自語道:「動物都有靈性,人貴為萬物靈長,難道會沒有靈性嗎?」
要說是有,為什麼控制不住悲傷,控制不住心中暴戾。
他掙扎了大半年,天天與腦海中那個身影,那個人博斗。
曾經有次,他徹底的狂暴,那一次,他不幸被鱷魚拖入了湖中。半天下來,湖水被染紅了一大片。
殘肢,印著夕陽,他從湖水裡爬出,還啃了幾口鱷魚肉,肉很腥很老,不好吃。
(本章完)